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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表現得很淡定，「然後呢？」

    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明箬把她的神情盡收眼底，繼續說：「她說，今晚要和這個男生一起吃飯，下午沒什麼事我就讓她先下班了。」

    這樣說，算是委婉地告訴了陳星芸，她和李玥真的沒可能，但也不至於那麼傷人，比「你死心吧，別喜歡李玥了，她是直女喜歡男人」好一些。

    陳星芸愣了愣。原來明箬讓李玥早下班，是因為李玥有約會啊。

    明箬對李玥好體貼，這種上司的體貼，她從來沒對過自己……

    原本壓在心底的那一點點的小委屈，此刻又冒了上來，並且越涌越烈。

    「怎麼不吃了？」明箬看見她陳星芸放下了筷子，她皺眉，「既然你喜歡吃這家的飯菜，那就多吃點。」

    這句話，頗有一種送行前最後一餐的感覺。

    陳星芸兩隻手臂交叉撐在餐桌上，整個頭栽在手臂上，嘴巴一扁，下一秒眼淚就巴巴地流了下來。

    哭了？明箬愣了一秒，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之前陳星芸哭，是因為小豆米，可這次哭，是因為李玥還是剛剛她說的那番話？

    明箬突然有些後悔了，不應該說的那麼直接的，或者……今天不應該開口。

    她起身去客廳，把一包抽紙巾放到了陳星芸的面前，「不要哭了。」

    「嗚嗚嗚明總你是不會懂我的！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明箬：「我雖然不懂，但可以試著體會一下，畢竟……你是我的下屬。」

    陳星芸抬眼：「那你體會到，我有多難過了嗎？」??

    明箬看著她哭得像只小花貓，點頭。

    陳星芸抽了一張紙胡亂擦著臉，「明總，那你可以不要換助理嗎？我已經很努力地跟上你的步伐了，工作不敢掉以輕心，你可不可以再考慮考慮，不要換人嗚嗚嗚……」

    明箬聽愣了，換助理？她皺眉：「我什麼時候說換助理了？」

    陳星芸繼續流淚：「你不用直說我也猜到了。你不要我跟項目，卻帶著李玥去了，你還特別關心李玥，她以前在項目組的情況、她的感情生活……你都沒這麼關心我。」

    她繼續訴苦：「你還為了讓李玥約會給她放假嗚嗚嗚……」

    雖然這些都是事實，可是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

    明箬頓了頓，說：「我不也給你放了半天假麼？看你狀態不好，我讓你休息了。」本來還想送她回來，見她太難過哭了一路也就算了。

    陳星芸搖著頭：「你是不想見我，嫌棄我……你想把我支走，好去給公司說換助理的事。」

    明箬：「……」她靜靜地看著陳星芸，回憶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並沒有想到哪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她嘆氣，開口道：「陳星芸，我如果真想換助理，我會直接說。」

    陳星芸抬起頭，看著她。

    明箬有些氣悶，繼續說道：「我如果沒有說，那就是沒有這種想法，你怎麼可以……胡亂猜測我的想法？」

    陳星芸眨眨眼，眼淚不爭氣地又掉了幾顆：「那……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參與項目啊？」還有這頓飯，吃得像最後的晚餐一樣。

    既然如此，那她就直說好了，反正也是為了她好。

    明箬：「你不是喜歡李玥麼？李玥又不喜歡你，那我把你們支開點，也是為了你好。」

    陳星芸眼睛都瞪圓了，拍桌站了起來：「誰說我喜歡李玥了？！」

    明箬後退了一步，顯然是被她這麼激動的行為嚇了一跳，但她反應很快，直接問：「你不喜歡李玥？」

    陳星芸：「我不喜歡啊！我和她是朋友呢！」這件事快速衝擊著陳星芸的大腦，她握住了拳頭：「明總，公司是誰在傳我和李玥的八卦啊！這也太過分了，胡說八道啊！你告訴我是誰說的，我要跟她對峙！」

    明箬咳了兩聲，眼神不自然地別看，去倒了一杯水喝：「還是算了吧，既然是誤會……我也知道了，算了。」

    陳星芸激動地跟在她的身後：「你一個人知道不行啊，萬一公司其他人都在傳怎麼辦？李玥喜歡男生，我喜歡女生，這種八卦傳出去對誰都不好。」

    明箬眼睛沒看她，喝了半杯水：「沒事，目前就只傳給我聽了，我下次告訴她，別亂傳。」

    看來是公司高層？陳星芸心裡快速過了一遍所有的領導，不知道是誰居然胡說八道！

    明箬看著她，問道：「那你這兩天心情不好，不是因為不能和李玥一起工作，也不是因為知道李玥有喜歡的男生？」

    陳星芸立刻搖頭：「當然不是。我是以為……明總你要讓李玥做你的助理，不要我了。」

    明箬抿唇，看著陳星芸，好一會才問她：「就是因為這個？」

    然後自己一個人亂想，兩天垂頭喪氣，沒有一點生機……

    陳星芸點頭，眼裡滿是真誠。

    明箬覺得喉嚨痒痒的，她咽了一下喉嚨，問：「為什麼？」

    陳星芸：「什麼為什麼？」

    明箬：「為什麼會因為這種事難過？就那麼想……做我的助理嗎？」

    陳星芸猶豫了兩秒，點點頭。

    「雖然明總你脾氣不太好，對我也是兇巴巴的沒什麼笑臉，還經常讓我加班……」

    說著說著，明箬的臉色越來越冷，打斷了她：「所以你是自虐狂嗎？覺得我那麼不好，還想當我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