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發現了什麼？」白御棠的臉色蒼白而驚恐，仿佛有人拿刀戳進他的心臟。

  藍秋苹不願見他這麼難過，但他們必須面對現實，既然兩人相愛，什麼難關都能一起度過。「你坦白告訴我，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障礙？」

  「障礙？」他顯然不知她在說啥。

  「相信我，我真的、真的一點都不介意！我一樣愛你，就算沒有辦法做到最後，我們還是可以讓彼此紓解，我有上網查過，我們可以辦到的！」

  說完這些話，她看他仍在痴呆狀態中，只得拍拍他的臉龐問：「御棠？你還好嗎？」

  「以為我不行？」他總算回神，明白她的意思。

  「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我們可以請教醫生，你們醫院應該有泌尿科吧？不管要治療多久，是身體或是心理的因素，我都會陪你一起努力！就算不成功也沒關係，我其實沒有那麼需要……。呃，反正我以前也沒體驗過，所以說……。」

  「親愛的。」他打斷她的話，握住她的肩膀，嚴正聲明：「為了我，你願意犧牲女人的幸福，我不知有多感動，但我必須證明你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她錯了嗎？正當她想發問，他打開她的皮包，拿出她的手機說：「打電話給你妹，跟她說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了，而且明天下午才會回家。」

  「喔。」看他那麼嚴肅的樣子，她決定乖乖照做。

  他靜靜等她講完電話，握住她的手走向臥房。「跟我來。」

  「你在生氣？」她盯著他的側臉，他總是那樣好看，各種角度都迷人，現在卻有點嚇人。

  他沒直接回答，走到置物櫃前，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小盒子。「你看這是什麼？」

  「呃……。保險套？」而且還是全新的，她的心跳加快許多。

  「你看看包裝說明，裡面有幾個？」

  「呃！……五個。」

  「很好，到明天下午你回家以前，我們會把這五個用完。」

  「什麼？」她有沒有聽錯？他當真要用行動證明她的推論錯誤？所以他根本沒有那方面的障礙？她胡思亂想了一大堆，結果只是個誤會，糗斃了！

  看看手錶，現在是下午五點，他說要明天下午才讓她回家，所以接下來二十四小時之內，他們都將進行消耗保險套的活動？嗯，或許這是個好主意，她已經厭倦了被當成陶瓷娃娃，她不是小女孩，她是個女人，希望他能認清這一點。

  白御棠在房內走來走去，很快想出一個好主意。「先泡澡好了，浴缸很大，我還有溫泉泡澡粉。」

  「呃……。我們要一起洗澡？」進展好激烈！交往以來，他連她的衣服都沒掀過，現在卻要在浴室中躶裎相對？

  「嗯哼。」他點個頭，比出五根手指頭。「浴缸一次、床上兩次、廚房一次、客廳一次,書房就等下次吧。」

  「呃……。」啞口無言，目瞪口呆，此人真是她認識的白御棠嗎？

  只見他走到她面前，握起她的手說：「本來我想作一個完美計劃，誰知道會造成反效效果，我實在想太多了，擇日不如撞日，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是最完美的，你覺得呢？」

  她只能點頭，她確實如此認為，但是想歸想、說歸說，真要做的時候依然緊張萬分！

  「所以……。現在你願意嗎？」

  她知道他想讓她做最後決定，他始終是個紳士（雖然他現在有點瘋狂），望著他那真誠而期盼的眼神，她確定這就是她要的。

  「我……。我願意。」隨著這句話，她交出自己的身和心。

  白御棠微笑轉身，轉開音響放了音樂，又到浴室放了熱水，動作從容優雅，仿佛正在準備一場盛會。

  藍秋苹傻傻看著他的動作，等他走回她面前，一件一件脫去她的衣服，包括她的鞋子和內衣，甚至跪在她面前，仿佛她是公主一樣。

  當他那樣凝視她，她感覺到室內的空氣變了，她全身也變得極度敏感，只要他的視線一掃過，她就覺得緊繃甚至發熱！

  他站起身要脫自己的衣服，她伸手幫忙。「我也要幫你脫……。」

  「不急，我們還有很多機會。」他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一吻。「今天你是我的女神，我要用整晚的

  ..

