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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2:17:20 作者: 書墨溫酒
    宋舟聞言,接著自己之前的問話說道:「我是想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因為江昔言還未經歷之後的事,所以他現在看到的檔案和之前的沒什麼差別,不能保證當江昔言涉及這些案子之後,會不會發生改變。

    「我?」江昔言回過神,心中不停反省,宋舟正兒八經的和你說案子的事,你在想些什麼呢?

    宋舟等了一會,沒聽到江昔言的回音,確認過通話還在繼續。

    他稍稍揣摩,猜測江昔言的心思,問:「我們不在同一時空,但我們都是警察,我左右不了你的時空,但或許能幫上你一點忙。」

    大抵是因為這些年被罪犯盯上的緣故,江昔言是謹慎小心的。隔著時間,他保護不了江昔言,但他希望能多少分擔一些。

    江昔言趕忙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迅速調整狀態,回答道:「我們找不到董輝的下落,但李隊說會繼續追蹤。我的計劃還是晏余,既然知道他和案子有直接關係,我不可能放過他。」

    現在晏余躲在暗處,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所以他在等一個契機,把晏余從陰溝里拿出來,雖然危險,但至少能盯到他的一舉一動。

    「好,注意安全。」宋舟正色。

    江昔言頷首,「你也是。」

    兩人沉默了一會,誰都沒有先掛斷,總覺得還能再聊聊。

    宋舟聽到聲音抬眼望去,見陶一然已經從福利院裡出來,輕嘆一聲,略有些惋惜地對江昔言說道:「如果還能打得通,我隨時等待你的聯繫。」

    公歸公,私歸私,他們接下來都有事要處理,不是聯繫感情的時候。即使通話難得,他也得掛斷電話了。

    「隊長!」陶一然小跑而來,翻看著手裡的記錄本,匯報導,「院長剛剛聯繫過晏余的養父母,對方一提到晏余就很生氣,問起這幾年有沒有見過面,對方直接就否認了,看來應該是沒有聯繫。」

    宋舟將手機放回口袋,沉思後說道:「得想辦法查清楚晏余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最直截了當的辦法還是江昔言說的,把人引出來。

    「先回去吧,我還得再問董輝一件事。」宋舟打開車門坐上車,不拖泥帶水。

    陶一然將記錄本往口袋裡一揣,緊跟著坐上車。

    -

    眼前一片漆黑,耳邊滿是哭喊的聲音,可不論哭聲多大,都無人回應。

    晏余定睛一看,角落裡蜷縮的人,竟然是自己。

    疼痛如爬蟲,在皮肉下瘋狂流竄,挑撥著神經,往最深處鑽,令他抓不得、忍不了。

    「我讓你把那個胖子的皮夾拿走,你為什麼不拿?我都給你製造機會了,狗娘養的!」

    「什麼都不會,怪不得被丟掉,你這沒人要的狗東西!」

    「媽的,老子是看你聽話才帶你回來,不是讓你和我對著幹的!不聽話,就別想吃飯!」

    一聲聲辱罵在耳邊迴蕩,灼燙的菸頭在他手臂上碾,疼得滿頭虛汗,卻得不到一絲垂憐。

    他以為得到了救贖,卻沒想到進入了另一個深淵。

    晏龍和福利院說得好聽,可把他帶回家後沒多久,就讓他出去偷東西,要是沒有帶東西回來,就會被菸頭燙、被皮帶抽打。

    可這樣的懲戒,並未讓晏龍饜足。晏龍將他的雙手往熱水裡摁,將「不聽話」的他關進地窖,幾天不給吃喝。

    他被折磨得不成樣子,趴在地上,像條狗一樣哀求,可回應他的又是辱罵和鞭打。

    「你天生就是個沒人要的!」

    歲寒之夜,晏余被無情地丟出家門,只穿了一件衣服的他,縮在狗窩裡瑟瑟發抖。

    他緊緊抱著雙臂顫抖,明明已經過去很多年,可手臂的燙傷似乎又在發燙髮癢,稍微一動,背上的鞭傷就在不斷提醒他恥辱的過去。

    他是沒人要了,是成了瘋子,可這一切都是被逼的!

    可突然背上貼上一陣溫暖,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手臂,耳邊響起聲聲安撫。

    秦延正睡著,被晏余的驚呼吵醒,不悅地緊皺眉頭,但見他縮在角落瑟瑟發抖,還是心軟了。

    他伸出手臂,將人拉進懷裡,蓋上被子輕哄著:「別害怕,沒事了。」

    直到晏余緊鎖的眉頭逐漸放鬆,他才停下。秦延餘光瞥見門縫底下有人影輾轉,看了一眼身邊的晏余,起身開門。

    門口的女人看了一眼房中的一切,嘲笑了一聲:「秦延,我早和你說過,玩玩就行了,別陷得太深,否則遲早會出事。」

    秦延笑了笑,沒辯駁什麼,鬆弛地躺在沙發上,看著一旁的女人,「接下來什麼打算。」

    女人見秦延閉口不談晏余,心裡多少猜到了他的想法。她倒了杯紅酒,坐在了沙發邊,幽幽說道:「等你的小男友把人處理掉,剩下的雜碎就很容易收尾了。如果你不能保證他的可靠,作為你的姐姐,我有必要幫你處理掉。」

    秦延拿走女人手裡的酒,仰頭喝下,「用不著,他要是不聽話,我自己可以處理。」

    晏余是他帶回來的,他會負責到底,就算是了結,也得是他經手。

    黑暗中,晏余靠著門邊,聽到了屋外的談話,可他的面色平靜,似乎早有預料。

    他和秦延的關係很複雜,準確來說,是四年多以前,他主動找上了秦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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