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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3:11:19 作者: 六一wuer哇
    「賀銘?你怎麼會在這?」

    賀銘溫柔的笑笑,繞到前面在長椅上坐下,伸手將手裡的棉花糖遞給了他。

    「本來只是單純的下來跑步,遠遠地看到這邊似乎有個熟悉的人心情不好,就買了糖過來,看看能不能讓這個人心情好一些。」

    「謝謝,」顧若白笑著接了過來,十分喜歡的當即伸出舌頭來舔了一口,糖霜在嘴裡融化,帶來絲絲甜味,「很甜。」

    賀銘見他終於笑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看著他舉著棉花糖的模樣,眼神愈發柔情了起來。

    「喜歡就好。」

    而這樣和諧的一幕落在遠處躲在樹後一直觀察著這邊的沈知憂眼中,那可就是妥妥的草把做燈,燒心了!

    手指在樹皮上無意識的摳撓著,他現在終於明白有男朋友的定義原來可能指的不止是章遠,還有這個男人?!

    怎麼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沒發現他這麼招人?

    現在的gay比例都這麼大了嗎?!

    暗戳戳的心裡開始泛酸,一塊樹皮被生生摳下來,戳著指甲發痛,沈知憂氣得直喘氣,眯起眼睛來密切的關注著這邊的動靜。

    當然,顧小少爺向來也不是什麼善茬。

    像這種躲在樹後偷瞄心上人跟別人幽會,心裡咕咚咕咚冒酸水兒的憋屈事,他可做不來。

    這不,只等了不到一分鐘便在看到那男人居然敢摸顧若白腦袋的時候,徹底忍不了了。

    大步流星的徑直走過來一把搶過顧若白手裡的棉花糖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沈知憂拉著顧若白的胳膊將他拽起來護在自己身後,面帶不善的看著賀銘,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挑釁。

    「走,回家,少跟不明不白的人來往。」

    賀銘同樣也站起身來,直面迎上了他的挑釁,兩人對視之間,似乎有暗流涌動。

    顧若白動了動手腕,從他手中掙脫出來,急忙道:「這是我朋友。」

    沈知憂皺了皺眉頭,朋友?

    他跟顧若白在一起幾乎是形影不離的過了三年,他有什麼朋友是他不知道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老三口中,在校門口跟顧若白有說有笑的男人。

    賀銘面上依舊帶著禮貌的笑,歪頭看著顧若白,輕聲問道:「若白,這位是?」

    「他男人。」沈知憂冷冷的回答道。

    「哦?」賀銘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可我知道的卻是,若白是單身。」

    「以前是,昨晚開始就不是了。」

    「我覺得,我需要親耳聽見若白說。」

    賀銘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顧若白,直把沈知憂看的醋意大起,恨不能把他眼珠子直接摳出來算了!

    顧若白現在也很懵,滿頭的小問號。

    沈知憂剛剛說,他是他男人?

    他是當真的嗎?

    顧若白只覺得耳邊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周身的知覺盡數褪去,只剩下沈知憂拉著自己的那份溫熱觸感。

    從昨晚到現在,事情一件推著一件往前走,他跟沈知憂甚至能沒能夠好好聊一聊。

    聊聊他為什麼回來找他,聊聊,他那句「跟我吧」。

    「賀銘,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今天就先告辭了,以後再……」

    「你倆沒以後了。」沈知憂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拉著他轉身就走,半點沒有停留。

    第二十一章 我的保護

    顧若白被一路拉著往前走,掙脫不了,只得無奈回頭,對著賀銘歉然笑笑,轉而被某人更大力的拉著走了。

    賀銘站在原地沒有追,眸子微微眯起,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許久才嘆了口氣。

    可惜啊,難得遇上一個這麼合胃口的。

    沈知憂氣沖沖的一路拉著顧若白悶頭往前走,直走到再也看不到賀銘半絲影子的林蔭路上,這才停了下來,回頭看著他,霸道的說道:「以後別人給你的糖都不許吃!」

    顧若白靜靜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盛夏的風帶著難言的燥熱,縱然是頭頂的樹冠阻攔了大半,熱浪也依然烤的人心裡發慌。

    顧若白盯著沈知憂臉上斑駁的光影,依舊靜靜的,沒有說話。

    沈知憂被他看得臉上多了一絲可疑的羞赧,搓了搓頭髮,低頭看著腳邊的一片葉子,低低的說道:「你,你考慮的怎麼樣?」

    「什麼?」

    「跟我啊!」

    「你想清楚了嗎?」顧若白卻沒有正面回答,平靜的說道,「這條路會比你想像的難走許多。」

    「我什麼時候在意過別人怎麼看?」

    「那你呢?」

    你又是怎麼看的?噁心?抗拒?猶豫?

    這些情緒但凡有一點,你跟我都沒有走下去的可能。

    「我?」沈知憂愣了一下,「我以為早上的吻已經足夠回答了。」

    「哦,那不夠。」

    我要聽你親口說。

    就算是要我為了你對抗所有,你也得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

    一個讓我堅信你值得的答覆。

    一個可以區別於你之前莫名其妙糾纏的答覆。

    沈知憂嘆了口氣。

    他從不是願意講述這些過程的性子。

    說那些愛不愛的,說出花來能有什麼意義?

    他心裡清楚顧若白的重量,明白自己要保護他的心思,不就夠了嗎?

    可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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