  時間來膜拜你。」

  他很快解決了身上束縛，於是他們全躶面對彼此，她的心跳暫停了不只一拍，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luǒ]體，他比她想像中更完美、更強壯，還有他的亢奮狀態……。老天，希望她不會做到一半就暈倒、、、

  「來。」他抱起她走向浴室，先讓她坐在浴缸旁，測試水溫確定OK，才拿竹舀水淋討她全身，讓她適應溫度的變化，而後抱著她一起坐進浴缸。

  「御棠……。」她的背就貼在他胸前，肌膚和肌膚的接觸仿佛電流，她幾乎要跳起來。

  他在她耳邊低聲問：「秋苹，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

  「很好，我要你把自己交給我，全部交給我。」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魔法，她不禁融化在他懷中，無論他要對她做什麼，她只要相信他就對了。

  他拿海綿替她洗淨全身，從頭到腳都不放過，像是擁有大把大把的時間，每個部位都要細細探索，在整段過程中，她清楚感覺到他的興奮狀態，她知道他一直在忍耐，就為了讓她逐漸放鬆，適應兩人的親密關係。

  他的每個動作都訴說著珍惜，她恍然明白，她正被他所愛著，這輩子她不可能對別人有同樣感受。

  最後，他抱她走出浴室，兩人躺在大床上，他一點一滴吻去她身上水珠，當他的溫柔變成了一種折磨，她忍不住扭動身體說：「御棠，拜託你……。」

  「告訴我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他吸吮著她的頸子，留下他專屬的印記。

  「我要你，現在就要……。可以嗎？」她沒聽過自己這種聲音，就像只小貓在嗚咽。

  「我會給你，但是……。我要你幫我一個忙。」他把保險套交到她手中。「我希望能由你來。」

  「好……。」這顯然是個艱的任務，但她告訴自己一定要辦到，他是那麼體貼，她的回報多微小。

  然而她的動作太笨拙、雙手太顫抖，過了好幾分鐘還是不行，她聽見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像是在壓抑什麼，最後他的手覆上她的手，協助她完成了任務。

  「對不起，我好笨……。」她簡直想哭，她回去以後一定問妹妹，到底該怎麼促進技巧？

  她希望他快樂，跟她一樣快樂。

  「不管你做什麼，都只會讓我更想要你而已。」

  他們的眼神交織，無言交換著渴望，終於他進入她體內，等待她的適應，吻去她的淚滴，一次又一次的動作，直到快感不斷堆積，他們一起到了天堂。

  在那瞬間她再次流淚，隨著他攀上高峯，而後緩緩降落，一份寧靜而完整的感受席捲而來，此時不需言語形容，他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她，她感覺自己落在一張安全網上。

