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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清念微愣地點點頭，算是收到消息，拿著數據表離開，沒給顧東旭再開口的機會。

    「南航2110，塔台修正海壓920，地面風340，3m/s，36L可以降落。」

    「北航3301，18L跑道立即推出。」

    孟清念站在管控室內看著跑道的飛機，全神貫注地指揮飛機。

    「塔台，南航3230申請盲降。」

    孟清念掃向空中，幹練地回道：「南航3230，塔台同意盲降。」

    「今天精神還好？」

    聽到梁鳴猶豫的聲音，孟清念掃向航班表，反應過來南航3230的機長是梁鳴，她遲疑地沒有回話。

    晃眼掃到聯航的航班，孟清念想起謝南驍的解釋，她神不知鬼不覺地開口問道：「機長...需要提前來機場？」

    謝南驍和沈嘉浩剛在進近的指揮下，到達跑道外進入塔台頻率，聽見孟清念問梁鳴的話。

    謝南驍嘴角有笑，他透過窗戶望向塔台頂端，聯繫孟清念插話道：「孟清念，有什麼事直接問我，不用麻煩其他人。」

    低沉帶笑的聲音清晰傳入孟清念耳中，孟清念僵住，臉上有些熱，她沒想到看見的聯航航班機長就是謝南驍。

    孟清念耳尖泛紅鎮定自若道：「問你，你會說實話？」

    輕柔的聲音像是羽毛刷過謝南驍的心房，他認真道：「嗯，你認真問，我就認真說實話。」

    孟清念目光快速掃過雷達、航班表沒發現短時間需要指揮的飛機，她將剛才的話重複詢問謝南驍，「機長需不需要提前來機場？」

    謝南驍知道孟清念想問的是他，只不過礙於在頻率里，她只能問的是機長。

    「除個別除外，不需要。」

    孟清念沉默著沒說話，謝南驍的話說了跟沒說差不多。

    她心裡有些失望，目光凝視跑道觀察飛機的起飛狀態。

    「我不是個別。」

    孟清念微微愣怔，她回過神忍住喊謝南驍的名字，氣的胸腔起伏劇烈，謝南驍早上就是誆她！

    謝南驍聽到耳麥里粗重的呼吸聲，他唇角微微上揚，心情說不出的愉悅。

    沈嘉浩愣神地在旁邊看著謝南驍，嘖嘖搖頭，謝南驍真變態！

    梁鳴聽到謝南驍的話，心裡升起一股不知名的失落，他還以為跟孟清念私下接觸過，願意主動跟他在塔台說兩句話，原來能成為例外的只有謝南驍。

    雖然謝南驍給出答案，梁鳴還是回答了孟清念。

    「上級需要機長提前到，機長想要多飛航班也會提前，但一般情況下，機長大部分都踩點到。」

    聽到梁鳴的聲音，孟清念迅速回神，她有些歉意地回道：「謝謝。」

    看見梁鳴已經落地，她再次說道：「聯繫地面124.15，再見。」

    梁鳴柔聲應道：「再見。」

    沈嘉浩聽出梁鳴的聲音，感覺到梁鳴對孟清念有若有若無的親近，他微微皺眉，他拿出iPad給梁鳴發消息。

    「注意點。」

    梁鳴看見身邊的iPad亮起，他轉過眸沒有理會。

    孟清念有氣不能在頻率里發泄，她掃向在跑道外的聯航2330，將他晾在那裡遲遲沒有發出起飛的指令。

    沈嘉浩看見遠處跑道的飛機陸續起飛，他們還停留在原地，他道：「孟清念是不是把我們忘了？」

    謝南驍嘴角噙著笑，「故意的。」

    沈嘉浩看向他，你知道她故意的還不知道服軟，先跟她開口申請起飛！孟清念又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

    但沈嘉浩不敢將心裡的話說出來，他說著風涼話，「你也知道？」

    謝南驍眼尾染笑聯繫孟清念。

    「孟清念，捨不得我走？還留著我在這裡？」

    孟清念已經對謝南驍的打趣免疫了，她涼涼地回他兩個字。

    「呵呵。」

    謝南驍失笑，正經道：「我快趕不上了。」

    這次孟清念沒有再陰陽怪氣。

    「聯航2330，請儘快推出。」

    孟清念指令下達那刻，謝南驍立刻啟動飛機。

    劇烈的哄響聲在跑道響起，發動機附近的空氣浮現出層層熱浪，龐大的飛機緩緩滑動向跑道滑去。

    隨著速度的加快，謝南驍抬高操縱杆，飛機慢慢從地上抬頭離開地面盤旋上升。

    逐漸升高的飛機跟塔台持平，謝南驍側眸看向塔台，定格到孟清念的位置隨後轉開眼開口，「塔台，再見。」

    孟清念看向不遠處的飛機，放下跟謝南驍的矛盾，朗聲回道：「聯航2330，再見。」

    沈嘉浩聽到孟清念回話，他道：「孟清念挺好哄。」

    謝南驍控制飛機衝進雲霄，進入平流層切換頻率，說道：「她性格很軟。」

    沈嘉浩訝異地看向謝南驍，他來聯航一年，飛首都機場一年，從來沒有聽人說孟清念性格軟。

    提到孟清念清一色的詞都是漂亮，絕色，淡漠，不怎麼合群，不主動搭理人，性格溫和。

    沈嘉浩狹促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的？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孟清念性格軟。」

    飛機在雲層里穿梭，冬日的陽光沒有雲層的遮擋，直接照射在飛機上有些刺眼，謝南驍從行李箱裡摸出墨鏡戴上，他拿出多餘的墨鏡扔給沈嘉浩，淡淡說道：「你看見機場有多少人跟孟清念正經接觸過？」

    「這倒確實是。」孟清念經常待在塔台，也不願意參加社交，塔台又是輪班制，能夠孟清念多談兩句話的人，除了塔台同班次的同事，其他人幾乎沒怎麼跟孟清念接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