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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1:47:59 作者: 野朋克
    向家的別墅里似乎是自帶地暖的, 很暖和,不會覺得有些冷, 反而有些熱,紀涵央把外套脫了放一邊。

    「我爸媽今晚都不在家……」向考諍拉著紀涵央的手, 側頭看她:「所以你不用……」

    「所以你倆可以使勁嚯嚯。」范葦珠一邊打斷向考諍的話,一邊接話。

    向考諍氣出微笑。

    好想打人啊, 可是對面是我親姐, 不僅輸了血統優勢,也落了性別下風。

    而且在心上人面前, 暴露想要動粗的念頭, 總是不大雅觀的。

    紀涵央看了一眼范葦珠, 范葦珠對她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微笑。

    她抿了抿唇, 也回以一個微笑。

    「不用了,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剛剛是范葦珠本著待客之道把她拉進來的,而向考諍是在一旁點頭微笑攛掇的那個。

    姐弟倆的默契無間。

    向考諍張了張嘴, 話頭又被范葦珠搶走。

    「別呀, 紀叔叔不是不在家嘛?乾脆留下來吃晚飯吧,住一晚也可以。」她又啃了一口黃瓜,嚼吧嚼吧, 「手機聲音不大, 但我聽到了。」

    向考諍繼續僵硬微笑。

    姐你乾的挺好的, 就是這話說的太直接了有點丟人。

    紀涵央抿了抿嘴,去看向考諍,向考諍捏了捏她手心,湊她耳邊去。

    范葦珠又啃一口黃瓜。

    「我想你留,央央寶貝。」說著還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帶了點撒嬌的語氣,向考諍難得用這種語氣說話,紀涵央沒見識過,把她說得耳根子很軟。

    還沒反應過來呢,嘴比腦子快,說了一句輕輕的「好」。

    話出口的一瞬間,也撤不回來了,臉捎帶著有點紅,有些懊惱的低下了頭。

    美色誤人啊!紀涵央,你下次拎清一點能不能行!

    向考諍樂死了,摟著她腰笑。

    范葦珠嚼完最後一口黃瓜,嘖嘖嘖的笑。

    紀涵央嘆了口氣,還沒從自己經年的誤會裡回過神來。

    原來她喜歡的人的白月光不是白月光,是他親姐啊?

    紀涵央,你白誤會那麼久。

    心塞死。

    她忽然想起高中的時候,那些嘴硬不承認,但視線又會不由自主往向考諍那瞟的女孩子們。

    紀涵央也是其中之一,不過她一向低調與世無爭,很少被人注意到,也就沒什麼人樂意在乎她喜歡誰。

    很多人說高中交的朋友是一輩子的,但到了紀涵央這裡,又是一個例外,她每次只和就近的人熟。

    熟過一陣,人家女孩子換位置走了,關係就又淡下去了。

    紀涵央高中不住宿,也就沒有什麼舍友的情誼。

    所以她到現在,高中的同學也不大願意主動聯繫她。

    清清靜靜一個人,甚至不一定有人記得,提起她,最多也就是說一句「哦哦哦,那個成績挺好的學霸呀」,但你讓他們把臉對上吧,就是一樁難事了。

    紀涵央在這上面吃過虧,別人面上平平靜靜,其實私下早就笑開了,被她聽見過,她懂得那種尷尬與難過。

    不過習慣了之後,紀涵央也不大在意這些小事了。

    她的高中是逼著自己從感性轉到理性的階段,到後來,她會下意識的分析,分析這件事值不值得她生氣,不值得那就當沒看見。

    時間長了,她的冷靜就愈發的出色。

    至於那個時候的向考諍,就更不記得她了,不,或許壓根連個印象都沒有。

    只是向考諍身上,有著她那十年過往裡所有的思念,以至於現在只要碰上他,就什麼都在崩盤。

    向考諍把她從絕對冷靜拉回了感性。

    但這樣是不對的,紀涵央想,她不能因為陷入熱戀的愛情而失去好不容易練就的冷靜面具。

    她不喜歡努力換來一場空的結果。

    有些東西應該走在正軌上才對,不是嗎?

    她把袖口整整齊齊地翻折過去,細切而齊整。

    「央央,吃芒果。」向考諍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給她剝了一個芒果遞她。

    范葦珠接向西宴去了,據說向西宴剛實習,很忙,臨近年關才從實習律所回來。

    所以范葦珠很心疼,決定親自去接,去之前把全身上下翻了一遍,掏出兩盒煙,仔細而熟練地塞進了客廳的沙發縫隙里。

    還瞪眼警告著向考諍:你敢泄密我就敢揍你。

    向考諍攤了攤手,非常無奈地說了一句:「知道了,但你戒個煙能死?」

    「你先自己戒了再說我。」

    紀涵央拿著那個剝好的芒果,看著姐弟倆的互動,又低頭看了看芒果。

    「我已經在戒了。」他囁嚅一句。

    門被「砰」一聲甩上。

    向考諍的視線又移回紀涵央身上,卻發現她拿著那個芒果,呆呆的看著,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莫名讓他心口一揪。

    他湊過去,熟練的攬著她腰,把她整個人都移到自己身邊,「央央?」

    「嗯。」

    「怎麼不吃?剛剛晚飯吃飽了?」

    他身上有好聞的清淡木香,絲絲縷縷的,她一直沒問過,他身上這款男士香水叫什麼,說不出來的韻味,卻和他配死。

    她抿了抿唇,看向向考諍,眼睛有些水霧。

    是失控的前奏。

    客廳里的菲傭們來來往往,搬著花瓶又或是安靜地擦著那些昂貴的裝飾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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