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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15:56 作者: 一紙銀
陶秩之前說自己有點怕嚴述,是真的怕的,嚴述還衝他自認為友好地笑了一下,「接著咬。」
陶秩一口小白牙收了回去,肩膀簌簌地抖著,被雨打濕的衣服貼在身上,他感覺冷極了,剛剛一番掙扎積攢起來的熱量飛快從毛孔里散發出去。
嚴述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陶秩感覺到他臉的靠近,嚴述的臉是乾燥的,陶秩不知道他要幹嘛,他自己實際上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陶秩覺得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太奇幻了。
「你不要來了。」陶秩聲音小小的說,他嘗試推嚴述,「我不想你來。」
嚴述停頓了幾秒,陶秩先是感覺自己腰上一松,然後是嚴述的臉擦著他的肩膀而過,一股無法忽視的下墜的力量。
嚴述暈倒了。
陶秩驚慌失措地企圖扶住他,卻把自己都帶了下去,手裡的書噼里啪啦掉了一地,陶秩膝蓋著地,跪在了地上,疼得他一陣一陣吸氣。
「嚴述!」陶秩著急地搖了搖嚴述的肩膀,嚴述閉著眼睛毫無反應,陶秩無措地往四周看了看,站起來先把自己的房門開了,再跑回來把人扛自己背上。
一個成年Alpha的重量差點壓彎了陶秩的脊樑,陶秩好不容易把人帶到床上,他摸了摸嚴述的手指,涼得厲害,陶秩自己的手也涼,兩相觸碰,跟冰水遇到冰塊一樣。
陶秩打開空調把溫度調高了,再把被子蓋在嚴述身上。
他拿出手機給余彥倫打電話,余彥倫很快就接了,陶秩沒等他說話就搶著說:「哥哥,我遇到嚴述了,他現在暈倒了。」
余彥倫一下從位子上站起來,「你別慌,我馬上過來。」
陶秩坐在床邊,他轉頭看了一眼,嚴述狀態因為昏迷看上去更加憔悴了,陶秩忐忑不安地加上一句:「他看上去有點奇怪。」
「他對你說什麼了?」余彥倫問他,語氣隱隱不對勁。
「他,」陶秩話到臨頭,突然不知道怎麼說出來,他呆了會,才恍惚地說,「他叫我,叫我……」
陶秩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余彥倫罵了一聲髒話,「他說你是他老婆是不是?」
陶秩從沒有聽過余彥倫罵髒話,一時被震住了,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余彥倫這次沒說髒話了,他只是使勁地呼吸,把自己的情緒壓下去,接著惡狠狠地說:「等著,我過來了。」
陶秩聽在耳里,余彥倫說的不是「我過來了」,而是「我來要他狗命了,看他可以和我過幾招」。
作者有話說:
先暈倒,再碰瓷?ε≡?(?>?<)?
第6章 哥哥
陶秩進浴室拿了條浴巾,草草把自己上下擦了一下,換了一身乾燥的衣服。
換好衣服他繞回床前,伸手探進被子裡,摸索了會,摸到了嚴述的手,還是有點涼。
嚴述閉著眼睛,眉頭鬱結地皺在一起,陶秩把手拿出來,在他頭上包著的紗布上摸了一圈,嚴述似有所感,不安地動了動腦袋,陶秩就不敢再亂摸了。
陶秩到現在都還有點懵懵的,他坐在一邊摩挲自己褲子上的布料,捏捏揉揉,走神了,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余彥倫來得很快,樓下響起救護車的聲音,陶秩走到窗邊往下看了一眼,門口就響起門鈴聲。
醫護人員很快把陶秩有限的房間擠滿了,他們抬著擔架把昏迷的嚴述從床上移下來,陶秩貼著牆站,有點驚慌未定的樣子。
余彥倫把他拉到一邊,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輕聲問:「嚇到了嗎?」
陶秩搖搖頭,他扯著余彥倫外套,緊緊扯著,跟找到依靠一樣。
「他,」余彥倫指了指被抬出去的嚴述,又指了指自己的頭,擺擺手說,「醒過來腦子出問題了。」
余彥倫不說,陶秩看也看出來有問題了,他呆呆地點了點頭,想了會,有點為難地說:「他腦子壞掉了,為……為什麼把我認成……」
「你們沒背著我幹啥事吧?」余彥倫語氣突然嚴肅起來,陶秩搖頭搖得快把自己脖子搖斷,著急地說:「我和他,可清白了。」
「那就是他,狼子野心。」余彥倫咬牙切齒。
他們三人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過余彥倫和嚴述認識的時間,比陶秩早。
他倆從穿紙尿褲的時候就互相認識了,兩人同歲,從幼兒班開始就一直同班,直到大學才分開,嚴述性格比較老成,余彥倫大多數時候還是沒心沒肺的,跟其他皮淘的孩子一樣,猴實地長大。
不過遇到大事,余彥倫從來不掉鏈子,怎麼說也是好幾年的交情,嚴述昏迷的那段時間,都是余彥倫鞍前馬後地把所有事情都辦妥了,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放出去,媒體堵遖颩在醫院外面,一張照片都沒有拍到。
余彥倫見過他血呼啦腦袋滋滋冒血的樣子,還以為人要好久才醒,沒想到兩天後,人就悠悠轉醒了。
余彥倫老高興地湊上去,問他感覺怎麼樣。
嚴述一切表現正常,只是話少,狀態有點疲憊,檢查也沒什麼問題,余彥倫還開玩笑說:「真不愧是Alpha的恢復速度。」
嚴述受傷的事情連他父母都不知道,余彥倫把事情瞞住了,也怕人父母擔心,打算等他情況好點了再通知。
晚上,余彥倫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嚴述似乎還沒有閉眼睡覺的意思,他還在納悶,怎麼這個人精力那麼好,比他這個還能活蹦亂跳的人精力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