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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凡真撫著額頭，佯裝頭暈：「小菊姐，我蹲得腿麻，能不能扶我一下？」

    小菊一邊上前扶她一邊小聲抱怨：「你說這……不是折騰人麼？咱們又不認識什麼拉姆文……這要找到什麼時候……喂喂喂，凡真，你怎麼啦？喂，你站穩些啊……」

    凡真故意虛浮著腳步，身體搖搖晃晃，小菊右手扶住霍凡真，左手只能搭住書架借力穩住。

    而她的左手，恰恰搭在第三層書架上。

    就在這時，凡真「暈乎乎」地往她肩上倒去，小菊的左手被她一撞，帶動著撞翻第三層書架，那本拉姆文連同其他幾本書，一齊掉落下去。

    歡姐低頭走過書架，眼前忽然有東西掉落，她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本弄丟的書。

    她雖然不識拉姆文，但那本書的封面很獨特，大紅色的頁面印著一隻叼著人類的老鷹，她印象很深。

    歡姐驚喜不已，撿起書興奮地揮舞：「就是這本書，找到啦，找到啦。」

    小菊動作一頓，轉頭看向歡姐，兩人四目相對。

    傭人們聽到動靜，紛紛圍攏過來，臉上都是如釋重負的表情。

    凡真和小菊面對面站著，視線在兩人之間來迴轉了個圈，旋即握住小菊的肩膀，開心地搖晃，眼睛溢滿「崇拜」的光：「小菊姐，你好厲害，你幫歡姐找到書啦。」

    小菊被誇得一頭霧水。

    啊這……

    她幹了什麼？

    歡姐成功被帶偏，感激地看向小菊，眼含熱淚：「小菊，你可幫大忙，姐不會忘記你的，以後廚房有啥好吃的，姐都給你留著。」

    小菊撓撓頭，雲裡霧裡地接受回報：「那個……我也是湊巧……呵呵……」

    歡姐腳步輕快地走進閣間，小心翼翼將書遞到傅思懿面前：「大小姐，您看……是這本書嗎？」

    傅思懿偏頭，視線落在她手上，表情有些意外：「找到啦？」

    瑛姑比她還意外，甚至還突兀地問了句：「怎麼找到的？」

    歡姐簡短地描述找到書的過程，說完又彎腰道歉：「大小姐，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

    傅思懿恢復淡淡的語氣：「放著吧。」

    歡姐把書放在桌上，躬了躬身便轉身往外走。

    傭人們探頭探腦地往裡瞧，瑛姑朝她們揮揮手：「散了，散了，都回去幹活。」

    霍凡真低著頭，跟在人群最後面，冷不丁被瑛姑叫住：「真真，你先別走。」

    凡真不知道瑛姑為何把她單獨留下，又不敢主動問，就這樣靜靜站著，等待她的下一句話。

    「以後，大小姐的書房就交給你。」

    「啊，我？」凡真愣住，抬頭觀察傅思懿的反應，希望她能反對瑛姑的安排。

    然而，傅思懿早已進入工作狀態，她手邊放著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滾動著複雜的數據。

    早晨溫暖的陽光隔著落地窗灑下，金色的微粒在傅思懿周身攏成一層暈圈，像是幕畫中的剪影，素淡又耀眼。

    凡真心裡莫名晃了下，但為什麼會搖晃，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傅思懿不說話就代表同意，凡真沒辦法，只能點頭：「好。」

    瑛姑微笑著告退，書房隔間內，只剩下她和傅思懿。

    霍凡真千金小姐出身，在家吃飯喝水都有人伺候，從未做過家務，面對偌大的書房，完全不知要從何下手。況且，傅思懿的存在感太強，她擦桌子的手都緊張地發顫。

    她越緊張，動作越不穩，手肘不小心撞到書桌上的水晶擺件，深褐色的小球順著桌子滾過去，精準地掉在傅思懿的腿上。

    凡真一急，也沒顧慮那麼多，倉惶地上手去撿。

    柔軟的指腹觸摸到傅思懿細膩的肌理，指尖透來Alpha灼熱的體溫。

    凡真大腦空白了兩秒，迅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冒犯，心慌意亂地撤回手：「對不起，大小姐，我……」

    別墅全屋供暖，隔間的溫度很熱，凡真已經在出汗，臉頰和手心都發燙。

    相比她的緊張，傅思懿淡然許多，唇線若無其事地斂著，就連聲音都聽不出波瀾。

    「不礙事，忙你的吧。」

    「欸。」凡真略鬆口氣，接著擦拭桌上的擺件。

    傅思懿低頭整理被扯皺的衣擺，指尖無意間觸到口袋裡的綿軟。

    是凡真做的聖誕襪。

    傅思懿從襪中掏出橙黃色的花瓣，嗅了嗅，只剩下淡淡的余香。

    到底是什麼花，讓她一夜好眠？

    傅思懿猶豫幾秒，到底沒忍住，輕喚了聲：「凡真……」

    凡真停下動作，偏頭看過來：「大小姐，什麼事？」

    傅思懿揚了揚手裡的聖誕襪：「聖誕襪很可愛，花也很香。」

    「我這是……借花獻佛，花是傅家花園裡的。」凡真笑起來恬淡又溫柔，像涓涓的山水：「昨天花店送來說是剛到的新品。」

    「這種花叫做『指菊』，有安神催眠的功效……婆婆說你睡眠不太好，我想……興許有用……」

    傅思懿頗感意外：「你懂藥理？」

    「沒，沒有。」凡真意識到說太多，顫顫地撲下長睫，遮住眼底小小的慌亂：「這種花在我們元國很常見，上了年紀的老人睡不著，都會拿它泡水喝。」

    傅思懿「嗯」了聲，隨即補了句：「你沒有錢，以後不用送禮物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