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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頁

2023-09-08 22:49:51 作者: 傲嬌內慫的小籠包
    他連裴副市長都搬了出來,薛耿當然沒話好說,轉身的一瞬,他在明承誨和窗簾遮掩的牆角之間掃了個來回,若有所思地眯緊了眼。

    明承誨說要和裴副市長會面,這並不是說謊。十分鐘後,副市長座駕抵達海螺大廈,一堆人呼啦啦地簇擁在周圍,放眼望去人頭攢動……倒顯得明董事長身邊那個臉色焦黃的「小助理」十分不顯眼。

    都說「大隱隱於市」,有了明氏這塊金字招牌護身,誰也沒發現那個被全市通緝的「在逃嫌犯」正大剌剌地跟在明董事長身邊,當著眾目睽睽,就這麼明目張胆地走出了海螺大廈。

    直到一行人坐上轎車,墨色的防彈玻璃將轎車裡的情形遮掩得密不透風,明承誨才不動聲色地呼出一口氣,降低了「警戒級別」:「行了,這裡沒外人,多戴一層皮不難受嗎?」

    沈愔抬頭看了眼前座,沒吭聲。

    明承誨一邊默默感慨「這小子防備心還真重」,一邊解釋道:「放心,這裡都是我的人,信得過。」

    沈愔這才抬起手,將貼在臉上、猶如第二層皮膚的面具輕輕揭開,露出本來面目:「今天多謝明先生了。」

    明承誨不知是自嘲還是譏諷地笑了笑:「多謝就不必了,以後見到我師父,還請沈警官替我多說幾句好話——他可是放過狠話,要是再敢跟那些人有瓜葛,就打斷我的腿!」

    沈愔:「……」

    顧教授看著文質彬彬的,居然也會放狠話?

    不用問,肯定是被某個「不肖徒弟」逼的!

    「我師父雖然溫和寬厚,卻是言出必行,他說打斷我兩條腿,就絕不會落下一條,」說到這,明承誨居然還打了個激靈,仿佛已經腦補出自己被顧教授施行家法的「慘烈」場面,「……要是真有那麼一天,還請沈警官替我美言幾句。」

    沈愔不知該說什麼好,到了這個地步,似乎只有一個答案:「我……儘量?」

    雖然沈支隊有個土豪乾媽,但明董事長這個「長三角首富」的含金量顯然更高,連座駕都是直逼八位數的帝皇級豪車,車頭上長著翅膀的小金人就像是傳說中的分海神器,往晚高峰的車流里一插,車水馬龍就如遇見一堵無形的牆壁,紛紛往兩邊撒開,露出一條直通關底的康莊大道。

    沈愔瞧見這麼一幕,有那麼一時片刻,醍醐灌頂般領會了支隊同事每每撞見丁紹偉炫富時的心聲:這個死土豪!

    只聽明承誨問道:「沈警官在哪落腳?需要我送你過去嗎?」

    沈愔回過神:「不用,明董事長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行了……我約了人。」

    明承誨:「……」

    他也是久經「沙場」的人精,看出沈愔不想多言,於是善解人意地轉開話題:「你猜的沒錯,神父在西山市確實有個製毒基地,但那姓葛的女人嘴緊得很,怎麼問也問不出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要我再試著跟他們接觸嗎?」

    沈愔剛想說話,就見明承誨從座位底下的冰箱裡取出一瓶酒,輕車駕熟地撬開蓋子,又摸出兩個倒金鐘的白琉璃酒杯,分了一杯給沈愔:「喝嗎?」

    沈愔掃過酒瓶,發現那標牌上的字不知是哪國鳥語,一個不認識。只是單看酒瓶上鑲嵌的閃瞎人眼的鑽石,以及白金鏤刻成的酒標,就知道這瓶酒決計便宜不了:「……這是什麼酒?」

    明承誨神色自如:「Taste of Diamonds,味道其實一般,不過整個亞洲地區也只發行了五千瓶,算是酒中的限量版——衝著這一點,還是值得收藏的。」

    沈愔:「……」

    難怪於和輝他們總是對丁紹偉噴射「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也難怪市局高層怎麼看姓丁的土豪怎麼不順眼,這一刻,沈支隊默默下定決心,要是他能把丁紹偉全須全尾地撈回來,一定將此人揍成一隻對稱的豬頭。

    ……免得給刑偵支隊拉來十萬點仇恨。

    沈愔其實不怎么喝酒,但是價格八位數的名酒身價非凡,居然讓沈支隊破天荒地接過酒杯,一口香氣吸入肺腑,沒聞出酒香,先被一股濃郁的人民幣氣味嗆了個昏天黑地。

    他一邊用限量版的香檳解渴,一邊續上方才的話題:「……我跟這個神父打過幾次交道,此人精明謹慎又心狠手辣,明先生最好別跟他有太多牽扯。」

    明承誨晃了晃酒杯,挑起半邊漆黑如墨的長眉:「聽沈警官的意思,似乎已經有了打算?」

    「葛欣有備而來,從她今天的表現看,根本不在乎警方將西山市翻了個底朝天——基於這一點,我有一個推測……」沈愔用限量版香檳潤了潤喉嚨,第二口下肚,漫長的反射弧終於跑完全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八位數的香檳確實不一般!

    明承誨散漫的目光微微凝聚:「什麼猜測?」

    「……這個製毒基地,也許根本不在西山市區!」沈愔話音像是含在舌頭底下,一字一頓幾不可聞,「西山市周圍都是丘陵地帶,隨便找個山旮旯藏起來,警方根本發覺不了……但這也有個問題。」

    第129章 基地(下)

    沈愔畢竟是專業人員,分析起案情有條不紊,明承誨下意識被他的思路帶跑了:「什麼問題?」

    「合成毒品的動靜很大,不說別的,單是那股刺激性氣味就很難遮掩住,」沈愔沉吟著說,「如果真像我想的那樣,神父是怎麼封住附近居民的口?他又憑什麼斷定,這些人不會泄露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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