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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2:17:20 作者: 書墨溫酒
服務員端坐,雙手放在胸前,「有客人即將入住,我在樓上打掃客房。」
許之慎見服務員直勾勾地盯著他和宋舟,似乎是在確認他們有沒有相信,而他的雙手放在前胸呈防備狀,是在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宋舟看到了許之慎的眼神暗示,順著服務員的話問:「什麼客人,有印象嗎?」
服務員點了點頭,「好像穿著藍白格子的襯衫和黃褐色褲子,看著有點萎靡。」
「他的鞋子是什麼顏色?」許之慎詢問。
「黑色。」服務員給出很是肯定的答覆。
許之慎看著服務員,合上筆帽,聲音似一錘定音:「你在說謊。」
「我……我沒有。」服務員否認。
「你們酒店的排班表就貼在一樓,你每天都會經過那裡,天天看得見的記不住,偏偏記得半年前見過一面的客人,我是該說你記性好,還是不好?」
宋舟說著,繼續追問:「你這麼注意他,他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還說是,有人讓你們記住他?」
服務員剛才的描述,和案發當時,譚暇進出地下二層餐廳的衛生間所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昨天物證科將張巍碎紙機里的碎紙條全部拼好,有這些證據,警方不難推斷張巍就是殺害易鑫、想要嫁禍給譚暇的兇手。
張巍和易鑫雖然是死對頭,但畢竟認識這麼多年,非常清楚對方的習慣。
易鑫不能吃辣也不適合喝酸奶,張巍不難知道。
而張巍假借易鑫的名義給譚暇寄去恐嚇信,就是為了讓他出現在易鑫的死亡現場。
所以剛才審問的時候,宋舟就在想,張巍會不會為了保證計劃的順利進行,可以安排其他人做引導。
一開始他是不確定的,但服務員接二連三地說謊,又似乎很在意譚暇的存在,那麼他之前的假設就都說得通了。
宋舟站起身,俯身看向對面的服務員,「不想回答?那我接著之前的問題繼續,你不是看見他去地下二層嗎?又不是飯點,他去那兒幹嘛?誰會在那兒?為什麼在那兒?在那兒做什麼?」
面對警方一連串的問題,服務員張了張嘴,支支吾吾道:「他……我不知道。」
警察要是問譚暇去樓下找誰,他還知道該怎麼回答。可問易老大在樓下做什麼,為什麼在樓下,他要是答了,那不就承認他知道樓下有東西嗎?
「你們統一口徑的時候,沒有規範答案嗎?」宋舟稍等了一會,見服務員還是答不上來,幽幽說道。
服務員低下頭,他是不想承認,可事到如今,他也沒退路了。
宋舟打斷了他的沉默,「是張巍指使你說謊的?」
服務員只能點頭。
「地下二層的那個暗房,是誰的主意?」宋舟問。
服務員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來這裡工作的時候,那個地方就已經存在了。但我真的沒有參與!」
經過一上午的審問,宋舟和許之慎趁著空隙,整理了一下現有的線索。
昨晚林越連夜對偷偷報信的經理和企圖溜走的服務員進行審問。
經理的手機顯示,他是想打給一個叫馮孝的人,也知道酒店有賭場,但否認自己參與。
而那名服務員擔心自己擔責,將買兇跟蹤和襲警的事全部丟到了馮孝身上,表示自己也是受人所迫。
帶回來的其他服務員對地下暗房大多是知道有其存在,但無權干涉。據工齡最長的員工回憶,至少在十年前,那個暗房就已經在運行了。
他們不知道真正的主謀是誰,只知道這家酒店曾經是關皓玟、易鑫、張巍同時負責,負責會所的何友銘經常給他們介紹生意,四人之間常有生意往來。
而他們出事後,酒店和會所就都是少東家和集團的幾名股東一起管著。
馮孝就是耀明集團的股東之一,也是目前企業商務板塊的負責人之一。
耀明集團剛起步的時候,他就已經在這裡工作了,可以說現在的商業帝國有他的一份功勞。
「宋隊,人來了。」警員敲門示意。
「進來吧。」宋舟出聲,見緩緩走近審訊室的,是個熟面孔。
秦延站在審訊室內環視了一圈,主動在宋舟對面的椅子坐下,「宋隊,你讓我好等。想問什麼就問吧,問完我還要回去開會。」
「不著急,你最好也做個暫時回不去的打算。」宋舟微笑。
秦延笑了笑,「怎麼會?宋隊不就是想問那個暗房,還有易伯伯、張叔叔的事。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宋隊,不是我乾的。」
宋舟:「怎麼說?」
聽秦延這語氣,怎麼像是知道兇手是誰?
「易伯伯和張叔叔出事那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我在墓園坐了一整天,哪兒都沒去。」秦延說著,笑容帶上幾分苦澀和不甘,「至於賭場的事,我之前就說過,回國之後,家裡並不重視我,我是半年前才被迫接觸家裡生意的,之前的事,我一概不知。」
秦延的母親盧孟月25年前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因為失蹤得太久,秦家就默認她已經死了,所以在郊外墓園買了塊地,做了衣冠冢。
看來警方得去墓園走一趟,查查秦延說的是不是真的。
宋舟總覺得秦延似乎藏著什麼秘密,又摸不透他到底藏著什麼,於是試著聊一聊,「當年你怎麼會想要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