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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26:36 作者: 何繾綣
    喬稚晚聞言,神緒微頓。

    「是……是他們……」

    Bella支支吾吾。

    「……什麼?Mint&Opium今天要來?」

    給喬稚晚打理髮型的小姑娘抑制不住興奮,想都沒想就接了話,「真的假的啊?他們今天也要來嗎?」

    男經理的臉色沉下。

    另一個女孩兒也說:「我確實聽網上爆料說他們要拿獎了!沒想到是今天金曲節的獎?」

    「——啊?我能看現場Live了嗎!」

    「我也想看!上次我都沒搶到票……秒空!」

    旁邊的男孩兒也跟著開了口:「是上周愚人瓦舍Live中心的那場?」

    「——對對對!我本來約好和朋友一起去蹦的,我們倆人都定了鬧鐘,同時開手機電腦搶票都沒搶到!」

    「我也是……我和我女朋友找黃牛買的高價票才去的,他們的Live票太難買了,每次開票基本都是一秒售罄。」

    「唉,如果今天見不到,只能期待拼盤音樂節了,但是八成還是搶不到……」

    他們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

    似乎絲毫都沒注意到他們激烈討論的這支樂隊,給他們正在伺候的這位添了多少的麻煩。

    「——行了,行了,你們到底賺的誰的錢?」

    男負責人心生不耐,煩躁地打斷了他們,很是不屑,「什麼三流樂隊,不就一群小孩兒玩玩鬧鬧嗎?我們Joanna的樂團可是世界級的——他們這麼隨心所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猜猜就知道,我看他們是飄了吧?我就說這種上不了台面的地下樂隊,就算唱片賣得好、拿了獎,終歸也還是上不了台面。」

    喬稚晚卻是絲毫不惱,聽他們左右討論,一時竟覺得有趣。

    她托著下頜,足尖兒漫不經心地輕晃著,似乎若有所思,還在幾個男孩兒女孩兒討論的間隙,轉頭問了句Bella:「他們,今天要拿獎了嗎。」

    「對……不過在封鎖消息,頒獎之前還不能透露給媒體。」Bella滯滯地點頭,心底忐忑這個到底能不能說。

    「哦,」喬稚晚沉吟一笑,「很厲害嘛。」

    「——怎麼,Joanna,你也有興趣?」男負責人趕忙說,「哎,哎,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能答應啊,傳出去多丟面兒啊!這本來說好你壓軸,他們隨心所欲,讓你臨時上場去頂包?這算什麼事兒?我怎麼跟Rachel交代?」

    喬稚晚款款地起身,長裙逶迤。

    那幾個男孩兒女孩兒這會兒半句話都不敢接了,忙過來替她托起裙擺,唯恐弄壞了打理好的造型。

    喬稚晚站在鏡前,前後左右端詳自己。

    目光流連,所至之處,連嘴角微笑的每一個弧度都要細緻地確認,以至完美無缺。

    她拿起Bella讓人送來的那瓶酒,轉到標籤與瓶底的位置,讚賞地打量一二,「這酒不錯,我就收下了。」

    「……Joanna?」

    喬稚晚抬眸看向Bella,仍笑容不減,「有機會可以跟他們說一聲,這回算是欠我一個人情了吧。」

    *

    這支叫做Mint&Opium的樂隊,不僅開場表演沒來,現場致辭沒來,與喬稚晚的大提琴獨奏交換過的閉幕壓軸,也沒有來。

    甚至獎都是公司派人過來幫忙來代領的。

    拿了此次金曲節最高獎項的樂隊缺席了,無疑成了本屆頒獎禮的一大憾事,熱度和討論度空前,就算人沒到,一趟紅毯不走,一個面都不露,也幾乎奪走了今夜所有的風頭。

    業界圈子不少老人斥責他們初生牛犢不怕虎,仗著自己有點才華不知天高地厚,但也有人十分欣賞他們隨心所欲的個性,在這圈子裡每個人都活的緊巴巴的,搞藝術嘛,人都無趣了,藝術怎麼能玩兒好呢,這才叫後生可畏。

    結束已是晚上10點。

    喬稚晚換掉了沉甸甸的禮服,坐在車後,闔目淺眠。

    一轉眼,夜空飄起了雨。

    仔細想想,每次來北京好像都是下雨天。

    坐在副駕駛的小助理宋桃一邊刷微博,一邊嘴巴還動個不停:「Joanna,我要是你,隨便現場統籌怎麼亂成一鍋粥呢,你也太好說話了吧——

    「哇,頒這麼大的獎他們都不來,我看老高說的對,你真是何必坐這麼久飛機過來?國外的巡演結束了,你去長島度假不好嗎?真是白辛苦哦。」

    喋喋不休的。

    喬稚晚攏了攏肩頭的披髮,「你在北京待了幾個月,怎麼說話和老高越來越像了。」

    沉重的禮服脫掉了,整個人倍感。

    頭上的造型卻還維持原樣,髮膠擰著頭髮絲兒,一縷縷乾巴巴地貼在皮膚上。不大舒服。

    宋桃揚聲:「——有嗎?哪裡像?」

    喬稚晚由衷地說:「太吵了。」

    「……」

    宋桃識趣,在嘴邊做了拉上拉鏈的動作,「行,我不說了,我閉嘴。」

    喬稚晚很少參加這種場合,在國外國內都是。

    商業氣息太重,她不喜歡,加之全程下來,人都被禮服啊、髮膠啊,弄的緊繃繃的,幾乎片刻不能放鬆。

    只是她馬上要在北京展開工作,明年一整年可能都在國內打轉。北京這邊的分樂團才起步,萬事都要靠她,推不掉。

    她又開始厭倦這樣的日子。

    晚些時候,同分樂團和主辦方的人吃過飯,找了個Pub續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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