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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15:56 作者: 一紙銀
他和嚴述之間的距離,本來只是年齡的距離,後面拉大他們距離的因素越來越多,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就越來越遠,陶秩無可奈何,他天資如此,要論怪誰,只能怪自己也不知道在哪的親爹酗酒太多。
好在他後來遇到了王思宇,陶秩莫名和他有惺惺相惜之感,他想或許這就是英雄惜英雄。
不過陶秩搖搖晃晃慢騰騰的,也從國外讀完書回來,準備考研究生了。
陶秩對保密這件事有著無窮無盡的精力,很認真地做著這項工作,所以在余彥倫進門的那一刻,坐在書桌前的陶秩一下子豎起耳朵,聽余彥倫在樓下喊他的名字,陶秩在畫室里沒有應,只是站起來默默把桌子上的書藏進書櫃裡。
陶秩聽余彥倫打開了房間門的聲音,因為沒發現陶秩,很快就響起腳步聲,他還是沒有出聲,把書櫃的帘子放下來擺弄好,才慢騰騰走到樓梯口,「我在這呀。」
「憋著不回答我是吧?」余彥倫抬頭看見樓梯上探出腦袋的陶秩,額頭上的藥貼特別明顯,他「噌噌噌」氣勢洶洶地往上走,陶秩見狀立馬把頭縮了回去,退到畫板後面。
「我看看,哎喲,這還真的傷到了,這什麼,和誰玩的啊,玩腦門上撞一個大包。」余彥倫走上樓,直接把躲在畫板後面的陶秩扯出來,陶秩一句話都不說,安靜地像個玩具娃娃,拿自己兩隻大眼睛無聲地看著余彥倫。
余彥倫停頓了幾分鐘,等陶秩自己「招供」,陶秩硬是憋住了,什麼都沒有說。
嚴述和他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那個冒冒失失的王思宇他也記住了,陶秩不喜歡和人打交道,能有個朋友不容易,王思宇雖然花名在外,余彥倫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王思宇別把心思打到陶秩身上就好。
現在好了,心思沒打到陶秩身上,倒是打到陶秩身上了,撞出個那麼大的包來。
陶秩沒被領養前,可能是被打怕了,他對身體上的疼痛感知程度無法用正常標準度量,更小的時候,他甚至會因為一點小傷就發出慘叫,一度不肯讓人剪自己的頭髮,因為他說自己的頭髮也會感到疼痛。
余家養陶秩養得精細,在家裡陶秩磕磕碰碰都算是大事了,余彥倫感覺也不過一瞬之間的事,陶秩就長大脫離了家庭的保護,迅速過快地成長了起來,已經不是他印象中時刻需要保護的孩子了。
但作為哥哥,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更讓他上火的是,明明三申五令叫嚴述這段沒恢復的時間不要去招惹陶秩,他倆背著他還是偷偷見面了。
看上去還不止見了一面,陶秩不肯和他說的事情,都和嚴述說了。
余彥倫板起臉,陶秩連忙「哎呀」了一聲,小聲說:「又不疼。」
陶秩殷勤地為余彥倫錘肩膀,「不生氣了,不要生氣。」
「疼死你這個小白眼狼最好了。」余彥倫瞪他,問他:「你和嚴述見面了?」
陶秩沒有想撒謊,如實點頭了,余彥倫聽完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戳陶秩的太陽穴:「沒長見,人家跑過來你就給開門,一臉小媳婦樣,難怪人家要叫你老婆。」
陶秩無比硬氣地反駁余彥倫:「我哪有!我沒有主動開門!」
「他是淋了雨,太冷了,會生病的。」陶秩解釋說,余彥倫可不聽不得這些,他「呸」了一聲,「有那麼容易生病嗎?他一個Alpha,暴雨夜跑兩個小時也不會生病。」
余彥倫可真覺得奇了怪了,嚴述從山上滾下來撞到腦袋,沒多久就能活蹦亂跳了,淋點雨還能給他怎麼憔悴了,這天難道下得是硫酸雨嗎?雖然嚴述信息素是白茶味,可沒見人有裝可憐那麼茶的時候,一個站起來快一米九的大高個Alpha,居然跑到陶秩面前裝柔弱。
關鍵是,陶秩居然還相信了,傻傻給人開了門,指不定怎麼安慰這個雨夜柔弱可憐人。
「你這就是,胡說,誰都會生病的。」陶秩主動為余彥倫搬來了椅子,還貼心給他倒了杯水,甚至還在熱水裡放了一小撮茶葉,「哥哥,我知道的,你最好啦。」
可能是因為嚴述畢竟還不是陶秩法律意義上的哥哥,陶秩習慣用撒嬌耍賴在嚴述面前矇混過關,但這招在余彥倫面前非常不好使。
「好什麼好,就這時候會給我說幾句好話。」余彥倫順勢坐下,陶秩立馬把茶水送到他手上,「哪裡呢,我知道哥哥好呢。」
余彥倫見陶秩這樣,也不好發作,一口氣憋在胸口,他直覺這裡面有大不對勁在裡面,但是陶秩和嚴述表現得都很平常,嚴述也不再說剛甦醒時的胡話,陶秩呢……
余彥倫看著面前一臉狗腿殷勤的陶秩,忍不住掩面嘆了口氣。
陶秩呢,陶秩還是一副什麼都不大懂,笨小孩的樣子。
「算了,我今天找你,有正事。」余彥倫從身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邀請函,「一場慈善拍賣,聯繫到我想請你送幅畫過去拍賣。」
陶秩接過邀請函,打開仔仔細細看了,這場拍賣只要拍賣藝術品,邀請了很多新銳的藝術家,拍賣所得的財款會捐給福利院。
「好的,我參加。」陶秩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值得余彥倫專門跑一趟的必要,問他,「還有其他事情嗎?」
果然還有其他事情,余彥倫支支吾吾了一陣,陶秩本來還在看邀請函,余彥倫的反常吸引了他的注意,歪著頭疑惑地「嗯」了一聲,余彥倫清了清嗓子說:「這個星期回去吃飯吧,我帶個人回家給你們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