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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2:17:20 作者: 書墨溫酒
    霍銳這眼光……

    但見宋舟沒有辯駁的打算,夏知主動開口道:「你先說說你的條件,我們考慮考慮。」

    霍銳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說道:「把我的父母和妻兒送到外省,離這裡越遠越好。算我求你們了!保他們平安,讓我說什麼都可以!」

    這些年,他東躲西藏,一直不敢回家,生怕拖累家裡人,就等著把手裡的東西賣掉再回去。

    現在栽在警察手裡,他說什麼也抵賴不了。他什麼都沒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家人們。

    宋舟寄予肯定答覆,「這件事你可以放心,警方無理由地保護每一位公民的安全。不過,你說要把他們送去外省,這是為什麼?省內的什麼人會威脅他們?」

    「最近這段時間,我總覺得有人跟著我,看著來頭不善。起初我以為是被你們盯上了,可現在看來不是。」

    霍銳很是困擾,要是被警察帶走還好說,可要是被其他人盯上……

    他之前混的地方都有什麼人他很清楚,這些年幹的事,他一個人死有餘辜,可他的父母和妻兒都不知情,他們是無辜的。

    以那些人的手段,他家人的安全岌岌可危,現在他能依仗的只有警察了。

    宋舟緘默,董輝之前也說過,最近有人一直盯著他。那麼現在霍銳口中的那個人,也是秦延,還是另有其人?

    這幾天為了抓捕霍銳,他抽不出時間,尋思著這邊的事結束後,親自去一趟耀明集團,見一見秦延。

    他拿起在霍銳身上找到的手機,「我們的警員在你手機通訊錄里發現了很多代號,解釋一下。」

    見霍銳沒說話,宋舟頷首意會,對旁邊的警員說道:「你們現在就去霍銳家裡,把他的家人保護起來,防止任何可疑人員靠近。」

    「是!」高芒立即帶人走出審訊室。

    見勢,霍銳鬆了一口氣,看著警察拿到面前的手機,一條一條坦白道:「這是西區的阿奇,具體叫什麼我不清楚。這個是李陽,這人道上叫冰哥……」

    警員一邊聽著一邊做記錄,這裡面大多數都是和毒|品有聯繫的人,有一部分已經落網,但其他的就會是緝毒辦接下來的目標。

    宋舟對比著手上的資料,確定霍銳沒有遺漏,但聽到他念到一個耳熟的名字時,宋舟略有些詫異。

    「你剛才說馬翔?」宋舟確認問道,「是四年前跳樓自殺的那個嗎?」

    第84章 傷口

    江龍市警局的物證科內。

    江昔言對著這個案子的物證沉思, 就目前線索看來,馬翔十年前在陳航濱創辦的磚廠就業,卻一直拿不到薪水。

    磚廠轉讓後, 他也因此失業, 從此一蹶不振。之後又染上了毒|癮,沒有收入的他選擇了借|貸, 從此背上了巨額貸|款。

    他們也看過現場警員身上的執法記錄儀,死者親口承認自己的殺人動機是因為陳航濱的欠薪不還。

    同時蒯科長他們在馬翔出租屋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大量沾染了血跡的紙團, 死者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 所以才選擇鋌而走險。

    這就能解釋他為什麼會在跳樓前說了一句「我已經死了」。

    可其中還有大量疑點, 馬翔為什麼會選擇在陳家作案, 這不符合犯罪心理的安全範圍。

    告知馬翔保潔人員抵達時間的又是誰?

    馬翔的拋屍路線為什麼會是從陳家所在的別墅區, 一路向麥維斯會所, 他去哪兒做什麼?會和在那裡工作的何友銘有關嗎?

    據死者女兒描述,死者在出事前一直坐在客廳里,這件事和他發生的意外,這二者之間是否存在著必然的聯繫?

    江昔言總覺得這個案子還有很多沒有查到的地方, 剛才開會的時候,李隊也這麼覺得, 所以他們沒打算就此結束。

    他們會查到案子的原委嗎?在未來, 這件案子會真相大白嗎?

    江昔言抬頭看向更衣室, 緩步走到鐵櫃前,拿出了存放在裡面的手機, 輸入了一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他期待後續,卻又覺得依靠宋舟得到答案, 是在投機取巧。

    「要打嗎?」江昔言盯著屏幕愣神, 久久沒有動作。

    雖然馬翔選擇自殺, 但江龍市警方還是介入了磚廠的欠薪案。經偵讓審計將磚廠所有的帳目重新審核了一遍,發現陳航濱將磚廠轉手前欠了底下24名員工近四年的工資。

    陳銀娟得知真相後,自願放棄部分家產,讓法院以損失判給那些工人。

    可這件事並沒有結束,陳航濱生前所做的事,導致陳家投資的所有公司和產業股票下跌。

    陳銀娟眼睜睜看著家裡的萬丈高樓崩塌,卻無能為力,不可申辯。只怕從今往後,他們一家都會背負著罵名。

    陳銀娟痛心地靠在丈夫的懷裡泣不成聲,接二連三的打擊令她的精神已經在崩潰邊緣。

    短短一段時間內,她什麼都沒了。

    何友銘輕拍著妻子的後背,依舊是人前溫柔丈夫的模樣,他緩聲寬慰道:「沒關係,陳家沒了,你還有我,我會一直照顧你的。」

    他說著,揚唇微笑,話語滿是溫柔,而眼中卻儘是得逞和算計。

    陳航濱一直以來都嘴賤,他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在陳家家產的份兒上,忍忍就過去了。等陳航濱一死,陳銀娟又對他死心塌地,陳家的所有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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