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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2:30:31 作者: 荼魚
    「好,那等你腿好了,就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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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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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禾的復健用了一個月零七天,完完全全可以自己走路,甚至還能小跑起來,醫生說他恢復得很好。

    他終於變成了一個完完整整的自己。

    秋禾毫不客氣地給了宋徊一個吻,還是那樣直白地邀請。

    「宋徊,我想回去上學。」

    出事之前,他的學業還沒有完成,現在他想把錯過的東西全部找回來。

    海城大學在海城和H市的交界處,距離兩人現在住的地方並不遠,40分鐘的車程,秋禾甚至都不用住校。

    宋徊不放心秋禾一個人去上學,但公司讓周延是一個人管理這麼久,也不厚道。

    他下班的時間,秋禾已經放學了。

    因此,秋禾多了一個司機。

    他學習忙碌起來,宋徊喜憂參半,憂不能時時刻刻把秋禾放在眼皮子底下,喜的是秋禾好像把畫的事情拋諸腦後了。

    宋徊想:他一定要找時間把那屋子裡的畫找個地方好好藏起來。不然讓小傢伙看見,又得傷心好一陣了。

    優萃的員工聽到一個喜訊,他們的老闆娘醒了,現在恢復很健康,聽說還在上學。

    所有人得到了宋徊的獎金紅包,公司上下都喜氣洋洋的。

    「老闆終於正常了!」

    「不過說起來,老闆娘還在上學,可是咱們老闆都那麼大了……」

    員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身邊的同事捂住嘴,轉頭一看,就看見宋徊臉色不太好地長在她們身後。

    員工:「……」

    「老、老闆好!」

    宋徊皺著眉上樓,似乎真的在思考員工說的話。

    今天周末,小傢伙不上學,但是沒來公司看他,還說要和朋友出去一趟,難道是和同齡人找到共同的話題了?

    沉浸在年齡焦慮里的宋先生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家底已經被掀個底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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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禾一覺睡到自然醒,還沒等他下床去找吃的,翻了個身就覺得自己後背被什麼堅硬的物體鉻到了,他皺著眉坐起身,伸手去被窩裡翻找。

    是一把單獨的鑰匙。

    奇怪,家裡的門都是智能鎖,怎麼會有鑰匙?

    秋禾腦瓜子飛速轉,他一拍腦門,猛然想起宋徊把他原本的書房上鎖了。

    宋徊越是藏起來,秋禾就越是好奇,穿著睡衣和拖鞋啪嗒啪嗒就拿著鑰匙去開門了。

    他只以為裡面很亂,甚至已經預料到了凌亂的場景,只是沒想到裡面竟然是這樣一幅亂象,滿屋子的素描畫像鋪滿了牆,地上凌亂地放了好些,有的被整齊地摞在一堆。

    每一張,上面都是同一個少年,少年或笑或怒,或吃東西像個小倉鼠,又或者拿著食物和人分享。

    每一個生動的表情,都是他。

    秋禾站在門口,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失神了好久。

    他回來之後,宋徊不曾說過這三年他是怎麼過的,他們之間依然親密自然,秋禾根本不知道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宋徊眼裡的他是沒有色彩的,是灰暗的。

    秋禾緩緩走進書房,拿起一張又一張畫紙,顫抖的指尖撫摸著宋徊留下的字跡,整整三年,一千多張素描。

    明明是熟悉的五官,可是秋禾看著看著,竟然分辨不出畫上少年的表情,只剩下模糊的一片。

    一滴水漬突然落在畫紙上,秋禾瞬間慌亂起來,拿袖子拼命地擦拭水珠。

    整個下午,他都在宋徊的書房裡,拒絕了同學要求外出的電話。

    直到他看見一幅有色彩的畫。

    唯一的一張,不是在他昏睡的時間段里畫的,其他時間,他一直跟在宋徊身邊,宋徊根本沒有機會畫畫,唯一的一次,就只有宋徊給他畫寸照的時候壓在下面的那一張。

    當時,宋徊說是草稿。

    看著手裡從書架夾層里抽出來的畫,秋禾逐漸紅了耳朵。

    原來,那時候他在宋徊眼裡,居然是這樣的嗎?

    秋禾眼珠子轉呀轉,心裡好像有了主意,默默記下畫的內容,將滿屋子的畫按照時間順序整理起來,悄悄出了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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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徊下班到家時,秋禾不在屋裡,也沒想往常那樣來迎接他。

    他以為秋禾還在外面玩,浴室系好圍裙鑽進廚房。

    一桌子飯菜做好,都是秋禾愛吃的,秋禾還沒回來,宋徊想了想拿起手機給秋禾打電話。

    通了,卻長時間無人接聽。

    宋徊一整個慌亂起來,頓時接著撥打電話,正當他打算出去找人時,就聽見秋禾的電話鈴聲好像從二樓傳來。

    宋徊抿著唇,慢慢走上二樓,打開兩人的臥室。

    臥室里漆黑一片,宋徊沒有開燈,輕聲喚道:「苗苗,你在嗎?」

    秋禾清了清嗓子,借著黑暗壯膽,還是有些羞澀,「在。」

    「宋徊,你把門關上吧。」

    宋徊心裡的石頭落地了,然而還不等他一口氣松到底,臥室里的燈突然亮起來。

    他死死地盯著床上的那抹身影,喉頭髮緊,一瞬間只感覺一股熱氣直衝天靈蓋,讓他整個人都像是被電擊了那樣,一身酥麻,甚至不受控制地屏住呼吸,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應。

    少年光裸著雙腿跪坐在床上,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寬大的白襯衣,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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