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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45:30 作者: 黍禾高歌
容楚背對著葉翩然心跳如鼓,她抱著膝蓋埋進水裡,只露出一顆腦袋,看似淡定其實很緊張地說道:「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身後的人沉默,卻不時有響動,好像在放東西,然後一雙手就向容楚摸了過來,容楚反應很大地逮住那隻按到她肩膀上的手,聽到葉翩然淡淡的聲音。
「女君,你洗頭不方便的,我很快就給你洗好。」
葉翩然特地在熱水裡浸熱了手才伸了過來,她鑽出容楚手的範圍,把她頭髮從水裡拿了出來,然後按著她的肩膀把人按在了木桶上。
容楚根本無法抵抗,只能讓葉翩然弄。
她仰躺著,緊張地閉上了眼睛,眼珠在眼皮下顫顫巍巍。
葉翩然把她頭髮輕輕地放在水盆里,拿起水瓢,一瓢溫熱舒適的水下去打濕容楚的頭髮。
古人的頭髮都留的很長,洗頭時要順著洗,不然很容易打結。
葉翩然手法很溫柔,先一點點浸濕容楚的頭髮,然後再擋住她的額頭把頭皮浸濕再打上胰子,胰子是用豬油熬得,平時家裡都捨不得用,也就洗澡洗頭時會用一用,而給容楚用時,葉翩然一點都不心疼。
葉翩然手指穿過她的烏髮,悶不做聲地按揉著容楚的腦袋,容楚原本緊繃地神經慢慢鬆懈下來,她薄薄的眼皮耷拉著,呼吸逐漸均勻起來,像是舒服地睡著了。
葉翩然知道容楚最喜愛這樣的手法,以前女君在家中讀書讀累了,她就是這樣把女君的頭放在腿上給她輕輕的按撫,女君往往很快就會放鬆下來。
這套手法,還是葉翩然逃荒時跟一位赤腳大夫學得,要不是她,她和弟弟也活不到婺源來,可惜赤腳大夫把他們護送到婺源留下,人就消失了。
葉翩然有些愣神,她手指順著容楚的髮根一點點捋順到她的發尾,用水沖洗了一下,倒掉水盆里的污水,又用水瓢沖洗幾下,才用布巾包住容楚的頭髮。
容楚嘴裡已經開始打起小呼,她的確是累了。
葉翩然站在容楚身旁,她目光認真地凝望著容楚。
也只有在女君睡著時,她才敢把視線完全放在女君的身上。
打量片刻,葉翩然越發心疼。
女君瘦了,原本考上舉人後,在家中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都沒了,臉頰五官深刻,下頜線條明顯,連身上似乎都無幾兩肉。
葉翩然聽人說過京都消費高,她們在婺源一年花不了三兩銀子,地里還有產出,但女君走時只帶走了一百零五兩銀錢,一百兩是國子監的束脩費,五兩是她生活的零用,筆墨紙硯又貴,也不知道女君是怎麼挨過來的?
都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但葉翩然看到女君吃得這苦,就覺得這官很不好當,但她支持女君的理想,女君在說起以後考上的樣子,總是閃閃發光到讓葉翩然自慚形穢。
她一個農婦,何德何能能攀附上這等人?
葉翩然手往前伸,快要摸到容楚的臉時又停下,她輕輕叫道:「女君?女君?醒醒,我給你搓搓背,洗完去床上睡。」
容楚正迷糊著,往前蹚了下水,感受到後背被人用布巾擦拭著,她突然一個激靈徹底醒了。
她猛地扭過身來,在水中逮住了葉翩然的手腕道:「這個我自己來,你去休息吧,有事我喊你。」
葉翩然看著水中她們糾纏的腕子,屋內就點了一根蠟燭,影影綽綽地看不清水底下的樣子,她放開了布巾說:「好。」
容楚等葉翩然退出了屋子,才鬆了口氣。
她抓住布巾自己擦洗身體,洗著洗著突然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
糟糕!忘記葉翩然的腺體是在右手腕側了,她還那麼用緊地逮人家手腕!
出去的葉翩然關上門,靠旁邊的牆上,用左手逮住右手的手腕,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抑制住那種衝動。
容楚要去京都國子監,雖然留下了帶有自己信素的衣服給葉翩然,時間久了,還是無法緩解坤澤潮期的痛苦,葉翩然不得不吃抑澤丸,不然她就渾身發軟發熱無法下地幹活。
葉翩然已經很久沒有被容楚標記了。
這下被容楚碰到了她的腺體,讓她身體一下發軟差點連門都走不出去。
葉翩然拍拍臉,女君明顯是不想碰她,她要再等等。
容楚在屋內洗完澡,渾身舒暢,葉翩然把乾淨地衣服就放在旁邊,她洗完換上新衣服這才感覺活了過來。
葉翩然一直在屋外等著,吳氏被她勸得去睡了,夜越發深了,聽到屋內的聲音,葉翩然才敲門道:「女君,你洗完了嗎?」
容楚點點頭,這才想起葉翩然又看不到,她出聲道:「我洗完了。」
葉翩然進來把水往出倒,容楚想幫忙,葉翩然就抿緊唇瓣低著頭說道:「女君,這些活一直都是我在干,女君現在連這些活都不讓我做了嗎?」
容楚只好撒手,她坐在床上看葉翩然進進進出出把浴桶里的水弄出去,又一個人把浴桶抬出去,心裡不僅想道——這買下人是該提上議程了。
不然這些活都要葉翩然來干,她一個坤澤幹得比乾元的活還重。
葉翩然收拾好屋子,又用剩餘的熱水肚子擦洗下身子,才深呼吸口氣推開她和容楚臥房的門。
她們的臥房不大,靠牆做了一個炕床,冬天天冷時可以燒柴加熱,牆邊放了一張桌子,一個柜子,再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