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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15:56 作者: 一紙銀
    「你會嗎?」陶秩嘴巴開開合合,但他腦子已經泡在溫水裡面浮沉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嚴述沒有回答,有點倔強地和陶秩僵持著。

    陶秩把自己身子又往嚴述身上靠了些,嚴述手上施的力道更大了些,不至於疼,陶秩覺察不到一樣,整個人都快窩到嚴述的懷裡了。

    「嚴述,嚴述哥哥,」陶秩叫他,他每次叫「哥哥」都跟撒嬌一樣,讓聽的人很受用,之前嚴述沒少因為陶秩只肯叫余彥倫「哥哥」暗自吃味,卻不想現在更難招架,嚴述怕自己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連眼睛都不肯抬,不去看陶秩的臉。

    陶秩堅持不懈地叫他,叫什麼的都有,「哥哥」、「嚴述」亂叫一氣,見嚴述真的不回應他,他才接著說:「我也沒有接過吻,我想試試……」

    「陶秩!」嚴述終於出聲了,語氣很嚴厲,放在平時,陶秩被這樣叫一聲,腿都要抖起來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巨大勇氣,無視了嚴述的語氣,手順著嚴述的脖子往上摸,在下巴上停了一會,緩慢摸上了嚴述的嘴唇。

    柔軟的觸感,有點潮濕的溫熱。

    嚴述睜開眼,眼神里壓抑的凶意叫陶秩看得手一哆嗦,忙收了回來,身子一扭就想跑,卻被人一把掐住了腰,用力地拉了回來。

    作者有話說:

    陶陶:我超勇的!(σ???)σ

    第42章 嗚嗚

    船漂在水面上晃晃蕩盪,陶秩腿下一下卸了力,跌坐在嚴述懷裡,陶秩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膽子有點太肥了,他慌慌張張手撐著嚴述的肩膀,想站起來,奈何被人鎖得太緊,用力了幾下,反倒讓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陶秩不敢看嚴述的眼睛,直把自己頭撇到一邊埋得低低的,悶悶說:「你別拉我。」

    嚴述強硬地讓陶秩轉過頭來正對自己,陶秩憋得滿臉通紅,心裡叫苦不迭,偏偏嚴述還神色輕鬆地問他,「想試什麼,嗯?陶陶。」

    陶秩嘴巴動了幾下,沒有發出聲音,只發出幾聲細弱的氣音,最後在嚴述窮追不捨的目光下,陶秩破罐子破摔,眼一閉就說:「親,親嘴兒啊。」

    「就,嘴對嘴,打啵,打啵兒你知道不?」陶秩越說,感覺自己的勇氣又開始慢慢膨脹,總歸還是他沒臉沒皮一點,復又大膽地看著嚴述,「怎麼了?不就是親嘴嗎?」

    嚴述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用手指捏住陶秩的下巴,陶秩緊張地一直眨眼睛,嘴角抿得直直的,看嚴述越湊越近的臉,他覺得自己喉嚨慢慢變得乾燥,讓他不斷用咽口水的方式緩解自己喉嚨的乾渴。

    他不會真的要親下來吧?陶秩睫毛撲扇撲扇的,腦子裡想什麼的都有,如果嚴述真的親下來了,那他要對嚴述負責嗎?

    應該是要負責的,陶秩凝重地想,畢竟這可是嚴述的初吻啊!

    在兩人距離近得陶秩能看清嚴述臉上細微的絨毛的時候,陶秩猛然想到了余彥倫的臉,以及余彥倫三申五令,吹鬍子瞪眼警告陶秩的話:「不可以牽手擁抱,更不能親!」

    陶秩心突然慌了,感覺自己在背著人做壞事,雖然他對自己的行為沒有感到多少的愧疚,甚至有點期待即將可能發生的事情,抵著嚴述的手不由得用了點力氣,企圖阻止嚴述的靠近,他哆嗦著叫了一聲:「嚴述……」

    嚴述停下了,他眼瞼低垂著,陶秩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他先是緩慢地閉了一下眼睛,繼而嘆了口氣。

    陶秩能看見嚴述薄薄眼皮上隱約的幾根細細血管,不是很明顯,陶秩摸了摸嚴述的眉毛,又摸了摸嚴述的睫毛,嚴述的睫毛像兩排小刷子一樣,讓陶秩覺得很新奇。

    兩人一時皆無言,嚴述任由陶秩的手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哪裡學的?」嚴述把頭埋進陶秩的脖頸處,輕聲問他。

    嚴述的頭髮撓得陶秩痒痒的,陶秩有點緊張地看了看湖四周,湖上面多了些船隻,來這裡的人都是為了玩樂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陶秩覺得奇怪,他都二十多歲了,知道「親嘴兒」不是很正常嗎?

    嚴述的頭在陶秩的懷裡拱了拱,陶秩差點被他拱下去,他沒心沒肺地咯咯傻樂了幾聲,覺得嚴述像某種喜歡往人懷裡鑽的大型犬。

    嚴述沒等到陶秩的回答,過了會又問:「你知道接吻後意味著什麼嗎?」

    陶秩被嚴述問得有點不爽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身邊人還拿他當小孩看,他明明從外形到身心上都是健全的成年人了,雖然醫生說過他感知情感能力比正常人弱了些,但是陶秩也不至於對此一竅不通。

    「我當然知道了,我知道你把我當傻子看,」陶秩意欲表現自己,特意用了比平常說話更大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但是,愛是不需要學習的。」

    嚴述抬起頭來,眸光動了動,陶秩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接著說:「愛是出於本能!」

    「我知道的可多啦,」陶秩得意洋洋地說,身後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不像你,你才是傻子呢。」

    嚴述忍不住親了親陶秩的臉頰,陶秩還蠻受用的,沒有拒絕,乖乖被人在臉頰上親了幾口,他心底想試試接吻的念頭又冒出來了,心裡直痒痒的,又不敢再說出來,只能眼巴巴看著嚴述。

    「對不起,陶陶。」嚴述覺得自己的糾結有點可笑,他一直以為自己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其他人或多或少會因為陶秩的病,對他的態度和對平常人不一樣,不管是出於善意的還是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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