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2023-09-08 21:47:59 作者: 野朋克
    「蠻有自知之明,那你倒是給我回個話。」他手臂擱下,手背拍了拍他的胸口。

    「想知道什麼?」莊渠環胸挑眉,一派知無不言的義氣樣。

    向考諍把菸頭往菸灰缸里一摁,思索良久,眸色亮了亮,復又垂眸,握拳的手在唇前輕抵,咳一聲:「她……過得好不好?」

    「我以為你要問她有新歡沒。」莊渠似是有些意外。

    「那有嗎?」

    「沒。」

    向考諍不置可否,沒發表情緒意見,一張臉淡淡的,在光線下忽明忽暗。

    「但追她的一大把?」莊渠似是故意跟他對著幹,結尾的疑問語氣控得恰恰好,那意思像在調侃——你希望她被追嗎?

    攤了攤手。

    向考諍斜他一眼,舌尖抵了抵旁腮,不說話。

    「都有誰?」向考諍沉了口氣,懶懶勾住莊渠的脖子,「找個安靜的地方細聊。」

    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兩人出了包廂,往樓下走。

    「光我知道的同行就有兩位。」莊渠摸著下巴刺激他,「關鍵你不想想紀涵央做什麼的?freelance級別的同聲傳譯,沒點人脈圈子和存款敢freelance嗎?」

    「有才有顏脾氣還好,人脈一廣那追的不更多……」莊渠愣了一下,手指一指,「誒!『曹操』!」

    向考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穿著白色羽絨服的紀涵央正扶著一個喝得暈乎乎的女人。

    他眼睛亮了亮,勾唇。

    紀涵央正扶著喝醉的阿珂,一旁的許素拿著兩人的包搭著手。

    三人正走到樓梯的轉角處,不知誰擠了下還是誰沒站穩,紀涵央腰撞到欄杆上,下意識要去扶欄杆,卻抓到一隻胳膊。

    她回頭道了聲謝,看到是一臉百無聊賴的向考諍。

    淡而痞,一如既往。

    縮在袖子裡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抖,面色不改,控制的很好,「謝謝,向律。」

    向考諍並不對她這份禮貌多做評價,只是視線在看著他的許素和喝得不省人事的阿珂身上拋了一眼,然後移回紀涵央身上,「可以再賣你一個人情。」

    「不用……」

    「我想賣。」

    紀涵央對他這份不依不饒的直接有些手足無措,也有些驚訝,但她很快鎮定,「向律的人情太貴,怕是還不起。」

    「那我白送?」他扶著她身後的欄杆。

    這狀況外的情況讓她有一時的遲愣,但很快拿出訓練有素的臨場反應微笑回絕,「可遇到麻煩的不是我,向律,你的人情賣不到我身上。」

    她笑起來有個酒窩,有十足的親和力,可這話里話外都透著客氣、疏離與拒絕。

    像她,也不太像她。

    向考諍還欲說些什麼,紀涵央已經喊了一聲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許素。

    兩人扶著阿珂離開。

    向考諍看著她挺直的背影,帶些熟悉的倔強與不熟悉的冷淡。

    骨節分明的五指在樓梯的欄杆上摩擦了一下。

    腳步在原地打了個轉,最後還是沒有跟上去。

    背後傳來一聲「嘖嘖嘖」,不用想也知道是莊渠,他的手插入大衣的口袋,打成溫莎結的斜紋領帶隨著胸口淡淡起伏。

    肩上搭上一隻手臂,莊渠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喪。」

    向考諍斜了他一眼,莊渠乖巧閉嘴。

    時至此刻,向考諍才後知後覺的有些真實感,以及感受到了那心臟細細密密的麻。

    喉嚨動了動,有些酸也有些澀。

    他懊惱的發現,曾經那個會乖巧安靜地跟在他身後的人,是真的不要他了……

    ——————

    作者:野朋克

    第3章 心動(3)

    紀涵央暗戀向考諍十年,但直到大學,他們才真正有交集。

    她記得那是大一的下學期。

    北聆大學法學院的天之驕子比比皆是,向考諍又比一般人多了份顏值加成,所以在法學院聲名卓著。

    全校戲稱北聆大學的王牌專業之一法學院有一王一後。

    王為向考諍,後為范葦珠。

    一個大一的系草,一個大三的系花。

    扎眼,兩個人都扎眼。

    兩人似乎早就認識了,很熟,熟到殺滅一片男女的痴心妄想。

    而紀涵央不一樣,外國語學院本就美女如雲,她的長相是出眾,可不足以在這樣美女如雲的外院扎眼。

    而紀涵央又喜歡向考諍很久,喜歡到習慣了永遠偷偷站在他的背後不打擾。

    寫著一本永遠無法昭告天下的暗戀日記。

    高中的時候還能假裝不經意從他們班的門口路過悄悄看他一眼,不經意間聽一嘴有關他的曖昧八卦。

    可到了大學後就不一樣了,大學是個小社會,偌大的校園,若你沒有刻意去假裝偶遇,便再也遇不到了。

    有關他的事跡也似乎止步於法學院的一隅,或是流傳在有心人的聊天軟體、對話框裡。

    她的消息來源再也不像高中時,從四面八方湧來,她只能偶爾在各種老鄉群里找找有沒有他的足跡。

    但很多時候都是無用功,因為向考諍不是個會加很多群的人。

    他夠瀟灑,也夠有主見。

    他的眼裡只有待完成目標,他的夢想從來不是我以後想做一份什麼什麼樣的工作,他的夢想從來都是追求價值、追求意義。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