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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2:49:51 作者: 傲嬌內慫的小籠包
十分鐘後,煥然一新的沈愔從洗手間出來,發現昨晚……今天凌晨剛搬進來的室友並沒有起床洗漱的意思。
沈愔:「……」
沈支隊雖然頂著一張萬年冰封臉,本質上依然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從他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而言,十分不願未經允許就擅自闖入一位未婚年輕女性的臥室。
可惜案情不等人,他再不情願、再糾結,也只能在三番五次敲門無果後一把擰開房門,將睡得睜不開眼的夏懷真直接提溜起來。
直到出門進了電梯,夏懷真的眼睛依然是眯縫的,有氣無力的跟在沈愔身後。誰知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頓住腳步,她一個沒防備,直愣愣的迎頭撞上去——
「砰」一聲!
沈愔:「……」
這一下把夏懷真直接撞醒了盹,捂著險些散架的鼻樑骨齜牙咧嘴,方才還只是藏在眼角的淚花瞬間飛流直下,她就著這個淚流滿面的造型,充滿控訴地盯住「罪魁禍首」。
沈愔從沒把小姑娘惹哭過,今天算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他低頭看著夏懷真泫然欲泣的臉,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被她嚇拐了彎:「你、你沒事吧?」
夏懷真咬住腮幫子,好不容易把一個大哈欠憋回去,從牙縫裡擠出咬牙切齒的話音:「……沒事。」
沈支隊活了三十來年,除了犯罪嫌疑人,沒和年輕女性打過交到,自然不知道大凡女性生物體,都有「愛說反話」這一特質。聞言,他心安理得的揭過這一篇,一路風馳電掣地趕到市局,將人領進支隊長辦公室,指著沙發說:「你先呆在這兒,記住別亂跑,有什麼事打我電話,我手機號碼是……」
此時還不到六點半,夏懷真一雙眼皮總是情不自禁地往一處膩歪,見了沙發就跟見了情郎似的,迫不及待地纏綿在一起,把他後半截話音當風箏放了。
沈愔不知該作何表情,良久,一口醞釀了半宿的氣終於攻城略地般嘆了出來。
「……我們排查了昨晚的監控錄像,發現那輛黑色的本田在經過南二環和翡翠路的交叉口後失去了蹤跡。交管局傳回的消息,這輛車是□□,查不到車主。」
刑偵支隊會議室中,從交警大隊傳回的監控視頻一遍又一遍在大屏幕上回放,丁紹偉屈指敲了敲面前的案情資料:「不過也有好消息,小蔡!」
「哎!」被點到名的蔡淼在沈愔目光掃來的一瞬正襟危坐,拿出向省公安廳廳長作報告的勁頭,字正腔圓道,「我們在現場提取到兩組指紋,其中一組是屬於那位東海大學姓顧的教授的,這也與他的證詞相吻合——和追殺夏懷真的殺手發生過激烈的打鬥。」
說到這裡,他話音頓住,忽然小聲嘀咕了句:「說真的,我有點懷疑這證詞的真實性,一個文質彬彬的大學教授,是怎麼把個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揍得落荒而逃的?」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一干刑警雖然沒說話,卻用目光傳遞出「就是」「我也這麼覺得」「磕了大力丸吧」諸如此類的意味。
沈愔沒說話,只是不動聲色地撩了下眼皮,剎那間用眼神說小話的人們集體消停了。
沈支隊:「繼續。」
蔡淼清了清嗓子,不敢再胡思亂想:「另一組指紋卻不屬於夏懷真,我們比對了指紋庫,找到了他的主人。」
他打了個響指,大屏幕自動翻過一頁,照片上的男人鷹鉤鼻、三角眼,居高臨下的環顧會議室,陰惻惻的眼神里寫著「絕非善類」四個大字。
「他叫盧洋,19XX年生,S省南三荔灣村村民,曾因持刀搶劫判刑八年,五年前出獄。」蔡淼說,「據調查,他名下有一輛本田車,是去年新買的,顏色正是黑色。」
第10章 神離
夏懷真是個晨昏顛倒的夜貓子,按照作息習慣,不到中午十二點是不會醒的。但這一天是個例外,不是因為她前一天傍晚剛經歷了被人追殺的奪路驚魂,也不是因為她早上五點半被人硬生生地從床上揪起來,而是——
「咕唧」一聲。
她餓了。
離上一頓飯已經過去將近十個小時,夏懷真在困頓和飢餓的雙重折磨中睜開眼,一邊努力適應陌生的環境,一邊在沈愔的書桌前翻箱倒櫃,試圖找出一點可以果腹的零食。
然而,沒有……什麼都沒有!這男人的抽屜一半上了鎖,另一半比她清早起床沒化妝的臉還乾淨!
夏懷真翻了一通,別說零食,連麵包渣都沒找到,只得徹底死了心。就在她絞盡腦汁地回想沈愔的手機號碼是多少,要不要打個電話提醒他來投餵自己這隻臨時領養的便宜室友時,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
「請問……」
話音未落,門從裡面開了,一頭亂毛還沒來得及理順的夏懷真探出半個腦袋,和門外的許舒榮看了個對眼。
許舒榮:「……」
臥槽槽槽,沈隊辦公室里居然有個女的!
那一刻,小許警官的心理活動可謂鑼鼓喧天電閃雷鳴,從「這姑娘和沈隊是什麼關係」到「等等,這姑娘看起來怎麼有點眼熟」,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夏懷真既沒長透視千里的神眼,也不比沈愔目光犀利入木三分,聽不見小許警官這番波瀾壯闊的心聲,只是見她穿著深藍色的制服,便想當然的將她歸入「沈愔的下屬」,頗為友好地問道:「你找沈警官嗎?他不在,出去了,要帶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