  滿足而慵懶的，她閉上了雙眼，她想她是昏睡了好一陣子，醒來時他正拿溫熱毛巾替她淨身，包括她流血的地方……。

  「御棠！你不用這麼做，我可以自己來。」

  「因為我想要這麼做，這是我的特權。」

  他擦過她大腿內側，動作輕緩，惹得她一陣輕顫，她在他面前真是毫無隱私了，他可以不要這麼貼心嗎？她對他的愛都快滿出來了。

  「我愛你。」似乎是唯一能給的回報。

  「我更愛你。」他搖搖頭，相當堅持。

  「好，這次讓你贏，下次換我更愛你。」她笑了，寵溺的笑。

  他把毛巾放到一旁，將她摟進懷中，挑眉問：「現在你相信我沒問題了？」

  「完全沒問題……」

  「有任何疑問隨時告訴我，我很樂意為你證明。」

  她微笑著給他一個吻，男人的尊嚴果然挑戰不得，而她很高興如此被征服，以一種雙贏的方式。

  「姐，你終於回來啦！我都不記得你長什麼樣子了，你確定你家的地址還在這裡嗎？」

  一進門，藍秋苹就聽到妹妹的抱怨，這陣子她常跟白御棠約會，好幾次都徹夜不歸，難怪妹妹會如此反應。

  「對不起嘛～～晚上想吃什麼大餐，請儘量吩咐。」

  「就看你的誠意了，不要讓我失望。」藍翠蓉盯著好一會兒，立刻發現不對勁。「你走路的樣子怪怪的，昨天去爬玉山還是跑馬拉松？」

  「哪有？」藍秋苹

  一陣心虛，難道她臉上寫著「我很滿足」四個字？她走向冰箱拿出食材，今天要做些好料的才行。

  「你以為我第一天認識你？昨天晚上有沒有戴套子？」

  藍秋苹強烈懷疑她妹妹會用讀心術，這太神准了吧？既然她隱藏不了秘密，只好點頭招認。

  「啊哈！」藍翠蓉得意大笑，擠眉弄眼問：「他的技巧如何？有沒有讓你high翻天？」

  藍秋苹的臉已經紅透了，雖然她們妹之間無話不說，卻是第一次討論她的性生活（以前沒這機會），左思右想之後她只有一句評語：「他很溫柔。」

  「溫柔？聽起來不夠刺激，你真的滿足了嗎？你要知道，女人跟男人一樣，慾求不滿都會生病的。」

  「他對我來說是最完美的，這樣就夠了。」

  「好吧，既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那就祝你們幸福美滿了。」藍翠蓉聳聳肩，決定放了姐姐一馬。

  「反正你們是愛的初體驗，以後還有很多進步空間。」

  兩人合作洗菜、煮飯，氣氛安靜卻很輕鬆，藍翠蓉忽然提起一件事。

  「我聽小黑說，他跟小白是很多年的朋友，你不覺得他們兩個有點怪嗎？小黑很少吃東西，體溫又低，神神秘秘的，說不定他們有怪病，或是吸毒，或是加入什麼奇怪宗教，總之我覺得不對勁。」

  「翠蓉，你不要胡思亂想。」藍秋苹早就察覺到了，但她自有定論。

  「別說你沒發現，他們根本不像正常人。」

  「御棠承認他有秘密，我會等他自己告訴我，如果他不想說，我也不勉強。」

  「為什麼？難道你不好奇？」

  「因為我愛他，他的一切我都願意接受，不管情況會有多糟。」她也不知自己哪來這份力量，一切都顯得很自然，她就是愛他，沒什麼好掙扎的。

  「姐！你別這麼傻。」藍翠蓉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你沒看過社會新聞嗎？這種時代什麼怪咖都有，你要小心提防，不要被人家賣了還幫忙數錢。」

  藍秋苹明白妹妹說得有道理，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御棠會保護我，不會傷害我，這輩子我不可能再愛別人了，我只想愛他。」

  藍翠蓉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坦承自己的心情。「我不像你，一輩子只會愛一個人，我現在最喜歡的是小黑，但以後我可能還會喜歡別人。」

  「慢慢來，等時機和緣分到了，你會領悟誰才是你的最愛，以前我以為我永遠不會談戀愛，但誰知道交了第一個男朋友就想定下來，所以說人生就是在最黑暗的時候才能看到黎明。」

  藍翠蓉目瞪口呆了好幾秒。「哇嗚～～我姐居然在當我的愛情和人生顧問，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我看你很快就會跟小白結婚了，到時我一個人孤單單的怎麼辦？」

  「我們確實有談到結婚的事，但還不急，你覺得孤單就來找我，我永遠是你姐姐。」

  「我是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有時間孤單？我的約會和朋友都太多了好不好？」藍翠蓉把手搭在姐姐肩上，嘆息一聲說：「我只希望小白的秘密不會太嚴重，他這個人挺不錯的，我替你高興都來不及了。」

  「謝謝。」藍秋苹微笑道：「我相信他是真心愛我的，只是他還需要一些時間。」

  藍翠蓉搖搖頭，以一種同情又羨慕的語氣說：「你實在單純到不行，但小白就是愛你這一點吧？」

  「什麼鍋配什麼蓋，我跟他就是絕配。」

  把飯菜擺上小矮桌，妹倆坐下來邊吃邊聊，直到午夜仍不想停歇。

  自從跟白御棠交往以來，藍秋苹的生活作息逐漸改變，她並不抗拒這樣的改變，她還不清楚愛一個人要付出什麼代價，但她相信那會是值得的。

  白御棠對他的生活不能更滿意了，他喜歡他的工作和研究，因為救人而得到成就感；他是個混血吸血鬼，但他無須攻擊人類就能得到血液；他擁有朋友和家人，一百多年來都不曾改變。

