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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17:12 作者: 盒家歡樂
    於洲扮演老師的角色,把自己先給逗樂了,他笑得顫了顫,手卻被陸在河抓住。

    「謝謝小魚老師,那現在這朵小紅花就歸我了。」陸在河抓著於洲蓋章的大拇指,於洲沒能掙開,兩人在桌下牽著,在人煙沸騰處小心地表現親密。

    飯後就是休息時間,兩人吃完飯去了附近的公園坐著,陸在河晚上不值夜班,他問於洲:「晚上要回家休息嗎?」

    於洲搖搖頭。

    ——太遠了,我不知道這邊會不會需要人在

    「那我在這兒陪陪你。」

    於洲下意識搖頭,就聽見陸在河說:「為什麼你的第一反應永遠是拒絕?」

    「你總怕麻煩別人,對嗎?」

    於洲抿唇,無法說不是。

    陸在河低著聲說:「但我不想做『別人』。」

    醫院到處都是熟人,也不好在醫院陪同,陸在河就和於洲在公園坐著,一到傍晚,公園裡到處都是飯後出來散步的人,大人小孩寵物,時不時有人經過,於洲打量周遭的人們,陸在河卻在看於洲。

    他不知道於洲為什麼總能對周遭的一切都抱有無窮的好奇與熱愛,陸在河總覺得他眼裡的世界一切都是勃然的。

    突然,於洲扭過頭,拍了拍陸在河的大腿。

    「怎麼了?」

    於洲伸手指向遠處,陸在河順著他指尖的方向看見了一隻純白色的中型犬,長得有點像陸在河車上掛墜的寵物狗模樣。

    「我撿到奶油的時候,奶油跟他差不多大。」

    牽著白色犬的人慢慢走到兩人面前的路上,於洲胳膊壓著腿,傾身去瞧,沒成想那狗竟熱情地拱了上來,狗主人連忙拉住繩索,呵斥一聲,熱情的小狗前爪卻已經搭在了於洲鞋尖。

    「不好意思啊,它不怕生,就喜歡到處跟人玩,它不咬人的。」

    小狗熱情的兩爪一直前撲,蓬鬆的毛髮在空氣中抖動,於洲想伸手摸摸,又怕不經過允許狗主人會不高興,便只能一直用目光盯著小狗,直到狗主人強硬地把小狗拉走,小狗才開始尋摸下一個親近的目標。

    於洲目光追著看了一會兒,依依不捨,等狗晃著尾巴走遠了,他才注意到陸在河舉著手機,於洲瞥眼時,陸在河正好將手機放下。

    ——你剛剛拍了那隻小狗嗎?

    陸在河想了想相冊里的內容,點點頭,「嗯,我拍了小狗。」

    ——它好可愛,奶油肯定和它一樣可愛

    於洲感慨,他還是很遺憾沒能摸到那條狗。

    「嗯,」陸在河笑笑,看著於洲惋惜的表情,說:「他確實很可愛。」

    icu有專人看護,一般都不會出現什麼問題,陸在河也能托相熟的同事留意一下,有情況直接而打電話,經由陸在河的幾番勸說,於洲同意了回家休息的提議,只是他家那一堆亂攤子還沒全盤收拾乾淨,回去也歇不了,陸在河讓於洲乾脆在他那兒再歇一晚,東西也都齊全,

    於洲沒有必須要回出租屋的理由,想到陸在河之前提過不要總是拒絕他,於洲沉思片刻,答應了。

    臨走前於洲回了一趟醫院,他的一袋子三件套跟隨陸在河拿充電器的時候放在了休息室,於洲要過去帶走,而且於國文那兒也需要再盯一眼。

    但於洲沒想到這一去正好撞見危情,icu內忙亂的聲音傳出,於洲接到了於國文的第二張病危通知單。

    看見陸在河,前來給於洲做心理疏導的醫生愣了愣,但還是繼續道:「患者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家屬要隨時做好心理準備,我們會盡我們最大的努力,全力挽救患者的生命。」

    於洲神色惶然地點點頭,醫生看著他簽下名字,與陸在河點頭示意後,急匆匆地返回了崗位。

    晚上肯定是無法離開了,於洲和陸在河一起坐在椅子上,陸在河將他手中提著的三件套放在兩人中間的位置,在隱秘的遮擋下握住了於洲的手。

    誰也沒有言語,此時言語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陸在河只是陪著他。

    於洲手掌容易出汗,握一會兒就汗濕了,他精神不濟,睏倦地揉了揉太陽穴,。

    陸在河見狀,給他塞了兩顆薄荷糖。

    「我值班的時候吃的,很醒神,要不要來一顆?」

    於洲點點頭,拆開包裝,將兩顆一起含進嘴裡。

    這薄荷糖果然有奇效,涼意侵入鼻腔,於洲感覺吸進肺里的空氣都變冷了,糖在嘴裡含著,不知多久,icu內忙亂的聲音慢慢停下。

    不久後,有腳步聲傳來,於洲抬眼,看見醫生。

    於洲繃著神經,望著對方走到自己面前。

    醫生停步在於洲面前,摘下口罩,面露沉重,緩緩說:「抱歉……患者沒能救治過來,望您節哀——」

    於洲驟然牙關一緊,咬破了嘴裡的薄荷硬糖,牙齒好像磕破了舌尖,在急切的痛和薄荷糖沁人的涼的作用下,於洲眼眶一紅,淚瞬間就從眼眶滾落出來。

    他急忙擦了,點點頭,而後又點了點頭,只是頭越垂越低,看不見他的表情了。

    第53章 只想愛護他

    「小魚……小魚?」陸在河叫了於洲兩聲,於洲望了他一眼。

    陸在河道:「先回去休息好嗎?」

    於洲動了動脖子,感覺全身是僵的,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後其實並沒對於國文抱有多深的感情,可,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撫養於洲長大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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