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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41:04 作者: 兔爺不吃辣
「怎麼這麼不禁逗?」雖然是問句,卻帶了憐愛之意。
藏嶺低頭,抱著衣服站起來。
是那種東北的綠色軍大衣。
還真是捨不得自己凍著。
她悶著頭就要往外走。
卻被顧以南一把拽著手腕,拽回來。
「你幹什麼?」她甩著他緊箍在腕上的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顧以南沒說話,將人扯回來,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往藏家肩膀上一推。
她不住的後退,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
藏嶺下意識都想站起來,卻不料顧以南擋在她面前,仗著身高優勢彎下腰來。
她的唇瓣差一點就要和他的貼合上。
嚇得藏嶺又一屁股坐了下來。
下巴被他的指尖挑起來。
果然眼眶紅了。
這樣委屈又倔強的表情,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都忍不住將其占有,令其折服。
顧以南的眸子沉了一下。
藏嶺意識到了什麼般,她像小鹿般對危險有著敏銳的直覺,抬手擋了一下,手掌張開,擋在自己的嘴唇上。
果不其然,男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面上。
他笑了一下,大掌輕而易舉的將她擋著的手攏在掌心,抵在沙發背上。
「以後別用這種眼神看別的男人,知道了嗎?」清冷的嗓音摻雜上幾絲暗啞。
像玻璃杯里搖曳的葡萄酒,低醇完美。
「啥?」她沒明白。
他的氣息已經附了過來。
驚慌中,她抬起另一隻沒被控制住的手,擋在兩人中間。
他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
顧以南意味不明的低笑了聲。
接著,細細密密的輕吻落在她的手背上,手指尖。
他淡藍色的眼瞳染上一絲琢磨不透的神色。
濕熱的吻落在她手指尖上,藏嶺終於變了臉色,受不了痒痒的氣息,縮回了手。
這正合了他的意。
顧以南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
良久,他才鬆開她,直起身來。
滿眼的饜足之色。
藏嶺呼吸有些急促,胸脯起伏著,揪緊了衣服的袖子。
-
直到顧以南離開,藏嶺的臉上的滾燙感才漸漸消失。
她換了衣服去找李叔要祠堂的鑰匙,甚至還拿了個小籃子,放了兩瓶桃花釀。
想著祠堂里又冷又凍得,怎麼著也得備點禦寒的東西。
藏嶺下樓時,外頭下小雪,像銀蝶翩躚飛舞。
「祠堂鑰匙?」李叔正在清掃門前的積雪,聞言笑了一下:「不用去了。」
藏嶺:「啊?」
李叔:「顧二少跟藏老爺子說了,不用去祠堂罰跪了。」
藏嶺:「什麼時候的事?」
李叔笑得格外燦爛:「這我就不知道了,老爺子特地囑咐我來著,要是你來找我要鑰匙,就告訴你不用去罰跪了。」
往回走時藏嶺頭還是蒙的,涼絲絲的雪花打在她的臉上,才讓她有了幾分真實的感覺。
她錯怪他了?
藏嶺慢吞吞的走進院子,繞過照壁。
小雪越下越大,鵝毛般紛紛揚揚。
漫天風雪中,她小跑著往廊檐下沖。
頭上那一方天地卻突然風雪停止。
一抬眼。
男人修長的手指帶著白手套,撐開一把純黑色大傘,擋在她頭頂上放。
他穿著浮嵐色的外套露出一截皓白色的襯衫袖口,皚皚如檐上雪,白胡椒色的長褲,褲腿的前線熨燙的筆直而帶著稜角。
襯得他清清冷冷,宛如白松覆雪。
他另一隻手拿著手機,舉到耳邊跟那邊的人說著什麼。
他說話不急不緩,一環扣一環,邏輯嚴謹。
這樣清冷的音色,說著那些藏嶺壓根聽不懂的經濟術語,她卻覺得沒有絲毫煩躁。
耳邊是雪落聲,以及他的聲音。
一種缺失了許多年,被稱之為安全感的東西仿佛無形的將她包裹起來。
她只管跟著他走,無懼前方風雪。
——有我給你撐腰。
——無需害怕。
他說給她撐腰。
說到既做到。
-
顧以南將小姑娘帶到廊檐下,這才收了傘,傘尖在地磚上磕了磕,抖落傘面上簌簌雪花。
「嗯,剩下的事等我回東城處理。」他說完,撂了電話。
面上忽然一股不屬於霜雪氣息的柔軟逼近。
小姑娘踮起腳尖,費力地伸直手臂,去擦他肩膀處落了的雪沫。
她踮起腳尖,有些站不穩,目光卻認真筆直。
風雪凜冽,顧以南突然想起唐詩臨走時,來找過他。
那個美艷犀利的女人坐在沙發上,紅唇艷艷,說:「她很單純很可愛。如果你是真心的待她好,她會感受到的。」
「她會用她的方式回饋你。」唐詩彎了彎唇。
「她想比你愛她,更愛你。」
「雖然有時笨拙,卻赤誠熱烈。」
想到藏嶺一家家的酒吧去尋自己,唐詩站起身來,最後看著他,目光堅定:「請替我照顧好她。」
顧以南垂眸,看不得她費力的樣子,卻又享受著她難得的主動。
他索性彎下腰來,讓她夠著方便。
陳玉和藏白傑從茶室出來,隔著落雪為幕,就看見了這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