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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15:56 作者: 一紙銀
    余彥倫很快地坐上桌子,拿自己的身體擋住電腦屏幕,立起兩隻手掌做了一個類似於安撫小動物的手勢,「沒看什麼,你先出去。」

    陶秩在夾縫中掙紮起來,越不讓他看他就越起勁,「為什麼不讓我看?我想看,你給我看。」

    余彥倫痛苦地一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現在這種突發情況導致他身心都很痛苦。余彥倫沒有和別人一起看片的愛好,他最近談了個比他大幾歲的女朋友,對方溫柔成熟,老是把余彥倫當可愛的弟弟看,雖然余彥倫站起來還比她高了兩個頭,身體也壯實地不得了。

    雙方都不是小孩子了,想做點成年人想做的事情無可厚非,只是還是處男的余彥倫臉紅委屈,為了不讓自己太丟人,他決定進補些有用的知識。

    為了壯膽,他叫上了嚴述。

    嚴述明顯對這種事情沒有多少興趣,一開始很乾脆拒絕了余彥倫的提議,奈何自己已經被騙上了賊船,余彥倫可不理他的意願。

    只是余彥倫看得臉紅脖子粗的,嚴述始終沒有多少表情,看片也看得一臉冷淡,余彥倫偷瞄一眼嚴述的臉色,心想他的好兄弟不會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怎麼這麼快就清心寡欲了?

    余彥倫還沒學到什麼有用的知識,陶秩就把房門推開了,如果是其他人,估計會聰明地關上房門自動走開,但對方是陶秩,腦子一竅不通的陶秩,比榆木腦袋還要榆木腦袋的陶秩。

    他把電腦屏幕轉了個方向,跳下桌子一掌拍在陶秩的腦門上:「就會瞎湊熱鬧,啥都想看。」

    陶秩覺得自己挺無辜的,轉而對嚴述投了個可伶巴巴的目光,可這次嚴述也沒有幫他,反而幫著余彥倫抓著他的肩膀把他推出了房間。

    「沒什麼好看的,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嚴述反手把門重新關上了,陶秩很快就把注意力轉到了其他的地方,他嘆了口氣,「我等會吃完飯還要出去呢。」

    陶秩拖著棉拖鞋往樓下走,余彥倫過了會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正好聽到了陶秩的話,疑惑地問:「你最近幹什麼呢?這麼忙?」

    元旦晚會就要到了,陶秩為了跟上節目的進度,這幾天都在加班加點地練舞,但他不想讓余彥倫和嚴述知道,要是他們知道自己要上台表演,元旦那天他倆肯定要去台下看他表演。

    陶秩覺得怪羞人的,所以他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只說:「沒什麼呀,和同學出去玩啊。」

    「喲喲喲,」余彥倫八卦地湊上來,「改性子了,之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現在都會和同學出去玩了,去哪玩啊?哥陪你一起去唄。」

    「你可別來。」陶秩慌張地說,他本來就是騙人的,余彥倫要是跟著去就什麼都敗露了。

    余彥倫撐著下巴笑得一臉老奸巨猾,「不會是和某個人單獨出去玩吧?」

    練舞都是一堆人一起練的,對此陶秩可以坦蕩地說:「才不是呢。」

    余彥倫湊近動鼻子在陶秩肩膀上聞了聞,捂著鼻子身子退了些,「還說不是,你剛剛進來我就感覺有點奇怪了,身上好大一股木頭味,沖死了,是哪個小Alpha留的?」

    陶秩倒是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他扯著自己的袖子使勁聞了聞,沒有聞到余彥倫所說的很沖的木頭味,他納悶地說:「哪有呀,才沒有這股味道。」

    嚴述坐在陶秩的對面,骨節分明的手指轉動著水杯,「我也聞到了。」

    陶秩抬起頭,發現嚴述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毫不掩飾的目光從他的肩膀一直游移到腰背上,就像是要把他清清楚楚剖開來看一樣,陶秩搓了搓自己衣服的袖子,覺得嚴述的表情有點嚴厲,他不清楚這件事嚴不嚴重,本能地縮著脖子做出一副略微心虛的樣子。

    「你的同桌的信息素好像就是這個味道。」嚴述停下了轉動水杯的動作,陶秩摸了摸後腦勺,看看余彥倫又看看嚴述,莫名感覺自己好像在接受審訊一樣。

    「那就對了,我剛剛還和他在一起。」陶秩說完,余彥倫忙不迭追問:「就你倆單獨呀?幹什麼了,去哪玩了?待會幾點回家?」

    陶秩不耐煩地手一甩,「不是,你怎麼問那麼多?」

    「誒,你抵賴了。」余彥倫一副看透他的表情,眼看著陶秩要急的跺腳了,連忙改口安撫他,「好了不逗你了,真是,待會早點回家知道了嗎?」

    陶秩殊不知自己的反應像極了準備偷偷和小男朋友約會卻被人輕易看穿後的惱羞成怒,他鼻孔里輕輕哼了一聲,跳下凳子,拖著拖鞋啪嗒啪嗒走,「我不理你們了。」

    陶秩走上樓梯還回頭看了一眼,余彥倫側站著被嚴述遮了個大半,陶秩只能看見他半張側臉,應該是笑的模樣,而嚴述的目光卻自始至終都追隨著他,兩人的目光剛一接觸,嚴述就飛快地收回了目光。

    嚴述的手慢慢捏緊,他表情隱忍,下顎線一緊一緊的,哪怕余彥倫就在他旁邊,余彥倫也沒有注意到嚴述的不對,自然也不知道對方腦中的天人交戰。

    所以陶秩也沒有看出來,他只是平常地投下了一個目光,像往常一樣往樓上跑,這對於余彥倫和陶秩來說,只是一個平常的日子。

    但是對於嚴述來說,這個日子讓他牢牢記了好多年,直到五年後,回憶依舊無法放過他,慌張的傍晚晃動著,動盪不安,沒有人知曉有一個人為這平常的一日斷碎了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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