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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2:17:20 作者: 書墨溫酒
    宋舟看了一眼旁邊的前台, 提議:「李先生, 我們還是單獨說吧!」

    李赫自己沒有去過江心區,不過他記得自己父親就是來自那裡,但父親似乎和老家的關係不太好,從他記事起,父親回去的次數屈指可數。

    現在江心區的警察突然來找他,不知道是不是和父親有關係。

    想著,李赫側身示意過道盡頭的辦公室,「三位跟我來吧!」

    回到辦公室,聽完警察的來意,李赫正在泡茶的手一頓,冷笑道:「這公司確實是我爸創辦的,他很有生意頭腦,也……非常有手段。」

    宋舟注意到李赫往後說時,後槽牙緊緊咬著,一副心中不忿的模樣。

    看來傳聞不假,李源和他兒子的關係確實很僵硬。

    李赫從熱水中夾出三個茶杯,用茶水再洗了一遍,倒了三杯茶放在三人面前,茶香沁人心脾。

    他好奇問:「您說是找到了戴楠的屍體,所以重新查我爸的案子?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我們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陶一然心裡嘀咕,有人為了舊案,不惜把自己搭進來,可也有人淡忘了自己生父的慘死這件事。果然啊,每個人的執念都不一樣。

    「您剛才說您的父親有手段,能給我們舉個例子嗎?」宋舟拋出話頭,李源為人低調,加上常年定居在江高區,所以他們能調查到的並不多。

    提及亡父的名字,李赫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冷聲嗤笑,「他啊,就是個瘋子,固執得要死!他限制自己不夠,還讓我從小到大都得按照他規劃的人生來,一步不能差錯。」

    小時候他叛逆,故意不聽話,於是李源把他衣服|扒|光了,讓他跪在室外一整天。

    他的自尊被路過的行人輕視,時至今日,他的雙腿一到冬天就疼。

    小到吃飯穿衣,大到考試報志願,所有選擇李源都會替他安排好,不由分說。

    他的夢想是當科學家,卻在這個滿身銅臭的商人手上夭折了。

    「檔案記載,當年案發之後,你和未婚妻迅速取消了婚禮。」宋舟希望李赫能解釋一下這件事。

    李赫聳了聳肩,神色自然道:「不必困惑,這場聯姻也是李源安排的,結婚前,我有女朋友,前未婚妻也有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對象。但就是因為兩家人突然的合作,逼迫我們一定要結婚。他人都死了,我為什麼還要聽話呢?」

    父親去世以後,公司的掌權人就成了他。因為放棄了這段聯姻,他們的確失去了一個合伙人,但他並不在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現在看來,他之前的選擇沒有問題,如今他和喜歡的女孩子結了婚,公司生意也紅火。

    事實證明了李源的偏執和所謂的為他好,全都是無用功!

    宋舟他們調查過李源往事,不免心中微嘆。

    李源小時候被黃大康他們長時間欺辱和打壓,被迫對自己的朋友下手,這估計就是他心理扭曲的原因之一。

    因為自己少時缺乏安全感,所以在成為人父後,格外注重子女的保護,反倒成為了子女的牢籠,有了如今的怨懟。

    「戴楠真死了?」李赫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如今回想,當年死了好多人,且不論這些人的功過,動手的人當真殘忍。

    宋舟頷首,問:「聽李先生的意思,你知道戴楠?」

    李赫應聲表示肯定,「小時候經常看見戴楠找上門,和我父親吵架。也是因為這個,我才知道原來我父親以前接觸過高|利|貸。」

    他撇了撇嘴,態度很是不屑,緊跟著說道:「戴楠一直在和我父親打聽一個人的消息,好像是誰家的後人。一直到我父親出事前不久吧,他說他曾經見過那個後人,就在常坪村,具體叫什麼,去了哪裡就不知道了。」

    宋舟聞聲微思,李源在常坪村見到的人,是誰的後人。難道是鍾家?

    柯勇說,他曾經目睹一個人把裝著黃大康的行李箱送到禮堂,當時李源也在場。

    難道鍾大富的兒子確實活著,並且殺死黃大康、陳依偉、李源等人?

    可是戴楠之後為什麼也死了?他在去尋找某位後人的時候,發生過什麼?

    林越見隊長正在思考,於是問道:「您的父親生前除了突然交代了這件事以外,還有其他異常舉動嗎?」

    李赫回想之後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和他之間的裂縫比較大,加上他的臭脾氣,我並不是特別了解他。」

    說著,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於是道:「你們可以去找我的前未婚妻鄭琴問問,我父親很中意這個兒媳,經常拉著她說話,有些從來沒和我說過的,都願意和鄭琴說,說不定她知道些什麼。」

    李赫翻遍了通訊錄,終於找到鄭琴的聯繫方式,「不過我也不知道她換號碼了沒有,你們自己查吧!」

    他能幫的就這些了。

    宋舟接過寫著紙頁,凝視著上面的電話號碼,心中默念她的名字,轉頭對身邊的同伴道:「走吧,我們去見一見這個鄭琴。」

    他說著,看向桌上的茶杯,飲下茶湯,將杯子放回了茶案,感謝道:「謝謝李先生配合,是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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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汽騰升,杯中水色綠盈,驅趕著初冬的寒氣。

    梁析倒好茶水端給這家的老人,隨後加入了大掃除的隊伍,不解地對正在擦玻璃的江昔言問道:「你和這家的奶奶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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