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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1:47:59 作者: 野朋克
    那個沉迷過聲色場的浪子,終於重拾天之驕子的自信與傲骨。

    范葦珠和向西宴來給他打掃房子,他們剛好來美國出差。但小夫妻吵架,范葦珠不想理向西宴,理由是上個案子夫妻兩個特別巧的「對簿公堂」,向西宴剛巧護著侵權人,在法庭上和她針尖對麥芒。

    她代入受害人一方,覺著自己這邊特別慘,所以就覺得向西宴雖然邏輯清晰,但也是在邏輯清晰的放屁,反正和他在法庭上越吵越凶。

    雖然最後她贏了,但還是覺得向西宴那番辯護詞太過混蛋,怎麼想怎麼混蛋,最後把氣帶家裡去了,又在家小小的吵了吵「公事」。

    現在誰也不高興搭理對方。

    范葦珠的雞毛撣子追著公寓裡不知哪來的一隻老鼠,兇巴巴的追著它,一副捉不住它就不信范的架勢。

    向考諍和向西宴看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最後老鼠成功被范大小姐嚇得離家出走。

    她叉著腰喘氣,看著向考諍正在對著手機發呆,「阿諍,你想誰呢?」

    向西宴看了她一眼,順著她的視線又看了向考諍一眼。

    瞭然一笑:「估計是想老婆。」

    范葦珠就調侃了幾句,隨後又說:「我發現央央和你還真挺有緣的。」

    向考諍看她:「怎麼說?」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家隔壁,就現在洪枝枝他們家住的那棟房子,以前發生過一起火災。」

    向考諍點了點頭:「記得,怎麼了?」

    范葦珠撥了撥她脖子上的核桃木吊墜,「我們家阿宴在那場火災里救過一個小姑娘,記不記得?」

    向考諍看向范葦珠,他想起紀涵央迷迷糊糊中提過,說他以前救過她。

    可他完全沒有印象,完全沒有……

    他看著范葦珠的嘴唇翕動。

    「那個人是央央?」

    「是啊!所以我說你和她還真是有緣分,小時候就見過了。」

    范葦珠上次在車上看到紀涵央的樣子時,即使紀涵央隻字未提,但憑藉她作為女生的第六感與職業律師敏銳的洞察力,還是大差不差的猜到了。

    向考諍喉嚨動了動,苦笑一聲。

    隔了一會兒,他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我回趟國。」

    不,不是有緣。

    向考諍想。

    他好像發現一個被她藏了很久很久的秘密。

    他猜紀涵央會不會早就認識他了,猜紀涵央是不是錯把真正救了她的向西宴認成他了。

    猜,紀涵央對他的喜歡,以及當初答應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因為那份救命之恩。

    如果是。

    那麼是不是代表著,他如曾經鳩占鵲巢了他姐的人生一般,也鳩占鵲巢了紀涵央十幾年的感恩之情?

    他是不是又欠了別人一筆帳?

    但這些都是其他,他現下最關心的,是紀涵央對他的喜歡,有沒有摻雜所謂的恩情。

    如果有……

    他該怎麼辦?

    告訴她我不是救你的那個人,你誤會了。

    然後呢?

    然後怎麼辦呢?

    向考諍不知道,但他對那個答案的真相,心癢難耐。

    在機場的門口遇到了提著行李箱的房思韻,是律所今年新來的實習生,也是北聆的學生,今年大三,一直在國內跟著溫喻珩,今天不知怎麼來國外了。

    留個乖巧的短髮,但是長得非常精緻甜美,乖巧裡帶點古靈精怪,向考諍記得律所好多小男生對她頗有好感。

    小姑娘提著行李箱在路口攔著人問,一會兒「excuse me」,一會兒指著手機問「Do you know how to get there 」,磕磕絆絆,臉憋得通紅。

    「思韻。」向考諍喊了她一聲。

    房思韻剛下飛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美國聽到熟悉的中國話,一個激靈嚇了一跳,抬頭看見是自己的大老闆,眼睛瞬間一亮,有一種快要哭出來的衝動。

    她拉著行李箱就往向考諍這兒跑,邊跑邊喊:「老大!!!」

    向考諍看了看表,剛買的機票還有兩小時才起飛,手插褲兜里,「你不在律所好好待著,怎麼來美國了?」

    「另一個老大說讓我來美國接個客戶。」她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

    看到向考諍時,既有面對老闆的緊張侷促,但那種初踏陌生國度的惴惴不安也同時被撫平。

    「哪個客戶?要你一個實習生親自來美國接?」向考諍皺了皺眉,伸手,問她要抱在懷裡的那份文件夾。

    房思韻愣了一下,把手裡的文件夾遞給他,一邊說:「不是溫律親自說的,是張加娜姐姐。」

    向考諍頓了頓,看她一眼,小姑娘臉色被他一看,又立馬侷促起來,手指捏著包的帶子,絞著。

    「這種級別的case怎麼會給你一個實習生?」向考諍看著那份文件,眉頭皺的更緊,「加娜有說機票是公司報銷嗎?」

    「啊、啊?」

    「難不成你連問都沒問過?你不會自己報銷的吧?」向考諍看她一臉震驚的樣子,頓了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這一周之內,你得罪她沒?」

    房思韻被嚇了一跳,此刻終於琢磨出些不對味來了,「我、我、我不知道啊……」

    她有些難以心安地瞄他,整個人都僵了一下,隨後面露難色,說話更加磕磕絆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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