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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1:49:19 作者: 葵近
    像古時候,專門禍亂朝政,迷惑君王的妖精。

    程邀也笑:「不管那麼多。」

    拇指指尖沿著她的嘴角送進去一些,磕到細密的牙齒,觸到濕.濡溫熱的舌尖,他再次親了親她,將打給她的通話內容又強調了一遍:「羨羨,我醉了。」

    醉了,似乎就可以為所欲為。

    他的吻落在她的鼻尖,落在她的眼睛,說出的話很壞,還有點孩子氣:「你當初醉了就是這麼吻我的,我要一個個還回去。」

    迎羨的呼吸被他攪得紊亂,更何況她現在還坐在他的腿上,這樣的姿勢本就暗昧橫生,手心下是他強有力的心跳,每跳一下都炙熱滾燙。

    「你好幼稚啊,」她偏了偏頭躲開,吻便落在了她臉頰。

    可她並不牴觸,相反還有一點樂在其中,甚至是縱容。

    他的臉生的極其好看,尤其是那雙看她的眼睛和吻她的唇,柔情似水,不管誰見了都會想溺死在裡面。

    他卻沒了動作,嘆息一聲重新埋進了她的肩窩,但這次的頭髮沒再扎到她,聽他說:「你什麼時候才能接受我?」

    他問的迎羨一頭霧水,「我不是一直都接受著嗎?」

    「這不一樣。」

    兩人所理解的「接受」並不相同,程邀想讓她愛上他,從心上接受他。

    而她的「接受」,只是接受了他作為「丈夫」的這一身份。

    他挺挫敗的:「你還沒接受我。」

    迎羨不明白他在打什麼啞謎,小脾氣湧上來,腳後跟踢了踢他的小腿肚:「我明明接受了呀!」

    「不,你還沒有,」程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然,你收到花為什麼不高興?」

    迎羨被氣笑了,一把推開他,雙手捧住他的臉頰,認真問:「我哪裡說我不高興了?」

    男人睜著迷濛的眼,證據確鑿:「你沒有發朋友圈。」

    迎羨覺得,他可能真的醉了。

    程邀其實失落更多,他也不想抓著這點不放,明明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在處理情.事方面還像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天天患得患失。

    可是他在面對迎羨的時候,實在無法控制對她的占有欲和付出,平日裡逛街,別的男人看她一眼他都會不舒服。

    他只想把她藏起來,他的迎羨只有他能看。

    她看別人也不行,她只能看他。

    這樣的愛,有時候他自己想想都感到可怕。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對她產生了這樣的感情,也許就是答應陪她去鄰省看海過成人禮,他便對她有了不該有的想法。

    或許,還要更早一點。

    程邀的大哥程敬比他大了七歲,印象中父母對大哥是嚴加管教,對他卻是散養模式,鮮少感受過同學們作文里寫的父愛與母愛。

    上學時期大哥管教他的時間比父母還多,他卻憎恨過大哥,搶走了本該屬於他的愛。

    直到後來他的世界闖進了一個小不點,天天跟在身後甜甜地喊他哥哥,像只黏人的小貓,無事時總會厚著臉皮來他家蹭飯,有時候卻像個小大人對他無微不至的關心。

    被派遣駐外的前一周,他發了場高燒,迷糊間聽見一道破碎的聲音喊他哥哥。

    他那時的樣子大概憔悴地像要死掉,眼皮有千斤重,實在睜不開。把小姑娘嚇得不輕,握著他的手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掉在他的手背上卻直愣愣地燙進了心裡。

    那一年他二十六歲,她十六歲。

    駐外後的他極少回國。

    成人禮對她來說尤為重要,也剛好家裡打來電話,說想他了,問他要不要回國看看。

    好像終於有了可以名正言順回去的理由,他便回去了。

    後來就是小姑娘想去看海,他的母親命他一起陪同。

    兩年不見,她長高了不少,也對他不再像以前那般親近,眼中的疏離刺痛了他,心臟沒由來地被一隻手緊緊抓住。

    他看見她與其他異性旁若無人的互動,心裡的嫉妒如野草瘋長,那一刻才恍然意識到抓住他心臟的手就是出自迎羨,輕而易舉能牽動他的心神。

    「看來是真醉了。」迎羨捧著他的臉端詳了片刻,得出結論。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觸了觸他的睫毛,不理解怎麼有男人的睫毛生的比女人還好看。

    他的眼睫顫了顫,眼中醉意朦朧,迎羨戳了戳他的胸膛問:「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喝不了就別喝這麼多嘛。」

    男人胸前的白襯衫褶皺頗深,他上車那會順便解了兩顆扣子,此時她坐在他懷裡,視線從他迷人的唇描摹到性感的喉結和鎖骨,腦中不合時宜地覺得自己好像侵犯了他。

    有的人就是有這種顛倒黑白的魔力,迎羨咽下口水,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忍了忍偏開目光說:「下次再有什麼酒局,你就叫我來喝!」

    她拍拍胸脯放下豪言壯語:「我保准能把他們全乾趴下。」

    車外路燈光忽明忽暗,灑在她的臉上,有一瞬間程邀覺得她會和她的影子一樣砸下來撲倒在他的身上。

    但她沒有,坐在他腿上穩如泰山。

    「好,」他笑,如有實質地答應下來:「下回一定叫你。」

    這就對了嘛。

    酒鬼迎羨滿意點頭。

    「程太太,」看著她明媚的臉頰,他還是忍不住地叫了她一聲:「什麼時候,你才肯公開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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