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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00:13:58 作者: 青山埋白骨
跟在華強後面的年輕民警黃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華強瞪了一眼,他又憋了回去。
「小孩呢?」華強敲了敲櫃檯面,問道。
恰巧這時朗頌抱著朗月從後門回到了店裡,孫諺識朝著裡面努努嘴:「那呢。」
孫諺識這小店面積不算大,幾個貨架占的滿滿當當,光線也不太行。
華強眯著眼,只見一大一小兩個人影朝他走來,等兩人走近了他才看清長相,驚訝道:「小頌,怎麼是你們兄妹倆?」
孫諺識詫異:「強叔,你認識這倆小鬼?」
朗頌抱著朗月從兩貨架中間的過道走了出來,他把朗月放在地上,低聲叫了一句:「華叔叔。」
華強嘆了口氣:「你們倆真的叫我好找啊,搬家了怎麼不告訴我,現在住在哪裡,過得怎麼樣?」
眼見華強像個老父親一樣對兩個小孩噓寒問暖,孫諺識感到有些不對勁,華強最愛濟弱扶傾,聽他話里的意思,這兩小孩似乎過得不是很好?因為窮所以出來搞詐騙?
朗頌僵硬地揚了揚嘴角,完全沒了剛才針對孫諺識時強硬的氣勢,乖順地回答:「忘了告訴你了。」
華強顯然是不信的,但也沒有再追問,轉頭換上一副兇巴巴的表情,質問孫諺識:「說吧,怎麼回事?」
孫諺識一臉無辜:「我也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你們不來這小鬼就不肯說,你還是問他吧。」他朝朗頌挑了挑眉。
華強又一瞬間切換成了和藹慈祥的面孔,拍拍朗頌的肩膀:「跟叔叔說說是怎麼回事,叔叔替你撐腰。」
朗頌也看出來了,華強和孫諺識是認識的,而且關係似乎還很好。他低頭看著朗月圓圓的顱頂,朗月似有所感,仰頭與他對視,然後嘴角翹起甜甜地笑了。朗頌淺淺一笑,心裡的矛盾糾結被一掃而空,老老實實吧所有事告訴了華強。
孫諺識作為當事人之一,也從朗頌口中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多出一個女兒來。
原來朗月並不是朗頌的親妹妹,而是他父母五年前撿到的一個棄嬰,那個夾著孫諺識照片的銀質掛墜項鍊,是朗月被遺棄時的傍身物品之一。
作者有話要說:
月月絕對不是為了讓攻受相遇的工具人哦
第3章 親子鑑定
朗頌父母都是外省人,十幾年前來到江城。
他父親郎世勇是建築工人,母親余琴有先天性耳聾,很難找到工作,所以在江城四中附近出攤賣早餐。朗頌自小跟著他們在江城生活,一家人租了一套小房子,也算其樂融融。
五年前的一個秋天,天還沒亮,余琴推著早餐車去往四中門口搶占攤位。經過人民公園時,她瞧見門口放著一個紙箱,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她以為是被丟棄的小貓小狗,走近一看才發現,紙箱裡裝著的竟然是一個才三個月左右的女嬰。
秋天的早晨寒冷潮濕,小嬰兒凍的嘴唇發紫,連哭都不會哭了,一雙小手憑著求生的本能拍打著。余琴立馬將小嬰兒抱進懷裡給她取暖,隨後叫來了郎世勇,夫妻兩人將小嬰兒送去醫院又報了警。
警方通過調查公園監控發現,當天凌晨三點,一個女人攜帶一個紙箱出現在公園門口,滯留十幾分鐘後,女人扔下紙箱離開公園,消失在了監控之下。
紙箱裡裝著朗月,她在深秋的凌晨無助地躺了兩個小時,才在五點的時候被經過的余琴發現。
監控錄像中丟棄朗月的女性將自己包裹嚴嚴實實,口罩遮面,還戴著一頂碩大的遮陽帽。她不僅將自己全副武裝,還刻意躲避著公園周遭的監控攝像頭,很快消失在監控當中。
這個女人在朗月的襁褓當中留了一封信,述說了自己的苦衷。她未婚,女兒有先天性耳聾,男友得知女兒有先天性缺陷後拋棄了她們母女。她獨身一人既無力撫養女兒也無力醫治,不得已才把女兒丟棄在公園門口,希望能夠有好心人收養。
從撿到棄嬰的那天起,朗頌的父母就一直盡心盡力地照顧著小嬰兒,也向公安機關表達了如果找不到孩子的親生父母就申請領養的意願。
夫妻二人雖不富裕,但尚有能力再撫養一個女兒,而且因為余琴自己是殘障人士,所以對這個有先天性耳聾的棄嬰有著特殊的情感。
警方通過多日的走訪調查,未能找到這位丟棄女嬰的女性,查找親生父母或監護人公告見報60天,也未曾有人來認領朗月。確實無人認領後,夫妻二人最終如願收養了女嬰,取名朗月。
「既然有照片,那查到棄嬰的親生父親應該不難啊,當初調查這起遺棄案的民警沒有往這個方向調查嗎?」黃超一邊在筆記本上賣力記錄著,一邊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孫諺識和華強同樣也想到了這一點,同時向朗頌投去了目光。
「當時並不知道有這個東西。」朗頌搖低頭看朗月,「月月被遺棄的時候身邊放了不少東西,有衣服,奶粉,玩具等。這個吊墜被縫在一個毛絨公仔的肚子裡,半年前這個公仔因為被玩得太久有點破了,吊墜才掉了出來,但半年前……」
朗頌沒有垂下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華強也沒有追問,轉而問孫諺識:「這照片你有印象嗎?」
其實不問他也能確定,照片裡就是孫諺識,和記憶里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