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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13:58 作者: 青山埋白骨
「啊,小頌,是你啊。」孫諺識打了個酒嗝,「不好意思,我以為家裡沒人呢。」
朗頌察覺出不對勁,耳朵上那點熱意迅速褪去,他一邊穿褲子一邊問:「喝酒了?」頓了一下,他又覺得這種問法不對,孫諺識平時幾乎把酒當成水來喝,他又問道,「喝醉了?」
第25章 「幫我揉揉。」
烈酒的後勁洶湧而來,像掀起的巨浪一樣頃刻間吞沒了孫諺識僅剩地一點意識。他看到有兩個朗頌在同自己說話,可是只能看到對方張嘴,卻聽不到聲音,耳朵里儘是一陣陣攪得人心煩意亂的嗡嗡聲。
「頭好疼啊……」
孫諺識難受地咕噥了一聲,想進衛生間洗把臉。他以為自己一腳踏進了衛生間,實際上是一頭栽了進去,腦袋撞向朗頌的胸膛,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
朗頌毫無防備,不禁「嘶」了一聲,但他的反應速度比痛覺來得更快,在孫諺識倒地前穩穩地將雙手插進對方腋下,將人提了起來。
孫諺識的雙腿已經完全使不上勁,他把整個人都掛在朗頌的身上,將臉埋在了朗頌的頸間。
濕潤的氣息噴在脖頸間,剛洗過澡清爽乾燥的皮膚立刻濡濕一片,朗頌有些難受地躲了躲,然後拍了拍孫諺識的背:「諺哥,能走不?」
「頭疼……」孫諺識又咕噥了一遍,伸出雙手圈住了朗頌的腰。
朗頌只得艱難地半拖半抱把孫諺識弄出了逼仄的衛生間,好在孫諺識很瘦,他力氣又很大,並沒有費多大勁。出了衛生間,他索性將孫諺識打橫抱起,將人抱進了房間。
抹黑把人放在床上,朗頌打開了燈,刺眼的燈光一照,孫諺識難受地皺了皺眉,條件反射地把手臂擋在了眼睛上。
朗頌又把桌上的一盞檯燈打開,關掉吸頂燈,孫諺識這才放下手來。
看著床上醉得人事不省的人,朗頌有些苦惱。
孫諺識不知在哪裡蹭到牆灰,黑色的褲腿上有一片刺眼的白灰,身上的白T恤也好不到哪裡,前襟的位置有一大片淺棕色的污漬,還混合了各種氣味。
孫諺識平時穿得很隨意,家裡和房裡也很亂,但他是屬於典型的亂而不髒的那種人,不管何時身上都有一股清新的柑橘香味。
朗頌想,要是就這樣讓孫諺識睡下,明早醒來他該抓狂了吧。
這時,孫諺識也不知是哪根經搭上了,突然撐著床沿坐了起來。
朗頌關切地問了一句:「諺哥,怎麼了?」
孫諺識睜開沉重的眼皮,眯著眼盯著眼前重影的朗頌,蹙著眉道:「臭死了,我洗個澡。」說罷,他便想要起床。
「我給你拿點水擦擦行嗎?」朗頌攔著他,孫諺識現在站都沒法站穩,要是在衛生間摔倒磕到了頭那就糟糕了,嚴重的話可能會摔成腦震盪。
「擦不乾淨。」孫諺識還是掙扎著想要起來。
「擦得乾淨,我給你多擦兩遍。」朗頌靈機一動,「停水了,今天洗不了。」
「停水了?」孫諺識不掙扎了,煩躁地抓抓頭髮,「行吧,那也沒辦法了。」
朗頌將孫諺識按回到床上:「你先躺著,我去拿水,行嗎?」
「行啊,怎麼不行。」停頓了一下,孫諺識遲鈍地意識到不對勁,「你幫我擦?」
朗頌在心裡忖度,如果讓孫諺識自己擦,說不定一盆水會全灑被子上去。
他猶疑一下,回答:「嗯,我幫你。」
「好吧——」孫諺識長嘆了一聲,「有人伺候我。」
朗頌馬上去衛生間打水。
從他媽媽死後,朗月都是他帶著,照顧人他很得心應手,但是給一個一百多斤大男人擦身著實是很費力氣,而且難免讓人有些害臊。
他幫孫諺識把T恤給脫了,將上半身擦過兩遍之後為難起來。
孫諺識仿佛會讀心術似的,哼唧了一聲:「好慢。」
朗頌無奈地咬咬牙,幫他脫掉了短褲,心一橫眼一閉,擰乾毛巾伸向了孫諺識的腿根處,然後順著大腿一路向下,直到細瘦的腳腕。
孫諺識的腿屬於偏瘦但不會讓人覺得弱不禁風的類型,平時他總穿著寬鬆的沙灘褲或者運動褲,所以看不太出來,現在整條腿都光溜溜的露在外面,看起來非常的修長漂亮。而且孫諺識不常曬太陽,皮膚很白,特別是大腿的皮膚。
朗頌咽了咽發癢的喉結,收起了有些難以控制走向的視線,一頭鑽進了衛生間。
他換了一盆新水,又彎腰給孫諺識擦第二遍,這回他的視線一直固定在毛巾上的刺繡圖案上,天空藍的純色毛巾上面繡了兩朵小巧的白雲。
他的注意力都在白雲上,完全沒注意到手上的動作幅度有些大,直到孫諺識因為吃痛悶哼了一聲,他才發覺位置太靠上了,把孫諺識的平角內褲都擦卷邊了。他慌忙挪開視線,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興許是空調的溫度打得太低有些冷,孫諺識又胡亂地揮著手四處摸索被子。
朗頌舔了舔唇,回過神來。
他把空調的溫度打高,抖開被子幫孫諺識蓋好,然後去衛生間把水倒了,接著下了樓。
在院裡用涼水洗了把臉,朗頌臉頰的溫度才降下來,再上樓時,他手裡端著一杯溫度適宜的蜂蜜檸檬水。
烈酒的後勁霸道,燒胃又上頭,孫諺識埋在被子裡無意識地捂著胃部,發出了難受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