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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1:47:59 作者: 野朋克
    她手背過身後,走人。

    紀涵央呢,不記仇,她喜歡當場報。

    躺在床上不過三分鐘,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悄悄掀她床簾的聲音,然後聲音很輕地喊了喊:「央央……」

    她睡意正濃,就沒應,然後聽到那道女聲輕輕的說:「噓……宋萍,她睡著了。」

    應該是鄭澤惠。

    「啊——」一聲喊叫,隨後是大門被「砰」的一聲打開的聲音,紀涵央的意識瞬間清醒,睡意全無。

    腦袋是後知後覺的刺痛,心臟在砰砰直跳。

    「你小聲點。」鄭澤惠出聲了,看向剛剛進門的文菲竹,「央央在睡覺,她今天一天的課和兼職。」

    文菲竹抱歉的聲音飄起來,「啊?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似乎可以安靜了,紀涵央翻了個身,

    打算繼續睡,但下面又響起拉凳子的聲音,凳子腿在地上摩擦發出尖利的劃擦聲。

    鄭澤惠不滿地砸吧了一下嘴:「你小聲一點。」

    「抱歉抱歉~」文菲竹笑嘻嘻的,「我注意,我很快啦~」

    紀涵央睡不著了,在床上睜著眼醒了醒,望著床帘布頂上那顆星星燈,兀自出著神。

    說是注意,但依舊還是毛毛躁躁的,一如既往。

    扯盆子、拉陽台門、走路的踢踏聲……

    最後隨著大門被拉上,隔了十秒左右,紀涵央聽到鄭澤惠一聲煩躁的——「真服了!」

    然後是宋萍的一聲回應:「習慣就好。」

    她嘆了口氣,爬將起來,拉開床簾,沿著床梯下了床。

    上著網課的鄭澤惠看了她一眼,紀涵央安撫地笑著,說一聲「沒事」。

    她拿起洗面奶去洗浴室洗了把臉,然後從柜子里拿了件薄外套,其實入夏了,北聆市的晚上也並不冷,但她總覺得拿著件外套,哪怕不穿,也會有一些安全感。

    挺怪癖的。

    紀涵央不解,也懶得搞清楚。

    她抓起手機和一本雅思的單詞書,打算去大排檔輪班。

    專四單詞她背了兩遍,上面的單詞算是滾瓜爛熟了,專八的單詞只粗略掃了一遍,看著不難背,就打算先背一遍雅思,留個印象。

    父親又給她打了這個月的生活費,她按例全部轉存進了自己私開的一個帳戶。

    連帶著她上個學期拿過的政府獎學金和國家獎學金。

    她看著餘額那一欄,連帶著今天存的,剛剛好破萬了。

    她笑了笑。

    剛剛的不快一掃而空。

    這個點人還不多,大排檔只零星亮著幾盞燈。

    掛上一個工作圍裙,拿起工作記錄簿,整整齊齊的寫下她的值班記錄。

    她打開手機看了下,第三天了,向考諍那個框依然顯示的【離線中……】。

    紀涵央抿了抿嘴,苦笑一聲,人家不過空窗期無聊,隨手撩你一下,這舉動也許只是浪子專屬的客套方式。

    你卻不知羞的當了真。

    怪誰?

    只能怪你啊!

    她這麼安慰自己,嘆了口氣。

    煩。

    她在自我糾結與矛盾中把自己逼入死胡同。

    托著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摁著原子筆。

    隔了一會兒,嘆口氣,趴收銀台上繼續發呆。

    「咚咚」兩聲,指骨輕扣的聲音喚回她的一絲注意力。

    她抬頭,看到是莊渠。

    莊渠沒想到是她,也驚了驚,「你是那個……紀涵央?」

    紀涵央頓了頓,視線不自覺向外瞟,果然在一處僻靜的位置看到了向考諍,他整個人懶散地窩在椅子裡玩手機。

    周圍圍著幾個女生,似乎聊得熱火朝天,但他沒什麼興致也沒給什麼反應,只是一直盯著手機。

    視線一觸即收。

    紀涵央回了莊渠一個笑:「是的,我在這裡兼職,需要點些什麼嗎?」

    說著拿出記帳本,翻過一頁,整整齊齊的折好。

    「啊,好,要一份檸檬烤魚,一份霜糖玉米烙,以及一份切片烤鴨。」莊渠想了想,他表情有點糾結,似乎忘了什麼似的。

    紀涵央手速很快,一邊記一邊問,「飲料需要嗎?」

    「拿框冰啤。」

    紀涵央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好的。」

    莊渠指了個方向,紀涵央剛剛已經知道了,但還是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點著頭表示明白。

    莊渠正要走,紀涵央又叫住他,「嗯對了……」

    莊渠回頭,疑惑的看著她。

    紀涵央聳了聳肩,笑著說:「我看你們那桌有女生,好像還不少,可能有喝不了酒的或是喝不了冰的,要不要點瓶飲料這樣?」

    紀涵央看著莊渠恍然大悟、如夢初醒的樣子,他狠狠地點了點頭,「我就說我好像忘了什麼似的。」

    「那加瓶橙汁吧,常溫。」

    紀涵央點著頭記下。

    莊渠轉身走,但腳步剛轉了個彎又轉回來,「誒奇怪,你怎麼和向考諍說的話一模一樣?」

    紀涵央臉上的笑容一僵,但一向平和乖順又寡淡的面相給了她完美的冷靜矯飾:「……我也是女生,想到這個應該挺正常的。」

    莊渠半信半疑地走了。

    走回桌,湊向考諍耳邊說了什麼,讓他淡懶的目光投向她這邊,她的目光還沒來得及收,就和他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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