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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2:17:20 作者: 書墨溫酒
    而男性顱骨的重量也會比女性要重,男性顱骨的面部較長,眉弓發達,眼眶上緣圓鈍,鼻根點凹陷較深,顴骨較高、顴弓較粗,並且男性顱骨的乳|突和枕外隆突也更為發達。

    「師父,你看這兒。」吳意捧著死者的盆骨靠近,他剛才經過簡單的處理,現在基本可以看清恥|骨聯合面的情況,「看死者恥|骨聯合面的磨損痕跡,我猜測有60歲以上。」

    隨著年齡的增長,恥|骨聯合面的磨損程度也會發生相應的變化。

    他們今天發現的這具屍體,聯合面磨損程度十分嚴重,死者已經步入老年了。

    吳意說著,將盆骨放在了攤在地面的白布上,拿起旁邊的尺子丈量大腿股骨的長度。

    「師父,根據人體回歸方程來算,這個人的身高應該在173到175厘米之間,我懷疑……」

    從年齡和身高來看,他們從花壇里挖出來的骨骼都和馮孝對得上,並且馮孝的屍骨正好缺了這幾塊。

    現場發現的顱骨、盆骨和兩根股骨極有可能就是來自馮孝的。

    路南懷也有這個疑慮,隨後道:「你把這個推斷告訴宋隊,然後馬上和我回去做比對,我在車上等你。」

    「是。」吳意應聲站起,但見師父正一心一意地低著頭收拾工具,心裡一陣酸澀。

    又是這樣,師父總是這樣!

    明明他才是助手,師父卻總是一聲不吭地把髒活累活全攬了,把體面的事留給他。

    自從來了分局,師父一般都讓他做匯報,擺明了就是讓他在宋隊面前有露面的機會。

    宋隊現在確實是在分局辦事,但之後肯定會回省廳,師父這是在舉薦他,也是在把他往外推。

    「站這兒做什麼,還不去?」路南懷見吳意沒動靜,催促了一聲。

    他看到徒弟彆扭的表情了,吳意是自己一手帶起來的,不管是做師徒還是做同事,他們都在一塊相處了四五年,有的時候對方在想什麼,一個眼神就知道了。

    他始終覺得吳意對他是崇拜,是雛鳥的依戀,讓徒弟學會展翅翱翔,多接觸人事物,推他往高處走,待他看見其他的景色,說不定會恍然明白,這份感情其實不值一提。

    如果阻礙了徒弟前進的步伐,他才是妄為人師。

    吳意表情嚴肅地走向宋隊,將情況大致匯報了一遍,「具體結果,我和師父會隊裡做完對比,會馬上報告給您。我們就先回去了。」

    宋舟觀察到吳意有些消沉的意志,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因為他師父。

    但神父還在旁邊,他們的問詢工作還要繼續,沒時間分心,他只能稍微提點兩句,「長輩都喜歡乖孩子,去吧。」

    「我不是……」孩子。

    吳意剛想辯駁,話到嘴邊驀然驚覺宋隊的真正意思,重新振作了起來,重重點頭,向警車跑去。

    宋舟低笑著搖了搖頭,目光回看向神父,「您剛才說上次見到Orchid是二三十年前了。」

    神父頷首確認,「是的,Orchid當年除了禮拜,其他時候也經常來我們教堂,一坐就是半天。我起初問她是否有心事,她什麼都沒說。後來時間久了,她似乎對我有了一點信任,就說她是為了給家裡人贖罪才來的。」

    「贖罪?」一旁的沈恕聽到很是耳熟的字眼,早上他和許之慎接到僧人的電話,秦垣在失蹤前也和佛寺的人提過,自己想贖罪。

    他們要贖什麼罪?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神父:「我看得出她很自責,但因為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我無法開解。記得我當年說的應該是,人各有天命,自己問心無愧就好,這一類的話。」

    宋舟回想神父之前的話,問:「您說您已經很久沒看見她了,那最後一次見面的情景還記得嗎?以及您說來送花的人,和Orchid很像,這個人是男性還是女性?」

    神父愣了一愣,一一解答:「最後一次和往常一樣,她一個人在教堂里坐著,然後接了一通電話就急急忙忙地走了。送花的是個女人,和當年的Orchid非常像,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我還以為是Orchid回來了。」

    「哦,對了!Orchid離開前,落了個東西,我想著她下次來就還她,沒想到再也沒見過。」神父說著,領著警察往後面的小房子走去,他平時就住在那裡。

    宋舟讓警員去喊物證也跟過來,而後跟著神父走進小房子。

    只見神父用鑰匙打開了柜子,取出了一本用牛皮紙精心包好的書,他緩聲道:「那個女人長得像,但畢竟不是Orchid,我試著和她打聽過,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所以這本書我就還留在手裡。」

    宋舟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靠近,轉身見書遞給走來的江昔言,「你來吧。」

    江昔言頷首接過,小心地拆開牛皮紙,只見裡面是一本《局外人》,書頁因為年歲的緣由,有些泛黃,但可以看出是有閱讀痕跡的,其中夾著一小片紅色的書籤。

    說是書籤,但其實又不太像,應該是從哪裡裁剪下來,被書籤的主人用心地塑封了起來。

    「等等,書籤上好像有指紋。小燦,你去拿採集工具過來。」江昔言對物證的技術人員說道。

    趁著人還沒回來的功夫,江昔言端詳著書籤上的內容,這是一列手寫的情詩,筆跡似乎在哪裡見過,但他一時記不起來,只能盯著書籤努力回想。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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