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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2:24:06 作者: 韓燕清
    沈玖柒好不容易能鬆口氣,回過頭卻看見了已經呆住的薇薇。

    看到她之後沈玖柒以為她是來找戚亦寒的,可是他看到薇薇的眼神是看著蕭影棋離去的方向的。頓時,他覺得這兩個人的關係有點兒不對。

    這時,他一拍腦袋突然想起來戚亦寒說過,他好像答應了蕭影棋說要把薇薇許給他的。這下沈玖柒算是什麼都明白了。讓小孫安頓一下薇薇,畢竟是戚亦寒下面的人他也不敢怠慢。

    直到把所有人都安頓好了之後,沈玖柒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跟領導說事了。

    但是ICU裡面又出來了一位醫生。對他們說:「病人皮膚大面積燒傷,還好沒有燒到臉。胳膊嚴重骨折,人現如今已經脫離了危險,但還要住院恢復。」

    之後還是一樣的一句話「誰是病人戚亦寒的家屬」!

    沈玖柒麻木地過去簽了字。然後在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戚公子沒事……戚公子沒事……戚公子沒事……沈玖柒在心裡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句話。

    戚亦寒沒事之後,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鬆了口氣。孔嚴看出了沈玖柒的意圖,想要過去攔他,但沈玖柒卻攔住了孔嚴。背對著各位領導,拍了拍孔嚴的肩膀,小聲對他說:「放心,我能整明白的。你讓他們都休息休息吧,之後我跟他們說。」孔嚴沒有辦法,搖搖頭,一副「兄弟保重」的表情。

    沈玖柒直徑走到各位領導的面前,先開了口:「各位領導,首先我為我的遲到給你們道歉。」其中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就是省級的薛廳,對沈玖柒擺了擺手,說:「沒事。你現在還在受著傷,我們也是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如果要是平時的沈玖柒早就不幹了,但是現在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哪怕說錯一句話輕則他一個人完,重則一隊全員都完。他對薛廳微笑,說:「我為什麼來呢……也是希望各位領導允許我做一件事情。」

    薛廳抬了抬手,示意他說。

    「現在不光是牽扯出戚亦寒以前弒母的案件,還有一起案件就是這五起案子發生背後的兇手我們沒有找到。而戚亦寒是我F市市局刑偵部一隊的隊員,現在他警銜還沒撤,就相當於是我們一隊的一員。我想讓他重新回到一隊,先辦完『連環案』,再追究他之前的事情。各位看可行嗎?」沈玖柒掃了一眼坐在這兒的各位領導,其中沈連洲也在內。

    沈玖柒說完後,所有領導全都面露難色。他們至少是知道沈玖柒和戚亦寒他們兩個的關係的,誰能知道這兩個小玩意兒能作出什麼妖來!戚亦寒本來就是破例進入一隊的,要是這件事情他們決定了,人民能不能決定還是一回事。而且如果戚亦寒真的弒母了,那他們即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這個……沈隊長和戚亦寒感情特殊這件事情我們都知道。但沈隊長起碼要給我們一個充分的理由才能讓戚亦寒重新回到一隊吧。」薛廳對沈玖柒說。

    「他腦子挺好。」沈玖柒頓了頓,「戚亦寒有的時候不管是推理,還是智商都比我們一隊不管是誰的綜合能力都要強,讓他先辦完案再追究他的事情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讓他顧全大局。如果不能及時抓到兇手就會有更多的公民遇難,戚亦寒在我們身邊起碼能夠保證他不能出去害人。那麼各位覺得,是讓更多的人遇難好,還是控制住一個有可能殺過人的人更好?嗯?」沈玖柒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基本上是壓著聲音說的,現在這是在醫院,他不可能故意提高音量,所以只能壓制住自己心中激動的心情。

    「這……」薛廳停了停,目光轉向了沈連洲身上,「不如聽聽沈局的看法?」

    說起「沈局」,不是沈連洲還能是誰。沈玖柒算是看出來了,他這是故意給自己老子使絆子啊!這不就相當於自家兒子沒教育好就跑來丟人現眼你這老子是怎麼當的!沒等沈連洲說,沈玖柒就率先說道:「我與沈局身份特殊,按道理說是需要避嫌的。薛廳,不好意思,這個事情是我自己決定的,完全不關我父親的事,你問他的看法也沒用。」

    「那你與戚亦寒又不是身份特殊!」薛廳的音量有些提高。

    「這兩者不一樣。我與我父親是有血緣關係不管怎樣都是一家的親人!而我與戚亦寒,在外人面前是一同出生入死的戰友,在我這裡,就是我許諾愛他一輩子的愛人。這兩者都能看出來不同。」沈玖柒下面的拳頭都已經攥緊了,「我乾脆這麼說吧,我想保他。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什麼事情都要靠證據說話,在真相沒有出來之前,所有人都有足夠的嫌疑。」

    「沈玖柒!」沈連洲這回是真的生氣了,直接拍桌而起。

    「父親,你們不懂我和戚亦寒之間的感情。」沈玖柒忽然鬆了口氣,轉身面對著沈連洲說,「父親,你還記得我小時候非要跟你去大灣路辦案偶然遇到的那個被藏獒叼著胳膊的小男孩兒嗎?」

    沈連洲愣了愣,嘴唇有些顫抖。而那些領導們還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那是戚亦寒。他跟我說,在那個時候就因為我的那一句『我長大了要當刑警』,他就真的跟我成了如今的戰友。他那個時候也才五歲,而蕭謀說的年齡是九歲。我的這句話他既然能記這麼久那為什麼偏偏他九歲那年沒有記著!我不相信當時那麼個單純,美好的男孩兒能在那個年紀間接性的殺掉自己的母親。你們都見過殺人犯的心吧,冰冷的,殘酷的……可是就在昨天晚上,他在最後一刻都在想著救人。你們可以說他是想要贖罪,可以說是想要功過相抵,可以說是想要讓人為他感到同情。對人來說,什麼是最重要的?命是最重要的。干咱們這行的每天都得提心弔膽看看自己的腦袋還在不在脖子上,可你們想沒想過,在那個時候小孩子每天提心弔膽是一種什麼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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