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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13:58 作者: 青山埋白骨
「這桌這桌,女同學都不喝。」蔣珊用指尖戳了戳桌面,拉幫結派似的拉攏孫諺識,「跟咱們坐一桌。」
「好說,」孫諺識靈活地轉了個身,躲開了許佳城壯實的手臂,拖開一條椅子對謝霜語道,「班花,不知有沒有那個榮幸坐你旁邊?」
「怎麼,是我們不配坐你旁邊嗎?」有人揶揄。
謝霜語愣了下,捋了捋烏黑的波浪捲髮,笑著說:「謝謝。」
鄭燁觀貌察色,拉開了謝霜語旁邊的椅子:「那我也做班花旁邊。」
他這話又是惹來一陣玩笑。
包廂里兩張桌子挨的很近,許佳城拖了一把椅子,和孫諺識背靠背坐著,他仰著頭低聲問道:「怎麼瘦了這麼多,哪裡不舒服嗎?」
「沒怎麼,就是這幾個月天氣太熱。」
「你以前就怕熱來著,一熱就不吃不喝。」許佳城打趣道,「你家空調是不是該換了,我表妹在電器城賣空調,給你打個折。」
「行,有需要一定找她買。」孫諺識笑著說,他又偏頭去看許佳城,面有愧色道,「老許,謝了。」
他們兩人讀書時興趣愛好相差甚遠,唯一的共同愛好就是籃球,因此兩人的友誼只是單純地建立在籃球場上。孫諺識始終記得,高中畢業前那個炎熱的五月,他們一起打了最後一場籃球。畢業之後他們偶爾聯繫,直到此後變故叢生,兩人才斷了聯繫。但時隔多年再次見面,兩人之間建立在籃球場上的友誼未曾淡去,見他為難,許佳城第一時間給他解圍。
許佳城:「謝個鬼,有空來跟我打場球。」
孫諺識笑:「你還能蹦得起來不?」
時間已經不早,眾人早已飢腸轆轆。
蔣珊起身看了孫諺識一眼,才道:「童博和慶安堵在路上了,他們剛才給我發消息,讓我們先吃,那咱們就不等了。」
不知誰問了一句:「童博是誰?」
蔣珊尷尬地乾咳了一聲,有人低聲給問這話的人解疑。
在坐的人絕大多數都知道童博和孫諺識當年的恩怨,他們非常默契地低著頭開始玩手機。
孫諺識朝蔣珊感激地笑了笑,隨即搖頭示意對方不用過度在意自己。
蔣珊瞭然,揚聲道:「那我就讓服務生上菜了。」
不多會兒,一道道具有江城特色的菜餚陸續端上餐桌。
孫諺識悶頭吃飯,一邊腹誹這些味道不如朗頌做的飯菜好吃,一邊不忘此次的目的,豎著耳朵聽餐桌上女同學之間的閒聊,但話題始終沒有聊到謝霜語的身上。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主動開口,鄭燁先開了腔,他問蔣珊:「怎麼班花要參加聚會的事你也瞞著啊?」
蔣珊無辜地聳聳肩:「這可真不是故意瞞著,我也是半個小時之前才知道霜語要來的。」
謝霜語柔聲替蔣珊解釋:「珊珊聯繫我的時候我不太確定今天能不能來,所以就沒有明確答應。」
「說到這個,」蔣珊有點興奮,「你們知道我怎麼聯繫上霜語的嗎?」
有人捧哏似的問:「怎麼聯繫上的?」
蔣珊哈哈笑:「我嘗試著發郵件給她高中留在我同學錄上的那個郵箱,沒想到她居然還在用,然後她就回復我了。」
謝霜語不太好意思道:「因為我當時準備回國了,所以想著把之前在國內用的一些社交帳號給找回來,登上郵箱恰好看到了這封郵件。」
「回國?」孫諺識抓住了話里的重點,「你不在國內嗎?」因為有些激動,他的聲音不免大了一些,所有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謝霜語轉頭低聲解釋:「嗯,這幾年一直在日本,前幾天才回國。」
這幾年?
孫諺識追問:「你什麼時候去的日本?」
謝霜語眨眨明亮的雙眸,回答道:「大學一畢業就去了。」
「唉——難怪我們都聯絡不上你呢。」一位男同學遺憾地感嘆一句。
孫諺識也失望地皺起了眉頭,朗頌說過,朗月是在深秋十一月被丟棄的,身上沒有任何文字類的信息,不知道她真實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但根據她當時的個頭來看,至多出生不超過三個月,哪怕按照半歲來算。朗月現在也才五周歲多幾個月。
謝霜語大學畢業是六年多前的事了,如果她真的生了小孩,那也只可能生在日本,而不可能生在國內丟在國內。
「怎麼了?不舒服嗎?」謝霜語輕柔的聲音響起。
孫諺識單手撐額兀自琢磨,聞言他抬起了頭:「有點頭疼,這兩天感冒了。」
話音剛落,隔壁桌有人端著酒杯要過來敬酒,孫諺識又作勢揉了揉額頭,抬高了聲量說道:「來之前剛吃了兩片頭孢。」
「喲,吃了頭孢可不能喝酒。」許佳城接茬,「你還是安生喝茶吧。」
蔣珊樂道:「你鐵定是故意的!」
孫諺識笑而不語,謝霜語抿嘴淺笑。
第67章 「實在抱歉」
大家圖個氣氛,並不是真的以灌酒為樂,嘴上說著自罰三杯,實際上也就抿兩口意思一下,主要還是以聊天為樂。
飯吃到一半時,包廂門再度被敲響,隨即便被人推開來,童博和慶安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包廂里又是整齊劃一的靜了兩秒,隨後才開始互相打招呼。
孫諺識沒起身,倚著椅子打量童博,直到這時才真正的從記憶中挖掘出這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