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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15:56 作者: 一紙銀
    陶秩沒想到簡未蘇會突然報出嚴述的名字,跟自己小心思被看透了一樣,心跳驀然加快,支支吾吾地說:「不是……不是,實際上我哥也挺好的。」

    簡未蘇微微牽扯起嘴角,輕輕捏了一下陶秩微紅的臉頰,精心養的漂亮長指甲在陶秩臉上留下淺淺的一道指甲印,用很輕柔的語氣說:「小笨蛋陶陶。」

    簡未蘇耳邊的長髮隨著她微微傾身的動作從耳後散了下來,落到了陶秩的肩膀上,陶秩被簡未蘇的迷迭香信息素香了個撲鼻,隱約在一片花香里由聞到了一股極其淺淡的,其他信息素味道。

    好像是……一種酒精的味道……

    陶秩腦內靈光一閃而過,余彥倫的信息素味道就是紅酒的味道。

    陶秩企圖再仔細聞一會,簡未蘇卻直起了身,走到陶秩前面說:「前面那個包間就是了。」

    陶秩有點震驚,他疑心自己是不是聞錯了,畢竟要在Omega身上留下信息素的味道需要親密的接觸,如果只是正常的社交距離,不大可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因為他的愣怔,沒有第一時間跟上簡未蘇的步伐,簡未蘇把包間門微微推開一點的時候才發現陶秩沒有跟上來,她推門的動作停住了,回頭疑惑地叫了一聲:「小陶?」

    陶秩才如夢初醒,忙跟上去。

    酒吧下面的舞池已經進入了正軌,隨著律動感十足的音樂,尋歡作樂的人們扭動著身軀,時不時響起的歡呼足以說明氣氛的濃烈,而哪怕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下,陶秩免不了還是聽見了模糊的簡未蘇的名字。

    「……她算個什麼,天天端著個樣子,這麼年輕就做到這個位置,是她真實力嗎?」

    陶秩望向簡未蘇的那一刻,簡未蘇也把臉面向了她,兩人短暫而沉默地交換了一下視線,簡未蘇就快速地轉回頭去,握著門把手的手卻越拽越緊。

    更多的聲音傳了出來,笑聲還有肆無忌憚的評價:「還不是靠家裡,一個Omega而已,我今天就叫她回不去。」

    可能是有人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發聲:「你真是瘋了,說什麼胡話呢?」

    「怎麼了?我看她平時就是對我有意思,不說罷了,你們Omega就是這樣!」

    裡面的話音剛落,簡未蘇就迅速地打開了門,在門開的一瞬間,裡面的聲音突然安靜了,簡未蘇沉默地站在門口掃了一眼,最後牢牢鎖定在其中一位男性身上,在氣氛最為尷尬黏滯的時候平靜地說:「怎麼不說了?今晚要我怎麼樣?」

    「就是開個玩笑罷了。」男人臉上掛著噁心人的討好的笑,簡未蘇不吃他這一套,踱步走進去,語調緩慢地說:「我能那麼年輕站在首席位置是因為我數十年如一日地苦練,我有今日的成就也不是為了讓像你這樣的人隨意在背後肆意評價我。」

    簡未蘇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男人還不知道她要幹嘛,也可能是以為簡未蘇做不出什麼事情來,還傻愣地坐在位置上,卻不想下一刻冰冷的酒液就直撲面門而來。

    簡未蘇把酒杯往桌上用力一放,「還有,我不認為這個笑話好笑。」

    「靠!」男人一下惱羞成怒跳了起來,一把拉過簡未蘇的頭髮,作勢就要行暴,簡未蘇力氣不夠大,整個人被他拉的一趔趄,直接倒在了桌子上,發出了巨大嚇人的皮肉碰撞在冰涼玻璃面上的聲音。

    事發突然,身邊的人都還呆愣的時候,反倒是陶秩最先反應了過來,旋風一般跑進來,直接一腳穩准狠地揣在了男人的胸口。

    陶秩一腳用力實打實的,一點餘力都沒有留,直接把人踢得連退幾步倒在沙發上。陶秩看著人乖巧,很容易受欺負的樣子,但是真動手起來他身上也很有勁,把人踹倒下一秒就死死壓住男人,直接掄了一拳在他眼睛上。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還想打人!什麼東西啊,你是什麼東西!」陶秩說不出更多罵人的話,泄憤一樣重複一句話,一拳接著一拳,打紅眼了,連自己什麼時候被掀下來的時候都不知道。

    對方畢竟是個身材高大的Alpha,陶秩的力氣還是不敵他,很輕鬆就被扭轉了局勢,男人一邊咒罵一邊摁著他頭往桌子上撞,直接給陶秩嘴角磕破了,周圍都是驚叫聲,趁著前來七手八腳拉人勸架的時候,陶秩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往男人身上補幾腳。

    「你完了!你敢打我,我要報警,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打我!」陶秩像一頭憤怒的小獅子,呼哧呼哧地大喘氣,被人架住了還手腳並用想往人身上招呼,「報警,報警!你等著!」

    簡未蘇連忙撲上去緊緊抱住陶秩安撫他:「沒事了,陶陶,沒事了,冷靜下來。」

    男人那邊罵得很難聽,聽得簡未蘇臉紅一陣白一陣,惱恨地看著他,恨不能從他身上挖下肉來。

    「誰敢報警!我今天就打死你!」男人眼看又要撲上來,被旁邊的人死死摁住了,陶秩嘗到了口腔里的血腥味,反應遲鈍地感覺到臉上的疼痛,簡未蘇害怕地摸了摸陶秩的嘴角,摸到濕潤的血液,她幾乎要駭過去了。

    「陶陶,流血了。」簡未蘇更加後怕地把人往自己身後藏,企圖用自己的身軀護住陶秩,沖對面的人惡狠狠地說,「我馬上就報警,還會聯繫Omega保護協會,這兒都有監控,你等著被拘禁吧。」

    王思宇已經在下面喝到半醉,迷迷糊糊趴在吧檯上,突然聽見外面響起了警笛聲,一下酒醒了大半,看見穿著制服的警察穿過人群往樓上走,他才想起陶秩還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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