  更重要的是，他愛著一個女人，因為某些神奇的原因，她也愛著他！在他們擁有親密關係後，這份感情更上一層樓，距離和不安都消失了，整個世界多美好！

  黃昏時分，他把車停在大學校門口，最近藍

  秋苹忙著期末考，他們已有一個禮拜沒見面，但從今天開始就放寒假了，他要霸占她所有時間，他要好好的愛她……。

  總之，各大品牌的保險套都買齊了，儘管他不確定他有沒有讓她受孕的能力，但現在她還是學生，他不能讓她冒險。

  看到女友的身影靠近，白御棠正想開口喊她，卻發現有個男人在跟她說話，然後轉身離去，那男人的背影似曾相識，不是他第一次聞到的氣息。

  他走上前，自動攬住女友的纖腰。「那是誰？」

  「你來了。」藍秋苹對他一笑，主動貼近男友的胸膛。「上次開車撞到我的黃先生，你還記得嗎？」

  「他來做什麼？」他的手勁忽然增強，他知道那傢伙有意圖，沒想到會追到學校來，再仔細一想，這間大學有一堆男學生、男老師、男職員，根本就是危機四伏！

  她拍拍他的肩膀說。「別緊張，他媽媽是我們學校的教授，可能他是來找他媽，剛好遇到我而已。」

  「他對你說了什麼？」

  「除了道歉，還說想請我吃飯。」

  「你怎麼回答？」

  「我說……。要我男朋友答應才行。」她盯著他笑，像是早就猜到他的心思。

  「說得好！」他立刻抱住她，給她一個熱吻獎勵，最好讓四周的人都看到，他的小蘋果是名花有主，而且正在熱戀中。

  稍後他們走到車前，他替她打開車門，等兩人都坐上車，她才又開口說：「要是我答應跟黃先生去吃飯，你會怎麼樣？」

  「親愛的，你當然有認識朋友的權利，不過我會跟你一起去，你太美了，你需要保鏢。」他傾身替她繫上安全帶，順便在她額前一吻，這是他的特權。

  「哼！」她噘起嘴，不甚滿意。「你不是把我當小孩，就是把我當花瓶。」

  「你是我最愛的人，我只是怕你受傷害，答應我，以後看到那個姓黃的，你一定要轉身就跑，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有非常不恰當的意圖。」

  「知道了！在你心目中，每個靠近我的男人都很危險。」

  她答應得不怎麼情願，他也了解自己占有慾太強，無奈嘆口氣說：「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而且男人都是野獸，包括我也是。」

  「親愛的野獸，我只想把你迷倒，你覺得我辦得到嗎？」

  「親愛的美女，我早就是你的了，包括我的人和我的心。」

  一場小風波就此平息，他們開車來到今天的目的地：超級市場。

  藍秋苹說要做飯，因此要先採購一番，雖然白御棠對人類食物興趣不大，但只要有她陪伴，再加上她親手料理，就算泥土他也會吃得很開心。

  仔細想想，剛才那件小事沒啥好擔心的，他相信女友對他的專一，正如同他對她一樣，但他忽然想到，那個黃先生其實條件不錯，可以給她正常的生活，尤其是她想要的孩子……

  從頭到尾，這份感情對她都是不公平的，他應該告訴她真相，甚至主動離開她，但他就是無法放手，他多麼自私、懦弱、卑鄙！

  藍秋苹拿了推車，推推男友的肩膀問：「御棠，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到工作上的一些問題。」他回過神，一手接過推車，一手攬住她的腰，不管在什麼場合，他的潛意識就是要把她抓得牢牢的，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這麼神經質的傢伙。

  總之，隨著兩人默契的加深，她的觀察力越來越敏銳，總有一天她會發現他真正的秘密，在那之前他必須把握機會，他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他們在超市中邊逛邊聊，推車裡慢慢累積一座小山，就像隨處可見的小夫妻，他咳嗽一聲說：「等你畢業以後，我們馬上結婚，你覺得怎麼樣？」

  在超市求婚已經夠蠢了，他居然還忘了買戒指，更是蠢到了極點！之前她曾說過她願意，但他必須再次確認她的心意，她應該是屬於他的沒錯吧？

  「我想……。等我先找到工作，穩定一點再說，我不是不想結婚喔，你別誤會。」她摸摸他的手臂表示安撫。「不過到時我白天上班，你晚上值班，相處的時間可能不多，聚少離多不知會怎樣？」

