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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16:55 作者: 往憶雲
傅韋容慌了,上眼皮微微發抖,連帶睫毛都開始顫:「結束?什麼意思?」
岑晚坦然地對上她眼眸,語氣沒有一絲波動:「傅韋容……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往後餘生,我們互不打擾,各自安好。」
「不,我不同意。」
恐懼,慌亂,懊悔……所有情緒都一股腦湧上心頭,傅韋容感覺自己的世界快要崩塌。
淚水模糊她的眼睛,傅韋容近乎崩潰地抱著岑晚,悲慟地祈求:「晚晚,對不起,對不起……不要離開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
這些年,她一直在追逐,追逐名,追逐利,追逐權利和地位。
等失去的時候才感覺到痛徹心扉。
傅韋容抱著一絲希望,只要岑晚還愛她,就還有機會。
然而,一盆冷水猝不及防地澆下,生生澆滅她所有的幻想。
「我不愛你了,不要你了……」岑晚發出一聲短促的嘆息:「以後的日子,我要為自己而活。」
傅韋容仰起頭,試圖在岑晚臉上瞧出一點偽裝的痕跡,可是並沒有,岑晚眼裡已經沒有當初看她時的那種光。
晚晚真的不愛她了。
傅韋容五臟六腑都被撕扯著,原先嵌入骨子裡的自尊和驕傲也被扯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地殘骸。
「晚晚……不要這樣……你說,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只要你說我都去做。」傅韋容淚水成串地往下掉,在地上砸出一個個水痕:「你不喜歡我做的事,我不會再做了,小懿的婚事,我也不再逼她,以後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在一起好不好?」
傅韋容已經沒有底牌,她只能把傅思懿拿出來,企圖用過去的美好回憶來打動岑晚,讓她回心轉意。
等待她的,卻是岑晚越發冰冷的話:「傅韋容,其實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對小懿的無情,讓我再沒有一絲留戀。」
「傅韋容,我真的放下了。」
「你好好保重,再見。」
岑晚彎下腰,在傅韋容絕望的眼神中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轉身往外走。
傅韋容半跪在地,身形猶如凍結般僵硬,她就這樣呆滯著,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肩膀被人勾住,緊接著一個柔軟的身軀就靠上來。
「夫人……」盛柔揚起紅潤的唇瓣,纖細手臂蛇一般地勾住傅韋容:「夫人您別難過,她要走就讓她走,您還有我。」
盛柔兩年前從縣城調上來,剛開始只是秘書處辦公室的小職員,由於能力出眾很快便進入傅韋容的幕僚團隊。
這兩年她幫傅韋容出謀劃策,也算是盡心盡力。
不過,她這般拼命助傅韋容登頂議長之位,只是希望傅韋容能娶她,讓她過一過議長太太的癮。
傅韋容卻只拿她當下屬,對盛柔的殷勤獻媚,不適地蹙眉,控住她的手毫不留情地甩開。
盛柔被這力度推得往後仰,手臂磕在冰冷的地磚上。
「盛特助,我跟你說過,不許對岑晚無禮。」傅韋容撐著麻木的雙腿站起,聲音要多冷有多冷:「還有,之前我說選舉後,讓你就回原來的辦公室,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盛柔眼裡燃起一點光:「夫人,您讓我留下?」
「不。」傅韋容極其不耐,低喃的吐出一句話:「從明天開始,你就回原來的地方。」
盛柔用力咬住唇,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
傅韋容走了兩步,轉身睨她一眼:「你找我什麼事?」
盛柔隱去眼底陰鷙的弧光,掛好毫無破綻的笑容:「是夏夫人,她在書房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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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夏沉筱將茶杯重重地頓在茶几上,騰的站起身。
她的手越收越緊,多年練就的喜怒不形於色也破功,表情陰森駭人:「傅韋容,你說『算了」是什麼意思?想拒婚?我家以橙哪一點配不上你女兒?」
「不,不,沉筱你千萬別誤會。」傅韋容打量她神情,尷尬地陪著笑臉:「以橙這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聰明漂亮,我和小懿都很喜歡,小懿更是把她當最好的朋友。」
「朋友?哼!」夏沉筱嘴角噙著冷笑,神色怵人:「誰要跟你們做朋友?我女兒要嫁進傅家,做你們傅家的媳婦。」
「傅韋容,我們當初不是說好讓以橙進門?這是我們交換的條件,你不也答應了?」
「真是對不住。」
傅韋容私心想要挽留岑晚,也想修補和女兒的關係,可又不願意犧牲自己的前途,但縱使她平日再怎麼圓滑世故,此刻也難左右逢源。
「我是跟小懿提了婚事,可這孩子她……她跟我說已經在談戀愛。」
夏沉筱面露譏諷:「怎麼?你這準兒媳能在大選中助你一臂之力?還是說她家世更顯赫?能帶給你更多好處?」
傅韋容聽出她話里的嘲諷,頓了下,旋即淡淡一笑:「哪裡,自然是比不上以橙。」
夏沉筱撩起眼皮:「既然比不過,那就讓她們分手。總之我已經答應以橙,一定讓她和你女兒結婚,我是個言出必行的母親,答應孩子的事必定要給她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