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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2:17:20 作者: 書墨溫酒
耿昊嚇得腿軟,跌坐在地上,感受到秦安然的眼神,他對著秦安然跪下磕頭,不停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當年秦安然主動勾搭馮孝的時候,他們譏諷秦安然和她媽一樣不知廉恥,所以……傷害秦安然的,也有他一個。
「弟弟,別看……你走……你走啊!」
被不斷欺辱,秦安然的雙眼早已麻木,只有看向她弟弟的時候,仍有餘溫,她用盡全身力氣,希望弟弟離開這裡。
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像馮孝還有機會染指她弟。
她答應媽媽要保護好弟弟的,她沒有食言。
馮孝和易鑫下手最狠,用皮帶不斷抽打她,抓扯著她的頭髮。
她好疼,好疼啊!
再次想起過往的殘忍回憶,秦安然沒有回應耿昊的道歉。她不夠良善,不想接受,不願化解。
醫生以最快速度趕到病房,為秦安然止住了血,帶回無菌室清創,警方寸步不離地盯著。
宋舟拉開窗簾,看向對樓天台的辛映,豎起大拇指示意行動成功。
辛映也示意回應,卸掉狙擊槍,一臉平靜地走下樓。她是特種部隊狙擊手退役,身上雖然有傷,但這點距離對她來說再輕鬆不過了。
警方在醫院後門的空地上找到了那輛許久未歸還租車行的黑車,打開後備箱發現一把帶血的電鋸。
林越先將做好傷口處理的耿昊帶回警局,宋舟在無菌室門口等待,直到警員押著秦安然走了出來。
宋舟拿著剛從車裡拿來的外套,包裹住了秦安然被銬住的雙手,保留她的尊嚴。
他輕聲道:「雖然無法對過世的人提起訴訟,但警方依舊會為你的母親查清楚真相。但是秦安然,你還是做錯了,那些做了錯事的人應該長長久久地感到恥辱,他們需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應有的代價,活著比死了更煎熬。」
法律不是用來禁錮一個人的,它是用來保護公民權益的。如今的人們手裡拿著的武器不應該是刀槍劍戟,而是法律。
本還在掙扎的秦安然聞聲垂下了頭,再沒了旁的動作,跟著警察向醫院門口走。
聽到警車回來的聲音,江昔言帶著剛列印出來的報告走出物證科。
宋舟的肅然在看到江昔言時,驟然化解,他微笑著上前,問道:「怎麼樣了,有進展嗎?」
江昔言將手裡的報告遞給宋舟,「我們科室緊趕慢趕,基本都做出來了。」
他的語調輕揚,如邀功一般。
宋舟看了一眼旁人,偷偷抓住江昔言的手,在手心揉搓。
「在盧孟月故宅沙發底下發現的那架手機,上面的血跡是秦垣的。」宋舟念道。
江昔言頷首,補充道:「我讓蘇警官看過了,手機打不開只是沒電了,充上電開機後,發現秦垣確實收到過兩條彩信,一張是爍星那個包間的照片,另一張和我們在地毯下面找到的那封舉報信一致,應該是複印件。」
宋舟聞言點頭,隨即詢問:「之前不是說舉報信上還有筆跡嗎?盧孟月是抄了幾份吧!」
「能拓印出來完整內容的,大致還有兩封信,就在下面兩頁。」江昔言眼神示意。
宋舟看了一眼自己握著江昔言的手,「忙著呢,幫我翻。」
「幼稚。」江昔言無奈地低笑一聲,很是配合地給宋舟翻頁,「給秦垣發簡訊的號碼也和店鋪預訂包間的號碼核對過了,是同一個,都是秦安然的。」
他說著,翻到了下一頁,「故宅地毯上的血跡確實來自秦垣,我們在黑車後備箱發現的電鋸上採集了血液樣本,DNA和馮孝對得上。」
「我這麼著急找你,是還有一件事。」江昔言翻開了最後兩頁,「我之前從秦家帶回來的指紋和頭髮有眉目了。我在頭髮上找到了毛囊,是晏余的,至於指紋暫時還沒有頭緒。」
「也就是說,晏余確實和秦延有關係。」宋舟蹙眉,「我現在就讓人把秦延帶回來。」
「嗯。」江昔言點頭。
離開前,宋舟輕揉著江昔言的手腕,緩解他的酸痛,「江警官做得不錯,辛苦了。」
「宋隊也辛苦了。」江昔言按住了宋舟的手,宋舟不比他輕鬆,還有傷在身,卻沒時間歇下來。
他向審訊室望了一眼,「林副隊好像在等你。」
「我過去了。」宋舟頷首,見物證科的技術員像是要找江昔言,「你也去忙吧。」
兩人相視一眼,轉身回到自己的戰場。
秦安然坐在椅子上,臉上毫無血色,平靜地看著面前的警察,承認所有罪責。
「何友銘、關皓玟、易鑫、張巍、馮孝全都是我殺的,秦垣也是我殺的,安排炸|死耿昊的人,也是我。」
宋舟囑意警員給秦安然倒一杯溫水,不解問:「為什麼是兩枚炸|彈?」
秦安然:「我知道你們盯著我,一顆炸|彈不保|險,所以我藏起來一顆,保證我的計劃能順利進行。」
宋舟捋了一遍:「也就是說,四個月前你殺害了自己的父親,將人封在石膏中,送去了畫室。你出國是為了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明,也是去找季理的,你想讓他幫忙製造炸|彈。」
秦安然噤聲,許久才說道:「對,是我去找季理的,我利用他的愧疚脅迫他,讓他幫我做東西。所有的罪,我都認了。宋隊,希望你在醫院說的話有效,你會幫我查到母親死亡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