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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27:15 作者: 陳之遙
我還是哭,說讓我想一下讓我想一下。
媽媽說:「好的,不管怎麼樣,你知道的,我總是在這裡。」
星期一的早晨,我去上班,像失戀的人通常的症狀一樣,沒有胃口吃任何東西。上午開一個項目的Kick off meeting,照例有人買好咖啡放在會議室的桌上。我下意識的那起來喝,直到喝完一杯,疼痛從胃部慢慢的擴散開來,浸透整個身體。下午開始在電腦上寫東西,打了兩行,又一個一個字的delete掉。3點鐘的時候,實在撐不住了,請病假回去睡覺。到家沒有脫衣服,就趴在床上,胃痛得睡不著,但就一直這樣趴著。快到傍晚的時候,手機響起來,是周君彥,問我感冒好了沒有?
我聽見自己嘴巴里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音。他問我怎麼了?聲音很著急。我好不容易集中精神,回答他我沒事,就是胃痛在家睡覺還沒醒。他又說了些什麼,我聽見了但沒明白意思,隨便「噢」了幾聲,掛斷了電話。
2008-11-11 14:03:01(第114樓)
[原創]這是一支別離的歌 -New York to Paris-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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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黑了,房間裡的光線慢慢暗下來。門鈴響了,我頭也沒抬,隨手抓過床頭的鬧鐘朝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扔過去,橡膠質地的鐘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然後落到地上。外面的門鈴還在響,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我深呼吸一次,起來出去開門,門外面站的是周君彥。
「怎麼胃痛了?」他問我,走進來,關上門。
「沒吃早飯沒吃中飯。」我回答,沒看他,走回臥室去繼續趴著。隱約聽見他走到廚房去開冰箱的門,發覺除了過期食品什麼也沒有。我閉著眼睛嘲笑他,他走過來,拖我起來,說要帶我去吃飯。
我說我不要,我就想睡一會兒。他不放手,我又踢又打,他先是抓住我兩隻胳膊,然後緊緊地抱住我。我臉埋在他胸前哭起來,悶聲悶氣的喊:「林晰不要我了,都是你不好,他不要我了。」
「你還有我。」他抱著我說,聲音很輕,也很堅決。
天完全黑下來之後,我打起精神來跟他出去吃飯。眼睛又紅又腫,大晚上的戴了一副墨鏡。下樓到門廳,管理員向我們點頭致意,替我們打開底樓的總門。門口停著一輛大塊頭的轎車,透過墨鏡深灰色的鏡片看出去,黑色的車身和夜色幾乎融在了一起,居然也是一輛克萊斯勒。司機過來開門,我有點茫然的跟周君彥上車。他輕聲跟司機說了一個飯館的名字。車子發動了,他轉過身來,握著我的手,看著我。
「你怎麼知道我住的地方?」我問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清醒了。「我沒有告訴過你。」
他怔住了,沒有回答。
「你來過這裡是不是?」我繼續問,聲音很冷,「5月17日晚上。就是乘這輛車來的對不對?我不在,你跟林晰講了什麼?」
一切都講的通了,所以剛才管理員會放他上來按我的門鈴,而不是在底樓門禁外面等;我們出去的時候,甚至還幫我們開門。管理員認得他,或者是記得他豐厚的小費。
他很久沒有講話。我叫司機靠邊停車,司機猶豫著回頭看看周君彥,他沒有表示,於是車子繼續往前駛去。我想也沒想動手去拉車門的保險,打開車門。他趕緊撲過來把車門拉上,然後叫司機停車。車子停下來,我下車穿過不停歇的車流朝路對面走過去。周君彥跟在後面,叫我的名字,不時地拉我一下,躲過一輛疾馳而過的車子。我頭也不回,穿過6條車道,上了馬路對面的人行便道,一輛公共汽車在路邊停下來,我上車,他跟上來。車子又一次靠站的時候,我下車,他還是跟著。我攔下一輛計程車,他也坐上來。司機問我們去哪兒,我說了家裡的地址,他報了那個餐館的名字。司機回頭問到底去哪兒?我又說了一遍家裡的地址。然後對周君彥說:「你下車,我們完了。」
他沒有下車。車子開動了,路燈和過往車輛的燈光時不時地照亮車廂。一路上兩個人都不講話。快到目的地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韓曉耕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來,聲音很大,大到我也聽得見:「周君彥,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他一言不發,打開車窗把電話扔出去。
幾分鐘之後,計程車在我住的樓下停下來,他拉住我不讓我下車,說:「他已經走了。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我們結婚吧,」
我回答:「不可能,我們完了。」 甩開他的手,下車上樓。
2008-11-11 15:55:02(第115樓)
[原創]這是一支別離的歌 -New York to Paris-全文完
正在寫,能寫多少就貼多少,不過暫時還找不到林晰,大家不要著急
2008-11-11 16:09:05(第116樓)
[原創]這是一支別離的歌 -New York to Paris-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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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後來那輛車在樓下停了多久。我拉起臥室的窗簾的時候,它還在那裡。我躲在窗簾後面,坐在地板上哭得不像樣子。但是,心裡第一次清楚地知道,這些眼淚全是為林晰流的,和其他人毫無關係。
第二天,因為當年的年假都用完了,雖然老闆很不情願,我還是跟公司請了兩周不帶薪的假。然後在公司樓下的旅行社買了當天晚上去巴黎的機票。不管他在不在那裡,遠渡重洋也許真的會讓我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