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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2:49:51 作者: 傲嬌內慫的小籠包
夏懷真知道他氣還沒全消,一聲不敢吭,棒槌一樣僵在原地,乖乖任他擺布。
等到頭髮擦乾,沈愔氣也消得差不多,這才沖簡容點了點頭:「麻煩給她找身乾淨衣服換上,還有,她的腳……」
「只是肌肉扭傷,休息兩周就沒事了,」簡容吹了吹剛剪的指甲,饒有興味地瞥了沈愔一眼,那意思大約是「一報還一報,你這朵『高嶺之花』也有替人操碎了心的時候。」
沈愔權當沒看見,面無表情地叮嚀夏懷真:「這兩周先別上班了,待在家裡好好休息。」
夏懷真一聽就急了:「那怎麼行?我剛上班沒幾天,這就請病假,人家會怎麼想?」
沈愔皺眉看著她。
夏·慫包·懷真的嗓門登時低了八度,弱弱抗爭道:「……不請假行嗎?」
沈愔拿她沒辦法,想了想,覺得她自己一個人在家更不放心,只得讓步:「那我跟韓琛說一聲,讓他接送你上下班。」
夏懷真想說這也不合適,沒聽說哪家老闆天天接送員工上下班的,但是沈支隊主意已定,根本不給她「上訴」的機會,徑直走到一邊打電話。
夏懷真扁扁嘴,滿臉的委屈快要溢出眼眶。
簡容見不得小姑娘淚眼汪汪,從冰箱裡摸出兩根哈根達斯甜筒,十分慷慨的分了夏懷真一根。小夏姑娘洶湧欲流的委屈立刻被甜筒撫平了,連象徵性的婉拒都省略了,直接拆開包裝紙,塞了自己滿嘴奶油。
恰好這時沈愔打完電話,一回頭就見這姑娘嘴角沾著白色的奶油泡沫,乍一看像是長了滿把白鬍子。他先是無奈搖頭,繼而反應過來,用近乎驚悚的目光盯著夏懷真,再順勢平移……落定在冰箱上。
——如果他沒記錯,上一回在冷藏格里看到了作為證物的心、肝、肺、膽……以及一個腐爛了一半的人頭。
有那麼一時片刻,沈支隊在「說實話」和「不說實話」間犯了難,直到夏懷真一根甜筒快啃完了,他才艱難地下定決心:在某些特定的時刻,無知也是一種幸福,既然如此……就讓小夏姑娘繼續「幸福」下去吧。
「我馬上要去審問葛長春和孫豫,」他揉了揉夏懷真半干不濕的額發,「你先在這休息一會兒,待會兒讓小許送你回去。」
夏懷真心滿意足地舔著手指上的奶油,在沈愔轉身的瞬間突然想到什麼,一把揪住他衣角:「等等,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沈愔停住腳步,疑惑地看向她。
一起帶回市局的兩位男士顯然得不到小夏姑娘「毛巾冰敷哈根達斯」的VIP待遇,沈愔趕到時,兩個緊挨的審訊室已經「人滿為患」——一個關著葛長春,一個關著孫豫。
丁紹偉箭步迎上前,二話不說,先探頭往他背後一頓瞅:「你怎麼這麼快過來了?我還以為你得先把小夏送回去呢。怎樣,她人沒事吧?又是淋雨又是扭傷腳踝,還和綁匪來了把親密接觸,這要換個膽子小的,非嚇病了不可。」
沈愔想起方才夏懷真啃甜筒的歡脫勁,沉默片刻才道:「……她沒那麼嬌弱。」
許舒榮抱著她的「本體」小記事本,躲在丁紹偉身後,期期艾艾地做檢討:「沈隊,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沒想到會這樣……我保證,下次絕不把普通民眾往犯罪現場裡帶!您讓我寫檢討打掃衛生都行,就是別把我趕出去,我真的真的不想離開嗚嗚嗚……」
沈愔:「……」
他到底什麼時候說過要把人趕出去了?
丁紹偉趕緊把「水生物體」小許警官撥拉到身後,將歪到九重天外的樓拉回正軌:「老大,現在人已經分頭關起來了,你看怎麼審?」
沈愔看了下手錶,發現已經是四月十九日晚上十點,沉吟兩秒,他斷然道:「葛長春先放一放,離葛欣和王雨辰被綁架已經一個星期,必須儘快找到人。」
丁紹偉點點頭,徑直去做準備。
單從孫豫的面相來看,很難把他和「綁匪」或者「窮凶極惡」之類的字眼聯繫在一起。很顯然,這是一副飽受生活壓榨的面孔,不到四十的年紀,眼角已經起了密密麻麻的皺紋。他雖然天生一雙笑眼,但不是「賞心悅目」的笑,而是看誰都帶點點頭哈腰的意思,眼角眉梢鑿著「憨厚老實」四個字。
「……葛欣和王晨在哪?還有王雨凡呢?我告訴你,你幹了些什麼,我們全都一清二楚,別想著推諉!」
「我知道你是為了替你妹妹報仇,但是冤有仇債有主,這事跟葛欣沒關係,跟王雨凡那還沒斷奶的小丫頭更是邊都不沾!你欺負小丫頭算什麼本事?」
「你現在把葛欣和王雨凡的下落說出來,看在沒有釀成嚴重後果的份上,我們可以考慮向法院求情,從輕量刑……」
於和輝羅里吧嗦說了一大篇,聽得單面玻璃後的丁紹偉直想打瞌睡,這時,從進了市局後就再沒開過口的孫豫撩起眼皮,翻出一個半酸不苦的笑容:「你不是這些警察的頭吧?」
於和輝跟許舒榮不動聲色地交換過一個眼神,表情嚴肅地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被你們一起帶回來那小姑娘說,你們的領導會還我妹妹一個公道,」孫豫彎下眼角,「我也不怕告訴你們,葛欣和王雨凡確實在我手裡。想知道她們在哪?讓你們領導過來。」
於和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