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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15:56 作者: 一紙銀
    「我,我生病了。」陶秩用一種微小到聽不見的聲音說,他神思恍惚,被驚懼攢緊了心臟,只是下意識動著嘴唇,「我一直在生病,吃藥,治療……」

    「他們告訴我,你是假的,我的手機也摔壞了,我聯繫不到你,我天天哭,他們不讓我來找你。」陶秩眼尾更紅了,他痛苦地蹙了一下眉頭,眼角擠出一滴咸澀的淚水,「你也是假的嗎?」

    「那我應該怎麼辦?我一直在生病,我好不了了……」

    陶秩癔住了一眼不停喃喃自語,嚴述從他混亂的話語裡找出一點線索,他疼惜地擦去陶秩臉頰的淚水,溫柔地親了親陶秩,安撫他,「你生什麼病了?都不要哥哥了。」

    「我以為那些是假的,醫生也告訴我是假的呀……」陶秩的語氣像一個無措的孩童,他捂著自己的眼睛,無名指上的戒指冰涼地靠著他的眼皮,「你喜歡我是幻覺,告白是幻覺,戀愛也是幻覺……」

    陶秩哽咽了一下,他說不清哪種狀況更加悲哀了,他確確實實生病了,卻偏偏這麼久了才知道,那些被人誤解的幻覺里,嚴述曾零星地真實存在過。

    「我是真的,你能感受到嗎?」嚴述握住陶秩的手,讓他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觸感真實,陶秩怔怔地說:「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是那麼真實的,我分不出來。」

    「我好害怕,哥哥,我好害怕。」陶秩驚疑不定,使勁往嚴述的懷裡鑽,急切去尋找嚴述的嘴唇,惶急地含住嚴述的嘴唇親吻,藉此讓自己平息下來,嚴述捏著他的肩膀,很用力,抓得陶秩有點疼了,但這樣的疼痛卻讓陶秩安心,他想這應該是真的,這絕對不可能是假的!

    兩人正是稀里糊塗吻得難捨難分之時,一段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嚴述靈敏地注意到了,他想推開陶秩,但陶秩死死攀在他身上,嚴述一推,他就嗚嗚直叫,像小獸受傷的聲音,嚴述捨不得推了,轉而緊緊托住陶秩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余彥倫風風火火地推開門,剛一打開就慘叫了一聲,舟車勞頓讓他眼睛還殘留著血紅的紅血絲,和著他那聲悽厲的慘叫,終於叫陶秩哆嗦著嘴唇放開嚴述,蒼白著臉和自己親哥對上了視線,嘴唇還被蹂躪得鮮紅。

    「嚴述,你想死!」余彥倫絕望地撲上去,一把掀開被子,看見陶秩一片白花花,未著寸縷的身體,他閉著眼睛又是一聲慘叫,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倒在他倆床前。

    作者有話說:

    BGM:真相是真

    余哥哥:我要把這傢伙給(`-′)?╰ひ╯

    第91章 明日

    「哥!你別激動!」陶秩驚慌失措,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他最先關心還是嚴述的安危,他一邊手忙腳亂費力提上褲子,一邊努力擋在余彥倫和嚴述之間充當人肉牆,以免余彥倫一時氣血上頭對嚴述狠下毒手。

    余彥倫一隻手捂著胸口,因為太激動,血氣逆流到腦部,眼前冒出一片片花白,他咬緊牙關平地一聲吼:「陶秩!給我站一邊去,你對得起我嗎?」

    陶秩倔強地擋在余彥倫面前,拼命搖頭喊:「我不,我不讓開。」

    「你看看,我這黑眼圈,看看我這紅血絲!都是趕路趕的!」余彥倫用手指著自己的眼睛,恨不能當場把自己眼睛戳爛,眼不見為淨。陶秩冒著必死的決心一把抱住他的腰,用自己全身的體重往下拖著余彥倫,余彥倫十分抗拒陶秩這時候的討好,奮力抵住陶秩的肩膀,悲憤道,「走開,你一身野男人味,騷死我了!」

    陶秩抬起頭,圓溜溜的眼睛濕潤地看著人,做出十足可憐的樣子,「哥,我們什麼都沒做,真的。」

    「媽呀,你們還要做什麼?」余彥倫瞠目結舌,指了指嚴述又指了指陶秩,「剛剛親那麼激烈,還不夠是吧?我說的什麼,陶秩,你給我複述一遍,我和你說了什麼?!」

    陶秩委屈地微微噘著嘴,扭捏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親親,是絕對不行。」

    余彥倫一挑眉,嘴斜著笑了一聲,「喲,我還以為你忘了呢,我就不該信你,你這個小皮猴,從小就不聽我的話,就聽嚴述的,嚴述笑一笑,你就被迷得五迷三道,路都走不動了。」

    「你別為難他了。」嚴述從背後輕輕拉住陶秩的衣擺,想把陶秩拉過來,還沒等陶秩有什麼反應,余彥倫反應飛快地狠狠瞪了一眼嚴述,用力拍掉嚴述的手,轉身把陶秩推出去,氣勢十足地叉著腰對陶秩說:「你給我先出去,我等會找你算帳。」

    陶秩一步三回頭地磨蹭,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依依不捨地回頭看,手扶著門框就是走不動一步,余彥倫看見他這樣,眼睛就覺得一陣刺痛。陶秩猶豫了幾秒,下定了決心,站在門口回身面對著余彥倫,挺起小胸膛勇敢地大聲發表宣言:「哥,我喜歡嚴述,我要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們,可以親親!」

    陶秩伸出右手,極其端正標準地舉著,就像上課積極舉手希望被老師點名的小學生,展示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這是我們的戒指!」

    祖母綠寶石璀璨的螢光在陶秩雪白的指尖閃爍,刺得余彥倫太陽穴周邊的青筋不斷地猛烈跳動,跳得他感覺腦袋一陣發疼,他深呼吸幾次平息自己心內翻騰的憤怒,大手一揮,指著門口,冷酷地說:「給我圓溜地滾出去。」

    余彥倫的臉色太沉鬱,一對劍眉吊著,平生添了幾分兇相,陶秩縮著脖子不敢再驚天動地地喊上第二聲,只敢小小聲地頑強抵抗,「你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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