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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一變出實體，那些鬼就是傷不到自己了。

    然而，即便是出了門，那群鬼還是對兩人窮追不捨，似乎是著了魔，仿佛只要宋徊在的地方，就會吸引那群怪物。

    見出了門也不管用，宋徊身上漸漸出現抓痕，有輕微刺痛，說明時間越長，他被惡鬼傷到的概率就越大，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宋徊神情冷酷，將秋禾整個罩在懷裡。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麼，撒開秋禾就掉頭往裡走，「苗苗，暫時在這裡等我，保持現在的狀態。」

    秋禾還沒想明白他要幹什麼，就見宋徊在許多鬼怪的包圍下往二樓跑，看得他一陣心驚膽顫。宋徊身邊有想要攻擊他的惡鬼，也因為他暫時是實體而拿他沒有辦法。

    沒一會兒，宋徊的身影再次出現，只不過這一次他身邊的那些鬼距離他很遠，似乎很忌憚他手裡的東西，躊躇著不敢靠近宋徊。

    直到宋徊快步跑到秋禾身邊，秋禾才看清楚他手裡是什麼，是華陽當時給他的那張符紙，似乎真的管用了。

    「苗苗，你知道這些東西為什麼會發狂嗎？」

    秋禾被宋徊整個圈進懷裡，鼻尖充斥著他身上的味道，整個都是，他甚至還能感覺到宋徊緊張的心跳聲。

    「我不知道，但是家裡面的符字好像真的有問題。」

    宋徊想了想，這些變故確實是在發現符字變了顏色之後發生的，沒有辦法解決這些惡鬼，就只有使用最原始的辦法。

    「我們先進去，看看能不能把那符字擦掉。」

    秋禾點頭：「好。」

    他仰頭看著宋徊，神色有些遲疑。

    其實他身上的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沒有辦法保持實體多久，如果變回來之後還沒有解決的話，他和宋先生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

    秋禾心裡藏著事，跟著宋徊一步一步往回挪，又忍不住想多看他一眼，兩人前進的姿勢十分困難，所以走回去的路感覺都變長了好多，跟別提還有一群惡鬼在他們周圍虎視眈眈。

    秋禾遲疑了一會兒，猶豫著小聲開口：「宋先生，你把我放下吧，你拿著符紙去找華陽道士 ，他肯定會有辦法的。」

    這可能是宋徊目前最保險的辦法，萬一擦掉了屋裡的那些符字，這些惡鬼變得更加失控怎麼辦？

    聽了秋禾的話，宋徊反到沒多少開心，他冷著臉質問：「我開車走了，那你呢？」

    「我？」

    秋禾安然低眸，看不清神色。

    宋徊繼續護著他往前走，似乎在等一個回答。

    秋禾愣愣開口：「可我也是鬼呀。」

    宋徊抿唇，眉眼間的神色更冷，但護著秋禾的雙臂卻收攏得更加緊實。

    「苗苗，我希望你永遠不要消失。」甚至私心地想秋禾永遠陪在自己身邊。

    宋徊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很離譜，但這是事實，不可否認的事實。

    他心裡時刻都有秋禾的影子，愛吃甜食的小鬼，愛笑的小鬼，幫他許多忙的小鬼，還有在他耳邊碎碎念個不停，給他死水一般的生活來來色彩的小鬼，他都捨不得。

    秋禾不敢再說話，但他知道，自己對宋先生來說肯定是不一樣的，即便自己受傷也要護著他。

    剛這麼想著，宋徊一進客廳，就把手裡唯一的符紙塞進秋禾手裡，讓他在沙發上等著自己，然後一個人去廚房找濕毛巾。

    沒了華陽的符紙，秋禾只來得及看見一團團黑影朝宋徊撲過去，宋徊的身影一瞬間就被包圍了，讓他的行動都變得有些遲緩。

    秋禾擔心得直咬唇，眸中好似有淚光在閃動。

    宋徊拿著濕毛巾開始擦牆角的符字，但那符字像是占了強力膠一樣，很難擦下來，擦了半天才把字變得模糊一點。

    沒有辦法擦掉，宋徊眉間已經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不知道是因為他身邊包圍著不停尖叫嘶喊的惡鬼，還是因為擔心目前的處境。

    他忽然抬頭：「苗苗，拿著符紙，去找華陽。」

    秋禾遙遙看著，不為所動，這些惡鬼的目標一看就是宋徊，如果他把符紙拿走了，時間一長，宋先生肯定會受傷，生死未定。

    「宋先生，你去吧。」

    他朝宋徊走過去，伸手把方塊一樣的符紙遞給宋徊，不知不覺間身體在變得透明，滿臉執拗。

    宋徊沒有接，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表，晚上十點，距離天亮還有九個小時，開燈也不管用了，他皺眉催促道：「你聽話，先去找華陽。」

    秋禾在他面前蹲下來，垂眸看著手裡的符紙：「宋先生，我是鬼呢，死不了的。」

    宋徊知道他在撒謊，直接扔下濕毛巾把人圈在懷裡打橫抱起來，不容置疑道：「我們一起去找。」

    秋禾抓緊他的衣襟，看著兩人身邊張牙舞爪的鬼們，眉眼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隨著宋徊走進車庫，那群鬼也跟著轉移了進來，上車前，宋徊絲毫不敢鬆懈。

    關上車門，啟動之前，他看著越來越虛弱的秋禾：「苗苗，你不是說，我身上的氣息可以讓你恢復能量嗎？」

    如果，今晚他死在這裡……

    宋徊看著秋禾，眸色漸深，總該要如願一次的……

    秋禾坐在副駕駛上，輕輕點頭，沒敢看他。

    宋徊單手握著方向盤，右手直接拖著秋禾的下巴讓他強行抬頭看著自己，不由分說吻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