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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2:17:20 作者: 書墨溫酒
可誰讓陳航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他不介意早點送他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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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區分局的審訊室內。
聽到警察的問話,霍銳點頭確定:「對,就是他。」
馬翔的案子宋舟了解過,這個人殺害了何友銘的岳父,所以之前他們在查何友銘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案子。
這段時間他重新看了一遍檔案,還發現江昔言的名字赫然出現在了物證檢驗人員之列。
可他沒想到馬翔是在霍銳手上買的東西。
霍銳點頭確定:「對,是他,他在我手上買過不少冰,聽說欠了一屁股債。」
他只看錢,不管這筆錢是哪兒來的,所以就算知道馬翔的錢是借的,當初也是照收不誤。
夏知也是聽過這個案子的,對霍銳問道:「在你手上買了多久,大概多少量?他還有在別人手上買嗎?」
「很久,我記不清了。他第一次聯繫我就是第一次買|冰的時候,這麼多來,我林林總總收了他七八萬這樣。」霍銳回憶之後,補充道,「不過何友銘說他是老主顧了,所以單獨給了他低價,他之後就沒在我手上買了。」
他是記不清了,但手機里應該能查到他和馬翔第一次聯繫的時間。
宋舟聽到了一個耳熟的名字,追問道:「何友銘是什麼時候和他聯繫上的?」
霍銳計算了一下時間,回答道:「嘶,好像是……馬翔出事前的一個月不到?」
何友銘給馬翔開的價可以說是最低價了,所以那段時間,馬翔幾乎是把冰當飯吃,這麼吸不死也殘。
後來馬翔殺了何友銘的岳丈,他們私底下還討論過這事兒,都覺得馬翔這是恩將仇報,死了也是活該。
宋舟凝眉,這樣一來,很多之前解釋不通的事就都能找到答案了。
隨後他再問:「我聽說何友銘身邊有個紅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知道。」霍銳配合地點頭,但又搖了搖頭,「但知道是知道,這個人神秘得很,我跟他不是很熟。」
「知道他的樣貌或其他特徵嗎?」宋舟詢問。
霍銳又搖頭,「他一開始就是個打雜的,沒人注意他。被銘哥看中後,他就戴上口罩了,可能是怕被人針對吧,我們這行就這樣了。反正我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他說著,戴著手銬的手微掙,指了指自己的右手臂,「不過有一次我看到他手臂上有很多指甲蓋大的圓形傷疤,不知道哪兒來的,因為不太熟就沒問過。」
「圓形傷疤?」宋舟喃喃,似乎有了點想法。
難道又是那個人?
可如果真的是他,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和霍銳同行的幾個小弟都是他從麥維斯會所帶出來的小弟,而關於其他毒|販的線索就交由緝毒辦自己處理。
刑偵大隊已經找到人證物證,表明何友銘確實存在販|毒行為,現下的首要目的就是查清楚制|毒|販|毒是何友銘的個人行為,還是耀明集團在主導。
但就目前的線索,警方已經能夠介入調查。
在前往耀明集團之前,宋舟回了趟辦公室,拿上一直備著的外傷藥想找沈恕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晚上行動的時候,沈恕被霍銳扎了一刀,現在還沒處理,再拖著恐怕要感染了。
他帶著碘伏走向沈恕的辦公桌,可位置上空無一人,他旁邊許之慎的工位也是空的。
辛映輕咳了兩聲,提醒道:「剛才沈警官把許教授拉到休息室了。」
宋舟挑眉,感嘆著搖了搖頭,「這傢伙……」
休息室內,沈恕自己拿著酒精,強忍著疼痛清理傷口。
還好他躲得及時,沒傷到要害,就是擦破了點皮,但創面還是挺大的,留了不少血。
他偷瞄了一眼靠著牆旁觀的許之慎,痛苦地嘶聲:「嘶——疼疼疼!」
許之慎輕呵一聲,一眼就看出沈恕是裝的,可他額頭的冷汗和蒼白的嘴唇又在表明他確實傷得不輕。
等了半天也沒見許之慎有回應,沈恕糾結著得換個什麼說辭比較好的時候,一雙白淨的手拿走了他手上的棉簽。
許之慎半蹲在沈恕面前,用鑷子夾出一塊酒精團,看向他的腰腹,淡淡地說了句:「衣服拉高點。」
沈恕突然把他拉進來,又跟他裝可憐,他不是不懂其中意思。
這人平日裡五大三粗的,說話有時又不把門兒。要是放在沒來警隊當顧問之前,遇上這種人,他看都不看一眼,但相處久了也知道沈恕沒什麼壞心,他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沈恕一瞬間有些驚訝,隨之被欣喜替代,他略有些不自在地稍微拉高了一些衣服,微微轉身,讓許之慎更好接觸傷口。
「你扭捏什麼,再拉高點。」許之慎眼中露出些許玩味,抓出了沈恕剎那間的害羞。
「行,拉高。」沈恕很討厭冬天,穿厚衣服很是笨重,所以剛開春就迫不及待地換上了T恤。
他話音落下,直接脫掉了上衣,掛在脖子上的銘牌墜下,叮噹作響。常年訓練使他的肌肉結實,卻不顯油膩,比起他腰側的傷口,他身上其他位置的傷疤看起來更加嚴重。
其實這點小傷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剛才路過許之慎的時候,突發奇想,就是想讓他可憐自己,討點關注。
之前他總覺得許之慎說話陰陽怪氣的,性格也冷淡疏離,所以找著機會就給他使絆子,但一起辦了幾個案子下來,他發現不是所有人都得活成一個樣子,每個人都在自己的領域內發光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