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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41:04 作者: 兔爺不吃辣
畢竟,知道好友聯姻是的藏家時,任誰都不難想到那個驕縱刁蠻的小姑娘,聽聞高中的時候還強迫人家小男生做她男朋友,不答應就給人家的家裡施壓。
顧以南往後舒服的一靠,低著眼,將手裡的文件袋往前放了放。
車子緩緩行駛,融進夜色里。
藏嶺是被餓醒的,她光著腳顧不得穿鞋,踩在地板上,打開房門。
顧以南走時把客廳燈關了,開了一盞玄關處的落地燈,暖橘色的光芒照亮了黑暗中的一個角落。
空氣里似乎還帶著絲絲縷縷男人身上的氣息,香根草和琥珀木混雜的味道,乾淨清冽。
她順著亮光走過去,倒了一大杯水,仰頭喝下去。
餐桌上還擺著蛋糕,混合著奶油的冰激凌軟滑掉了,好在室內開的空調很足,癱軟著的冰激凌還沒融化完畢,軟踏踏的趴在蛋糕胚上。
藏嶺餓極了,也顧不得什麼融化不融化了,用刀了切了一大塊,放到小盤子裡大快朵頤起來。
一邊機械性的將蛋糕叉起來放進嘴巴里,她的腦海也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顧以南坐在沙發上,低垂著眉眼看她。
當時她簽好了名字,將合同推給他時,正和他的目光撞上。
男人的唇角輕緩的,帶著幾分隨意的往上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眉眼裡的冷峻融化開來。
眼底總是帶著疏離淡漠地人,原來笑起來是極好看的。
那是他今晚露出的第一個笑容——卻是因為她在那份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天在裕華國際之後,藏嶺好長好長時間都沒有再見到過顧以南,兩個人就如同毫不相交的平行線一般。
她大二課多,臨近期末不但要交期末設計,還趕上了H大的校慶,美術系要單獨在學校美術館進行作品展覽。
H大的美術系又分為六個學院,藏嶺他們所在的藝術學院負責第三展廳的展覽作品以及講解介紹。每個展覽廳交給本專業的學生全權負責,這也就意味著從展館主題布置、選擇展覽作品、到展品講解都要由他們負責。
藏嶺所在的卡通漫畫藝術A班和動畫技術專業的學長學姐一起製作了一部長約五分鐘的動畫短篇,由二次元的人物形象來介紹H大的歷史文化。
H大的周年慶在這周五,里各處都是迎風飄揚的彩旗和飛揚的氣球。校園主幹路鋪上了長長的紅地毯,兩側是學生們自己開的趣味小鋪子,有賣工藝品的,套圈的,射擊氣球。各種社團也拿出了看家本領,服裝眼花繚亂。
藏嶺站在美術館的落地玻璃窗前,重金屬搖滾的舞蹈音樂被玻璃隔擋在外,美術館裡只有偶爾的腳步聲和壓低了的交談聲。
她今天作為本場館的展品講解員之一。換上了統一的服裝——主色調為薑黃色的改良旗袍,與場館的《秋花》主題也相呼應。
女生被對著畫牆站在落地窗前,薑黃色旗袍上開出朵朵白玫瑰花紋,素雅清新又天真爛漫。俏麗的曲線斜襟恰到好處勾勒著少女妙曼的身形,融入曲線的收腰裁剪襯得她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
藏嶺今天將烏黑的長髮盤了起來,臨出門時才發現自己的首飾盒裡沒有髮簪,只得折了朵素白的紗花別住。經過一早上的忙碌,頭髮松松垮垮的,顯得蓬鬆,兩側還有些許髮絲垂落下來。
她站在窗邊看風景,殊不知自己已然成為風景。
來美術館的客人很少,講解也基本都是閒著,兩個女生站在靠近空調的休息區,其中一個短髮女生接了被水,給另一個女生陳思思遞過去:「思思姐,喝口水吧。」
陳思思是這屆學生會的副主席,也是這次美術館主要負責人,她接過短髮女生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口,微微皺眉,開口問道:「這水裡怎麼一股鐵鏽味兒?」
短髮女生一瞬間怔愣。
陳思思將水倒進花盆裡,把紙杯一扔:「這樣的水讓一會兒來參觀的領導喝到了怎麼辦?」她冷眼一掃,「還不趕快去超市買礦泉水來。」
短髮女生點頭哈腰連連稱是,轉身就要去買水。
陳思思的目光一掠,擺擺手:「你不用去,咱們美術館還需要人手,讓她去。」說罷,手指直直的朝著站在窗邊的藏嶺指過去,「還有心思看風景,看來這位同學挺閒的,那就勞煩她跑一趟了。」
周圍幾個女生都沒敢吱聲,甚至旁邊想自告奮勇去幫忙買水的男生也猶豫著收回了手。
這明顯已經是故意為難了,至於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陳思思雖然為負責講解的女生們統一發了旗袍,但是唯獨她自己那身是量身定做的,這衣服的色調款型也符合她的氣質,卻沒想到,藏嶺的到來將她的風頭搶了。
陳思思暗暗咬了咬牙,想著哥哥跟自己說的,有個重要的人物要來美術館參觀,她這一切的靜心準備都是為了那個人。
正想著,第三展覽廳的入口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還有交談聲。
她一抬眼,越過人群一眼看到被簇擁在中央的男人,長身玉立,靜靜地佇立在動畫展示的屏幕前,聽身邊的人說著什麼。
心跳不受控制的劇烈起來,陳思思整理了整理衣服,唇角揚著笑朝那邊走過去。
六月天氣溫帶著悶熱的潮濕感,一出美術館,空氣就像保鮮膜一樣帶著溫度悶住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