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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2:17:20 作者: 書墨溫酒
她說著,實在忍不住,掩面大哭道:「阿貴出事前,給我們三個姐妹一人一筆錢,說是要離開一段時間,我當時就應該察覺到他不對勁了!」
男子雖然嘴上逞能,但還是愛惜妻子,見妻子難過,默默坐到了她身邊安慰。
宋舟見問得差不多了,便不再打擾,和陶一然告別後離開。
「隊長,你說鍾大貴明明那麼好的人,為什麼會走上絕路呢?」陶一然眼裡寫滿了不解。
他們仍未知道鍾大貴為什麼突然借高利貸,又為什麼會對自己的親生父母和哥哥下手。
宋舟剛撥通了蘇眠的號碼,還沒回復陶一然的問話,電話就接通了,他立即說道:「蘇眠,麻煩你幫我查一下鍾大富的妻子現在何處?」
掛斷電話後,他再看向陶一然,指示道:「你一會兒回隊裡,和沈恕、高芒他們一塊出去走走,查查鍾大貴出獄之後都幹過什麼工作。」
根據以往的經驗,一些有案底的人並不是很好找工作,即使有不錯的能力和性格,也需要長時間的觀察期。但聽鍾艷艷剛才的描述,鍾大貴在出獄之後參加工作,沒多久就往家裡拿錢。
他很好奇鍾大貴在離開監獄之後,還發生過什麼。
陶一然知道隊長是實幹派,立即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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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的法醫實驗室內,牆面的藍白色使這裡更加冰冷,桌上的儀器正在運行,滴滴作響。
路南懷揉了揉太陽穴,趁著報告還得等一會出來,回到辦公室坐著養養神。
他恬靜地倚著椅背,午間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打在了他白淨的側臉。
吳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座位上的師父,略有些許出神。他悄悄地打開柜子,拿了件外套出來,輕輕披在了師父身上。
他靠在桌邊看得仔細,不願放過一絲細節,自然也沒放過剛才師父眼睫毛的微顫。
他低笑了一聲,輕聲道:「現在是午休時間,你回去休息一會吧,這裡我盯著,報告我負責撰寫,你回來審批就好。」
路南懷微微睜開眼,有意迴避吳意的眼神,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看來宋隊的話,你很受用,最近很積極。」
吳意毫不避諱自己熾熱的目光,緊盯著自己的師父,坦言道:「我想快點成長起來,不給師父添麻煩。」
「沒有添麻煩。」路南懷想都沒想就說出口,恍然發覺自己說得太快了一些,於是想著緩和氣氛,說道,「不過這樣也好,你跟著我三年,如果能獨當一面了,是可以出師了。」
路南懷心中後悔,如果當初知道吳意的意圖,他或許就不會收徒。
一開始他以為吳意天天跟著他,只是因為好學。可後來事情越發不對勁,吳意總喜歡盯著他,有意無意地和他有身體接觸。
他想讓吳意知難而退,故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冷落了吳意一段時間。但吳意一點放棄的想法都沒有,反而更是對他熱忱,步步緊逼。
他終於明白,吳意的想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化了,可是他是吳意的師父,從始至終,就沒有別的想法。
師父的錯亂逃不過吳意的眼睛,他雙手撐在桌邊,笑著說道:「我不想出師,我說的成長,是想早點和師父並肩,我想師父……」
路南懷噤聲,怔然地看著吳意,滿目退意。
吳意怕師父逃了,不想追得太緊,低笑了一聲,說:「我想成為和師父一樣的人啊!」
「吳意,我……」路南懷剛想和吳意說清楚,實驗室突然傳出儀器的報警聲,只能暫時先將這件事往後在挪一挪,「我進去看看。」
路南懷起身,套上實驗室專用白大褂,在儀器前坐下。
他們之前檢查在戴楠骨骼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病理特徵,毒檢報告也沒有報警。
但早上白涯帶著報告來找他,說在之前裝著戴楠屍骨的袋子上找到了魚藤酮。
如果不是屍體分解出的毒素,那麼大概率就是裝屍塊的袋子曾經別有他用。
魚藤酮是一種農藥,用於防治蚜蟲、菜青蟲等危害蔬果生長的昆蟲,也曾經被人拿來毒魚。
但因毒魚的手段太過殘忍,後來就被明令禁止使用。
袋子在水裡泡了這些年,至今仍有殘留,可見之前袋子上魚藤酮的濃度有多大。
得知這個消息後,他立即重新檢查戴楠的骨骼,這次不再是切片化驗,而是對每一塊骨骼的表面成分進行抽樣。
「怎麼樣?」吳意換上白大褂也走了進來。
即使他再喜歡師父,也不會在正事上耽誤。
見吳意進來,路南懷仍有些不自在。他深吸了一口氣,將精力放在了手上的事。
「有三塊骨骼的表面提取到了魚藤酮,應該是後天粘上去的。」他說著,讓出了電腦前的位置,讓吳意能更好地觀察。
如果不是物證的這個發現,法醫想發現這個線索恐怕還要再花些時間,可見合作有多重要。
「我去找隊長和白科長匯報!」吳意確定結果沒錯後,站起身提議道。
他們不怕出現失誤,只擔心真相被掩蓋,現在找到線索就是好消息。
路南懷點了點頭,調出實驗的所以信息,以作之後的報告。
吳意匆匆跑上樓,還未靠近隊長辦公室,就聽見蘇眠的聲音,站在門口稍等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