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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26:36 作者: 何繾綣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Rachel找來的,如果是Rachel最好,一定會暴跳如雷。

    如果不是,她就無從而知了。

    喬稚晚駛離這片後,徑直奔上了高架,把車開到兩個街區外的地方,找了處空地停下,打車回家。

    拍她和男人可以,但她並不想讓人發現自己住在哪裡。

    *

    「——你說你被跟蹤了?」夏帷聽她說起,激動地差點兒打了個酒嗝兒,「早知道你就讓梁桁送你啊,你一個人也太危險了吧!」

    燭光繚繞,映出她們的醉容。

    「不過,你媽要是知道還跟梁桁在一起會氣死吧,」夏帷說,「你們被拍到了,應該很快會被傳到網上。」

    「那樣最好,」喬稚晚拿起醒酒器,問夏帷,「還喝嗎。」

    「——喝啊!」夏帷豪氣無比,「好久沒見你了,怎麼能不喝!我想死你了,我還以為你下個月才有時間休息。」

    喬稚晚盈盈一笑,為她倒酒。

    柔軟的捲髮繚繞耳際,捂著一小粒漂亮的耳鑽,天鵝頸纖長白皙,卸了妝的側容也好看到令人暗嘆。

    「我這什麼福氣啊,喬稚晚,」夏帷酒意上頭,語無倫次起來,「你這拉琴的手上過保險吧,居然『屈尊』給我一個社畜倒酒?——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到底是多年的好友。

    夏帷如果沒記錯,喬稚晚這會兒應該正坐在紐約卡內基音樂廳里,琴弓蹁躚,仙氣繚繞,舉眾矚目。

    突然這麼一聲不吭地回來,肯定沒那麼簡單。

    夏帷今天還去外網搜了搜,提到她名字的言論都很尖刻。

    紐約的演出也取消了。

    夏帷從沒把網絡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放入眼裡,不過仔細想想,喬稚晚這麼貿貿然取消了巡奏演出,逃一般跑回北京,還真是夠瘋狂的。

    她可是把工作看得無比重要的人。

    真不像她。

    「沒什麼事,」喬稚晚的唇搭在杯沿,小啜著,「就是想休息了。」

    喬稚晚不明說,夏帷也不多問了,忙說:「好好好,那你好好休息,在北京多待一段時間吧,我陪陪你——你去年國內到處跑演出,統共加起來也沒在這兒待幾天,我看活守寡的不止梁桁,還有我!」

    喬稚晚抿了口酒,只是笑。

    夏帷:「我說,你怎麼剛去見梁桁沒喝,心電感應啊,知道我要來找你喝酒?」

    喬稚晚輕輕彎起嘴角:「嗯是啊,留著回來跟你喝,我開車了,喝酒了我怎麼回來?」

    「我說你也是太獨立要強了,讓梁桁送你啊?他可是你男朋友誒!」

    「他有事兒,去忙自己的了。」

    「——他說忙你就真信嗎?你這大半年不在,你也不怕他劈個腿什麼的?你這個戀愛談的怎麼滿不在乎的?心真大。」

    「無所謂。」喬稚晚說。

    夏帷醉得不輕,又絮絮叨叨幾句,頭一歪就躺下了。

    真是許久沒見喬稚晚,借著酒勁兒,從他們唱片公司的老闆吐槽到北京的吃穿住行,還說自己藉由工作便利泡了個小樂手,見面的時候熱情的不得了,一口一個姐姐,轉頭就不理人了,發消息也不回。

    說了好久諸如此類亂七八糟的就沒聲了,喬稚晚兀自小飲片刻,給夏帷拿了條毯子,照顧她睡下,到陽台抽了會兒煙。

    然後去浴室沖了澡,也準備休息。

    許是心裡裝了太多的事,回來和夏帷喝了不少的酒助眠也毫無困意,只得用平板不斷來回循放過往的演出錄像。

    好一陣才睡著。

    半夜時分,喬稚晚起夜喝水,朦朧聽見一樓有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回房間時掠過樓下一眼,見門開了,夏帷好像擁住了個男人。

    她以為是自己做夢,沒多留心。

    又回去睡了。

    直到一大早,一道頎長瘦高的身影,突然從她家浴室晃了出來。

    年輕的男人這回完全赤/裸上半身,勁瘦窄腰上松松垮垮掛著條寬鬆的黑色休閒褲,慵懶自如。

    頭髮才洗過,全都順到頭頂,露出光潔的額頭,沒有亂七八糟的色彩遮掩,五官很俊氣,一雙眼睛更明亮。

    就是那通脖張揚的紋身,這麼一看,更扎眼了。

    懷野正拿毛巾擦頭髮,見到人了,下意識地說:「浴室怎麼停水了,」又看清了是昨天的那個女人,他微微地一愣,登時又眉開眼笑:「這真的是你家啊?」

    ……什麼叫真的是她家?

    「你怎麼……」

    喬稚晚還沒想清楚他怎麼在她家,正要說話,喉中猛然泛起一股噁心。

    她推開他,衝進衛生間就吐了。

    懷野:…………

    第6章 插pter.05

    插pter.05

    喬稚晚趴在馬桶邊,昨夜的酒勁兒這才氣勢洶洶地衝上了天靈蓋。

    她的腸胃因了常年工作奔波、日夜顛倒,總犯小毛病,昨天晚上回來和夏帷喝酒之前就沒吃太多的東西,這會兒空落落的胃連帶著五臟六腑都要被吐出來。

    Louis敏感地察覺到她的動靜,一溜煙兒地跑上樓,衝進浴室,繞著她汪汪直叫,著急地打轉兒。

    懷野擦頭髮的手頓了下,也跟了進去。

    他昨晚來時沒細看,只覺得這狗眼熟,居然真是昨天梁桁拴在排練室門口的那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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