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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13:58 作者: 青山埋白骨
幸好朗頌反應快,第一時間攬住了孫諺識的腰,將人重新扶做在床上,緊張地問:「哪裡疼?」
孫諺識低頭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大腿內側一片赤紅,細看之下還有不太明顯的磨痕和小小的出血點。剛才朗頌給他擦藥,他感到有些刺痛,只當朗頌緊張過度,如今一看,不擦藥是真的不行,而且他的腰很酸,腿肚子也在發抖。
昨晚在這張床上顛鸞倒鳳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壓抑地哼吟在耳畔迴蕩,孫諺識的臉頰浮上紅暈,一陣氣血上涌,自己都分不清是因為臊還是因為別的。
「是不是蜇得疼,我給你找個冰袋,或者幫你吹吹?藥店的人說,等軟膏被皮膚吸收了就沒那麼疼了。」朗頌一臉負疚地看著孫諺識,「抱歉,我沒能克制……」
孫諺識回神:「傻瓜,說什麼抱歉。」頭一歪窩進朗頌的頸窩,又低聲補了後半句,「再說了,我感覺很爽。」
朗頌說不來葷話,支吾兩聲後滾了滾喉結,說:「那就好。」
孫諺識彎了彎嘴角,心裡在暗暗反思自己。沾了葷腥的小chu男就像首次嘗到肉味的小狼崽,兇猛是兇猛了一點,但昨天其實兩人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今天他就腰酸腿軟了,要真做到了最後一步,他得虛成什麼樣?
床笫之事不和諧,會影響感情的吧?
兩人在房間裡膩歪了一會兒,等腿上的藥膏幹了,孫諺識才起身穿衣服,朗頌給他系睡衣扣子,他突然自言自語了一句:「要不年後去健身房報私教課吧?」
聲音輕,朗頌沒聽清楚,問道:「報什麼班,你要上課嗎?」
孫諺識意識到自己自言自語地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扯開話題:「我在想等月月上小學了,是不是應該給她報個舞蹈班什麼的?」
「哥哥……」軟綿綿又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隨後朗月稍稍推開虛掩著的門探頭進來。
房內貼在一起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後退半步,孫諺識強壯鎮定地朝朗月招手:「乖寶,是不是餓了?」
朗月點點頭,問道:「爸爸餓、不餓?」她走進房間裡,習慣性地朝孫諺識張開雙臂求抱。
朗頌一把抱起了她,說:「馬上就吃飯,我們先出去。」
孫諺識長吁了一口氣。
幸好今天是大年初一,無事可干,可以一整天懶在家裡。
天氣好,吃了午飯朗頌把一個單人沙發搬到了落地窗前,讓孫諺識靠著曬太陽,又切了一盤水果放到他手邊。
孫諺識看著心虛愧疚的朗頌,啞然失笑:「別忙了,我真的沒什麼事。」
朗頌彎眼一哂:「你曬會兒太陽,想拿什麼就叫我,把我床單被套換一下。」
提起那皺巴巴的床單,孫諺識腦子裡有了畫面,默默點了下頭。
冬日午後的陽光溫暖不燥,孫諺識肚子上蓋著朗頌給他拿的柔軟毛毯,偏頭望著盤坐在地毯上靠著黃豆看動畫片的朗月,眼裡盛滿了細碎的陽光和溫情。可是一想到即將被揭開的朗月的身世以及固執的待在養老院的親爸,孫諺識的眼中又湧上了濃濃的憂愁,不由得嘆了口氣。
人總是貪心,昨天對如今的生活感到心滿意足,今天卻又巴望著再圓滿一點。
嘆息聲引起了朗月的注意,她把平板撐在地面上,推到黃豆的面前,然後爬起來「噔噔」跑到了孫諺識身邊,撲到了他腿上:「爸爸……」
腿上的傷處被壓到,孫諺識疼得全身緊繃,咬牙忍住了悶哼聲。他緩了緩氣息,才佯裝無事地問:「怎麼了,想一起曬太陽嗎?」
朗月搖頭,用自己的手臂努力地想要圈住孫諺識的整個身體,抬起頭一臉真摯地說:「爸爸不要、怕高高,月月、保護、你。」
她的發音不標準,像卷著舌頭在說話,但孫諺識聽懂了,只是不明白什麼意思。
他擰眉細絲,恍然醒悟過來,「撲哧」一聲笑了。
中午那會兒讓朗月撞見了他和朗頌在房裡親密的舉動,大概是小姑娘問了什麼,朗頌騙她說他怕高,在陪著自己,畢竟他們住十樓。
他捏著朗月的小臉頰,說:「那我晚上還是害怕怎麼辦,讓哥哥陪著我好不好?」
朗月認真地點頭:「好!」
朗頌把三個房間的床品都換了一下,忙完走出房間,便看到孫諺識歪著頭睡著了,朗月靠在黃豆的身上,也睡得香甜。
他把朗月抱進房裡,隨後回到客廳。
明媚燦爛的陽光從落地窗斜斜照進,孫諺識靠窗的那半邊身子都沐浴在柔和的陽光下,臉上細小的絨毛根根分明。他半蹲著,湊過去蜻蜓點水般輕輕地吻了一下孫諺識的鼻尖。
手臂的傷口還沒拆線,朗頌不敢胡來,小心翼翼地把孫諺識扶坐起來。
孫諺識醒了一下,自然地攀住了朗頌的肩膀。
朗頌用拖屁股抱的方式單手把人抱了起來,孫諺識清瘦,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把人放在床上,掖好被子,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被捂熱的紅包,放在了孫諺識的枕邊。原本應該是昨晚給的,但沒找著合適的機會,也怕孫諺識當面拒絕。
孫諺識酣睡一覺,醒來就被枕邊耀眼的紅色奪去視線,他低笑一聲自言自語:「壓歲錢麼?」
一捏卻覺得觸感不對,又薄又硬,尺寸也不對勁。他拆開一看,裡面竟然裝著一張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