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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2:24:06 作者: 韓燕清
大灣路酒店。
一人穿著睡衣,躺在床上,透過筆記本電腦,看到了之前在510發生的一切。
那人端起紅酒,饒有興致地喝了一口。隨後嘴角露出一抹笑:「這戚亦寒還當真玩兒的起。果真瘋。」他旁邊坐著一個胖子,那胖子看著主子怎麼說,他就這麼說,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人接著說:「戚亦寒是天生的殺手,他這麼做……就是想要把我炸出來嘛!戴萌反正也沒用了,找個時間殺了吧。」那人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過了這一案,我的報復計劃也結束了。」那人食指敲著桌子,說道,「到時候能不能找到我,是他們的本事。戚亦寒這人挺危險的,演都能演得那麼逼真,簡直瘋到極致了啊!」那人端起紅酒杯,將裡面的紅酒一飲而盡。
而後他看向外面的玻璃,看著F市最豪華地段的盛景:「真正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呢!」
隨後,傳來悠長的笑聲。
對於要審戚亦寒的景孟言來說這短短三十分鐘準備時間就是他最煎熬的時間。
戚亦寒啊!戚公子啊!戚總啊!沈隊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怕飛了的人啊!他要是哪兒審的不好沈隊不得扒了他的皮啊!
沈玖柒癱坐在辦公椅上,嘴裡還叼著一根棒棒糖,一邊翻著資料一邊把腿搭在辦公桌上,孔嚴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玖柒十五歲時會做的事情,真沒想到他都三十七歲還會這麼做。走過去直接把他嘴裡的棒棒糖拿了出來,說:「老大,你現在怎麼還能這麼悠閒地躺在這兒啊!出了這麼大事你還能這麼不著急?景隊在外面等著審戚公子已經急死了!」沈玖柒把棒棒糖拿了回來,重新塞在了自己的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他們願意急就急唄!關我什麼事!」
「你!沈玖柒你個薄情郎!」孔嚴指著他對他說。
「哎,孔哥,這你就說錯了。我是負心漢,戚公子才是薄情郎呢!」沈玖柒終於正面回答孔嚴的問題了。
「說吧,你想怎麼作?」孔嚴看出沈玖柒的用意了,靠在牆上雙臂環抱說。
「不是我作,是戚公子要作。現在,他要作就讓他作,我不攔著他。可是他作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沈玖柒把棒棒糖拿了出來,貼著孔嚴的耳朵說,「他想把背後的那人詐出來!」
孔嚴臉上毫無波瀾,隨後對沈玖柒說:「你……打算怎麼辦?」
「他既然在那麼多人面前對我說出那樣的話,那我就報復他,比他報復我還報復他。讓他知道,免得再犯。」沈玖柒手指摩挲著紙面,「他犯下這麼個過,以後想要再市局混下去就難了,如果還能留下,那自然是好的。」
「你不會又犯病了吧?」孔嚴問,接著又覺得不對,又說,「你打算怎麼報復?」
沈玖柒笑了笑,放下資料,一手摟住了孔嚴的腰,讓孔嚴貼著自己,然後對他說:「這個嘛……還要請孔哥幫幫忙。」孔嚴被沈玖柒這麼摟著,只覺得渾身不舒服,不過還是對他說:「這樣有點兒不太好吧。麻煩你注意我一下,我是個有家室的人!」沈玖柒腳下一拌,孔嚴毫無防備,被沈玖柒拉到了他的腿上。不得不說,沈玖柒還真是個「流氓」:「之前還在上學的時候我就喜歡過你,戚公子不知道,讓他發現,就是報復他的第一步。然後就是奚雲,我讓奚雲間接性地去報復他,這是第二步。我跟他說我喜歡著你,又去跟他做,這是報復他的第三步。這三步就差不多了,夠他受的。我們已經抓到了戴萌,從戴萌嘴裡套出什麼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是,我們可以利用戚公子跟戴萌的這一條關係鏈,從戚亦寒這裡獲取信息,最終找到兇手。在這途中,也夠報復他幾回的了。現在,就是要讓那些外人看起來咱們市局跟他戚亦寒已經撇清關係了,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咱們還在利用他,利用他找到真兇。最後,清者自清,如果戚公子要真的違法犯罪了,咱們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他是他什麼也沒做,自然就會放他出來的。拘留他的這一段時間,就是套話最好的時機,而在這個時間段裡面,我要報復他,只有這種方法才能從他的嘴裡套出點兒什麼。如今是我方在明,敵方在暗。兇手想要獲取咱們這兒的消息很簡單,兇手也不是傻子,他肯定能夠想到戚亦寒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所以在這中間,我們一定要報復他,讓兇手自然而然地產生一種錯覺。最後,抓捕歸案,還給牽連這麼多條人命的一個清白。這就是我的計劃。孔哥看怎麼樣?」
孔嚴想要起來卻起不來,只能由著沈玖柒這麼摟著自己,但也依然不妨礙他們兩個說話:「老大,他是不是沒看過你的『另一面』?」沈玖柒愣了,而後才說:「我的『另一面』不配展現給我愛的人看,我怕嚇到他。」
孔嚴輕笑一聲,心想,這人還真是「心口不一」,之前不還說不想讓他好受了嗎!現在又轉過頭來說愛他。可是呢,轉念一想,沈玖柒最擅長的就是控制自己,但是控制的時候沒有人會體會到沈玖柒是怎麼樣一個狀態,他會不會痛?會不會難受?會不會身體不好?這些都不會有人知道。
沈玖柒從小就意識到自己喜歡男的,這也確定了他之後會是怎麼樣一個生活。但是後來發現自己有了那種病之後,卻還是表示什麼都不說的狀態。他有段時間發病及其嚴重,自己都控制不了的那種。那個時候,他感受不到周圍人的心情,也感受不到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但是別說,他雖然有十分嚴重「病」,但是他的思維能力和雙商不是一般的高。他甚至在那個時候都不懂什麼叫愛,什麼叫對別人好,什麼叫溫情。在那個時候,他以為這輩子都要栽在這「病」手裡了,可是奇蹟卻發生了,他在這之後,居然有所好轉。但是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不過至少比之前好多了。那個時候願意陪在他身邊的,就是孔嚴和奚雲這兩個「青梅竹馬」。就是因為這「病」,讓他擅長了控制,不在外人面前「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