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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26:36 作者: 何繾綣
    喬稚晚輕笑了聲,從欄杆兒直起身來,她背身倚住,「老高,如果我們分樂團不在北京發展了,你準備再去哪裡就業?」

    老高一愣:「……Joanna,你要開除我?」

    「不是,」她頓了小半秒,「就是,我認為可能,LosSeason原先的運作模式,確實不適合開闢出一個分樂團去發展吧。」

    「沒有什麼適合不適合呀,」老高匆匆地道,「咱們不是在想辦法嗎,難道你又要回到原先的舒適區嗎。」

    「待在舒適區不好嗎。」

    她笑。

    「Joanna……我認為你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你、你直說就好,」老高冷汗直冒,勸解道,「要是覺得工作心煩了,這不是正好有個很好的機會嗎,上上節目,做檔綜藝,靠你的名氣還怕撐不起來?很多從國外回國內發展的都是這麼來的……」

    陽台落入腳步聲。

    喬稚晚回頭,許頌柏朝她走來。

    「好,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她對電話那頭的老高溫和地說,又稍作一番安撫後。

    就掛了。

    許頌柏多少聽到一些他們的談話。

    他走了過來,先是為她披上一件外套,避開潮寒,然後用手臂,這麼輕輕地從背後擁抱住了她。

    他吻了下她的發頂,在她的髮絲兒嗅了嗅:「剛才去哪裡了。」

    「出去見了個人,」喬稚晚沒想隱瞞,「還有Louis。」

    「懷野?」

    「嗯。」

    「……」

    許頌柏撫她頭髮的動作停了一停,他沉默了小半秒,輕輕地提了口氣,然後靜靜地問她:「你們做什麼了。」

    「我們接吻了。」

    「然後呢。」

    「……牽手,」她說,「確切地說,在接吻之前,我們就牽手了,我們還去了便利店買東西,遇到了他的歌迷和粉絲。」

    喬稚晚說完,能感到頭頂的呼吸都沉了。

    他擁住她的力道,也逐漸地收緊。

    「但是我沒有推開他,這很奇怪,我們牽著手,我卻沒有想鬆開他的意思……如果說對你,和你牽手也許是我從少女時代就很盼望的事情,但是對於懷野,好像我們本就該牽手的,」她說,「……我們手拉手,我們接吻,一切都自然到不可思議……許頌柏,你能明白那種感覺嗎。」

    許頌柏還未接話,甚至還沒去探詢她臉上此時此刻出現的表情。

    她就微微側頭,抬眸,看向了他。

    是的,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注意她了。

    她是天之嬌女,有傲人的家世,不俗的出身,他也幻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做出一番可以與她比肩的事業來。

    但她的身上又有一些極為不穩定的叛逆因子,他不喜歡無法掌控的事物,所以他會一直去關注她。

    於是就這麼關注了許多年。

    直到他得到她。

    但又是這麼的挫敗。

    年少時他沒有回應過她的感情,現在去回應了,卻又無法忽視自己那一番無法啟齒的目的心。

    「我突然發現,現在的生活,好像不是我想要的,也許我和我祖父和爸爸,是有一些相似的……我們好像無法接受一成不變,過於理智,過於平靜的生活,」

    喬稚晚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心底知道自己這話十分殘忍,但忍了又忍,還是嘗試說,「所以……能不能先把婚禮的事,停一停?」

    許頌柏聽到這裡,終於扯出一個諷刺的微笑:「停一停?」

    「嗯,停一停,」喬稚晚說,「也許北京分樂團這邊的事情也需要停下……分樂團無法找到合適的發展路線,就像是我還沒有找到自己滿意的生活狀態……所以,我需要停下來,也許婚禮的事情並不是那麼著急。」

    她嘴上說著這樣溫和的話,像是從前她慣於親近他時的各種溫情行徑——但是卻又這麼一樁樁的,無比殘忍。

    「Joanna,一定要這樣嗎……」許頌柏的臉上已經出現了顯而易見的受傷,「我們不是已經訂婚了嗎。」

    「——對不起,我知道你沒做錯什麼,但是我認為,我們或許應該真的停下來了,」喬稚晚繼續說,「除了我需要找到讓自己舒適和開心的生活狀態之外,我想,我在感情中需要的也不是一個對我極具掌控的男人,我需要一個舒適區,你就當我是自私吧。」

    她對他輕輕地一笑,用半開玩笑的口氣說:「而且你也知道的,如果有人想一直控制我,會是什麼後果。」

    「……」

    許頌柏皺眉。

    「我會跑的。」

    她最後微笑著說。

    第82章 插pter.81

    一更】

    許頌柏這一刻才發現, 她看著他的眼神,好像和平時不一樣了。

    ——或者說,四年前和懷野在一起恣意放縱, 離經叛道又隨心所欲的那個她,才是真正的她。

    她已經不是他認識的Joanna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

    她眼底那些對他的愛慕、不安,所有讓他可以盡情掌控她的情緒, 都一層一層地消退了。

    消失殆盡。

    她任他還如此擁抱著她, 但天知道, 她或許已經不屬於他了。

    ——或者說。

    她本就不屬於任何人,她急於掙脫所有的一切,去成為那個真正的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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