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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電梯到了一樓，陳星芸走了出去，也沒有看明箬一眼。

    明箬的車停在負二樓，她上車後身體重重地靠著椅背，陳星芸剛剛是故意忽視她了嗎？

    還是說根本就沒注意到？

    沒注意，那就是不在意。

    明箬目光黯淡，想到這她心裡有些難過，可是是自己把她推開的，有什麼資格難過？

    明箬抿唇，可是她們還有工作關係，不是嗎？

    第五天，明箬很早就來到公司，之後陳星芸才來。

    她在那邊審查結束了，今天確實也該回來了。不過她遲遲沒有進辦公室，明箬聽見她笑著和別的同事打趣，說今天原本周末卻還要調班的痛苦。

    好一會陳星芸才進了辦公室，似乎沒想到明箬會來那麼早，對她說了一句「明總早」，就溜進了自己的小隔間。

    明箬可以很清晰地聽到，她還把小隔間的門也關上了。

    一整天，陳星芸都關在小隔間裡，一句話都沒有說，靜悄悄的。

    午飯她也沒吃，似乎和同事去樓下吃火鍋去了，回來的時候和同事在走廊又笑著聊了好一會。

    她一回來，又是靜悄悄。

    這種和以前截然不同的落差感，實在是太明顯了。

    明顯到明箬無法忽視，時刻在意。

    一向工作專心的她，一整天都無法看報告。

    下午，這種安靜的窒息感似乎要掐的明箬窒息了，她起身，走到小隔間，門口，敲了敲門。

    陳星芸開了門，和她對視一眼立刻別開眼睛，沒有再笑臉盈盈地問她怎麼了，而是聲音冷淡地問：「明總，有什麼事嗎？」

    明箬頓了頓，輕聲問：「你在幹嘛？」

    陳星芸回答著，眼睛看著玻璃門，就像發呆：「我在做底稿啊。」

    「多久做完？」

    「下周。」

    說完了，明箬又沒下文，陳星芸不太自在地說：「明總，還有事嗎？沒事我繼續工作了。」

    以前的陳星芸不會這麼說話的。

    明箬腦子混亂，在陳星芸要關上門的時候抵住了，「陳星芸，你不能因為上次在電影院的談話，就對我態度這麼差吧？我還是你的領導，你忘了嗎？」

    陳星芸抬頭看她，她從沒想過明箬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臉色一下就白了：「那你要我怎樣？你拒絕了我，我還要像跟屁蟲一樣粘著你嗎？」

    「你既然說了不要我喜歡你，我也正在這麼做，對待一個領導，我覺得我的態度沒有問題。」陳星芸說完，轉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工作。

    對待一個領導，我覺得我的態度沒有問題。

    這句話在明箬大腦里環繞，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失落感突然襲來，明箬站在原地待了幾秒，正要離開，聽見陳星芸問：

    「你為什麼拒絕我，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明箬對上陳星芸的目光，差一點就心軟托盤而出，可長久以來對自己家事的抗拒又讓她遲疑了。

    「算了，當我沒問。」陳星芸起身，拿起杯子往外面走去。

    陳星芸去了陽台，眼眶紅紅的，卻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她搞不懂明箬，拒絕她，又不要她這樣的態度。

    太過分了！

    她想起那天和李玥的對話。

    ——

    李玥：「也就是說，你給這個人告白了被拒絕了，但是你又覺得她對你應該是有好感的？」

    陳星芸點頭：「是啊，可是她又拒絕我，或許一直以來是我自作多情自我感動吧。」

    李玥想了想搖頭：「我覺得不是，如果從很多事情上都能感覺到，她對你有好感，那就不會是錯覺。」

    陳星芸愣了一下，然後問：「她會誇我做的飯菜比菜館的還好吃，還會讓我去她家做飯兩個人一起吃，我周末約她去甜品店她也答應了，告白那天她還用了我送她的香水……」

    還有其他的事情，陳星芸卻不想說了，再這麼說下去她就會更喜歡明箬了。

    「哇，我覺得她肯定是對你有好感的誒！為什麼要拒絕你啊？她會不會是渣女、中央空調，同時對幾個人這樣，然後從中挑一個。」

    陳星芸立刻否認：「不可能！她不是渣女！」

    李玥嫌棄地看她：「瞧你這幅不值錢的樣子。那簡單啊，如果她還喜歡你又拒絕你，你就問她原因咯。」

    陳星芸嘆氣：「我就是不想問她原因咯，因為我感覺，問了她也不會說的。」

    李玥想了好一會，「你先冷落她一段時間吧，如果她對你是有喜歡的，那肯定心裡會難受會找你，如果沒有，你也就趁著這個時機把自己情緒整理好。」

    剛剛明箬找她說的那些話，她以為是自己這幾天的冷落奏效了，可惜是她想多了。

    在陽台吹了會風，陳星芸才回到辦公室，明箬已經離開了。

    她看了一眼空蕩的辦公桌椅，或許明箬也覺得尷尬，所以提前走了吧？

    陳星芸嘆了一口氣，想回家，想鑽進被窩裡好好睡一覺，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臨近下班的時候，五部的項目組同事進來找她：「陳星芸，我們部門的報告交給明總審核了，剛剛打電話給她，她說在桌子上麻煩你給我一下。」

    「哦……」陳星芸走到明箬的辦公桌前，一眼就看到了報告，她交給了同事後，垂眼看見明箬辦公桌的柜子沒有關好，就要幫她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