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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女鬼正貪婪的呼吸著，發出慰嘆的聲音：「你已經整整一天沒來公司了，好久沒這麼舒服了。」

    秋禾看見女鬼的第一眼，就害怕地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

    女鬼流著常人難見的口涎，正滴答滴答地落在電梯上，一小部分落在了許沐的肩膀上，秋禾趕緊避開了中間地帶縮在電梯一角，他看了一眼宋徊：「還好宋先生站得遠，那不然口水流在身上得多難受啊。」

    正這麼想著，女鬼就朝宋徊那邊爬了過去，爬到一半，眼看著長長墜著的口涎就要落在宋徊身上，秋禾顧不上害怕，急忙出聲制止：「前輩，您能不能別動啊？」

    女鬼像是才發現秋禾，像是看見了什麼新鮮事一樣，新奇道：「咦？原來你也是個小鬼。」

    她的臉隱藏在黑長濃密的黑髮中，秋禾看不清她的神情，但能感覺到她身上沒有戾氣，並且是帶著善意的，也沒有再往宋徊那邊移動，於是他回道：「是的。」

    女鬼嘖嘖道：「長這麼好看的小鬼我還是頭一次遇到，你怎麼死的？」

    秋禾想了想，還是決定按照原來的說法告訴女鬼：「不知道。」

    女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覺得眼前的這隻小鬼不想告訴她才說不知道。女鬼也沒計較，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跟著宋先生一起來的。」秋禾友善地回答。

    這麼一會兒功夫，樓層已經來到三十八層停下，宋徊已經出了電梯，令鬼舒適的清涼的氣息頓時消失了，女鬼失望地嘆了口氣，說道：「唉，你也發現了吧，呆在他身邊特別舒服。」

    秋禾點點頭，「您為什麼不跟著宋先生？」

    「不了，我家那口子要是知道我跟著別的男人，會生氣的。」她說。

    「您怎麼死的？」秋禾問。

    「害，突然就想不開了唄，不說啦。」女鬼消失了，電梯裡再沒了異樣。

    秋禾眨眨眼，茫然地站在電梯裡，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少年身上頹然地氣息越來越濃重。

    看，他真的很沒用，別人都知道自己的死因，可他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撞死的，就連自己的屍體被藏在哪裡，連做鬼的基本權力都被剝奪了。

    他覺得那個神秘的大叔說他沒死的話肯定是在騙他的。

    他該怎麼辦，一直跟在宋先生身邊嗎？這樣很不禮貌吧，可是他找不到別人可以幫忙了呀。

    失落的少年抿著嘴，循著宋徊身上橡木的味道飄進了會議室。

    此時，會議桌周圍坐滿了董事，本是十分鐘後的會議因為宋徊的到來提前了。

    秋禾進來的時候，有個國字臉的男人正在匯報這個季度的收益，宋徊坐在前面，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手裡的報表，他伸手扶了一下眼鏡，像是在認真思考。

    秋禾打量了會議室里的布局，沒找到多餘的凳子，但會議桌卻很大。

    他歉意地對著宋徊鞠躬，「對不起宋先生，我不是有意要聽你們公司的秘密的，實在是呆在您身邊太舒服了。我給您保證，絕對不會泄露你們公司的秘密的。」

    宋徊沒反應，拿著鋼筆的手會議桌上有節奏地敲擊著。

    秋禾飄了上來，盤腿坐在宋徊面前的桌子上，面對著宋徊，兩隻耳朵耷拉著，他悶悶地對著男人說：「宋先生，您知道自己有這麼特殊嗎？」

    沒有人看得見乖巧的少年並不禮貌的舉動，自然也沒有人回答秋禾。

    宋徊聽完那人的報告，清冷的嗓音從他唇間溢出，「華南那條線放了，後續再補上，先把資金放在人工智慧的這邊。」

    秋禾地手指和桌上不停敲擊的鋼筆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就像是有人拿著逗貓棒去捉弄小貓咪那樣：「估計您自己也不知道，畢竟您都看不見我們，要是您能看見我就好了。」

    他自言自語道，手指和鋼筆玩的不亦樂乎。

    「可是如果不管，度假村的招標極有可能會被宏遠拿下。」經理擔憂地提出自己的困惑，優萃和宏遠兩家公司對峙已久，優萃最大的威脅也來自宏遠，如果對家拿了度假村的開發權，光是投資就能甩開優萃一大截。

    宋徊看了國字臉的男人一眼，果斷道：「優萃只是陪宋嘉偉玩一玩，不要當真，咱們的重心還是在人工智慧上面。優萃參與競標只有一個目的，能低價拿下就拿下，不能低價拿下就讓宏遠多出點血。」

    最開始決定涉足這一塊，完全就是宋嘉偉背後的宏遠搞了他一套，拿下一處地產還不夠，這一次的度假村，他不能拿到手，但也得讓宋嘉偉脫一層皮！

    「宋先生，我想吃蛋糕了......」少年用手抵著唇，認真道。

    「既然都沒問題，那就簽字吧。」

    宋徊朝後伸面手，「許沐，文件給我。」

    「草莓味兒的蛋糕，要真實的那種......」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有氣無力地背過身，「宋先生不愛吃甜食的，我差點忘了......」

    宋徊身後的助理秘書一愣，很快回道：「老闆，許助他去和地產負責人談合約問題去了，文件應該還在您辦公室沒拿。」

    助理秘書是個美麗的女人，長長的波浪捲髮，配上一副黑框眼鏡，很知性幹練。

    「宋先生，她撒謊！」

    原本還焉噠噠的小鬼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

    秋禾一下子跳下會議桌，纖細的手指怒氣沖沖地指著秘書，「騙子，剛剛我分明看見許助理把文件交給你讓你帶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