  「我可以調到白天上班。」他立刻做出決定，

  他不要聚少離多，他要朝夕相處。

  就算他白天會精神不濟、晚上會精力過剩，無所謂，她才是最重要的，什麼吸血鬼的本性都可以去死，他只要跟她在一起。

  他回答得太快，她驚訝地睜大眼。「不行啦！你已經習慣夜班的生活，怎麼能調過來？」

  「沒關係，只要你幫我帶便當就好，因為我不想在中午出門。生活作息還是要正常一點，我應該配合你才對。」

  他注意到她越來越晚睡，都是為了跟他約會或講電話，再加上她要上課和打工，仔細一瞧，她比他們剛認識的時候瘦多了，簡直快被風吹走了，這都是他的錯！

  「這樣真的好嗎？」她皺起眉，還是不太確定。

  「不用擔心，我沒問題的，還有，我希望你把現在的工作都辭掉，好好專心念書，畢業前一、兩個月就可以開始求職面試。」只要她能順利找到工作，他們就能儘早結婚，沒錯，這樣安排是最好的。

  她搖頭說：「那怎麼行？我要付房租和水電費，還要吃飯、搭車什麼的……。」

  「你只剩幾個月就畢業了，讓我照顧你好嗎？」或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段幸福的日子，一想到此，他胸口一陣劇痛，老天，他覺得自己都快哭出來了。

  「一點都不好，每次我們約會都是你出錢，我不能再花你的錢了。」

  她的反應正如同他所預料，想當初他說要幫她加薪、買衣服、請她吃飯，她也是非常抗拒的態度，他比誰都明白，他親愛的女友只有外表柔弱，內心卻是堅強得要命。

  「秋苹，你是我的女朋友，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到時你就是我的妻子，我的錢當然也是你的錢，你可以幫我打掃、幫我洗衣、幫我煮飯，這樣你就有三份工作了，你說夠不夠？」

  「我知道你對我很好，不，你對我根本就是太好了，但不行就是不行！」

  OK，計劃停滯不前，那就轉移到計劃壓，他拿出一副備份鑰匙，他本來就有這意思，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最近因為你要考試還要打工，我們有一個禮拜不能見面，我不喜歡這樣，我想要天天都看到你，這是我家鑰匙，你隨時都可以過來，最好搬來跟我一起住，嗯？」

  「嗯，我會常去找你。」她接受了那串鑰匙。「但我還是不能花你的錢。」

  「就當是我先借你，等你上班後再還我，分期五十年，免利息，你說怎麼樣？」

  她不敢相信的瞪著他。「你怎麼這麼固執？之前你不是說我可以繼續打工？」

  「計劃趕不上變化，我現在才知道我缺乏安全感，而且我太需要你了，我不能一天沒有你。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話，我就要坐在地上，抱著你的大腿哭，不讓你走出這家超市。

  「不會吧？」她環顧四周，有很多客人耶。「你故意耍小孩脾氣，是要讓我同情你還是打你一巴掌？」

  「你說過你喜歡小孩，那我就做你第一個小孩，以後我們的家就是媽媽和五個小孩。」

  「你還敢說，你不是比我大八歲嗎？」她一臉困惑，不懂他忽來的執著。「御棠，你到底怎麼了？」

  他也不懂他是怎麼了，可能所有理智都蒸發了吧，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美妙。

  是的，因為他瘋狂的愛著她，他的心都要燃燒起來了，如此痛苦的甜蜜，讓他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活在這一分這一秒，在這個有他和她的空間裡，只願他還能多愛她一些，上帝啊請多給他一點時間！

  回過神，他摸摸她的長髮說：「我在想……。我們的孩子該取什麼名字？該上什麼學校？他們會想學鋼琴還是古箏？當然書法由我來教，烹飪就交給你了。」

  他仿佛看到那幅畫面，他們會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一家六口多麼幸福，如果可能，他多想把一切美好事物都奉獻給她，只要她快樂，只要她對他笑。

  「呃……。你想得比我還遠。」她輕笑起來，顯然忘了剛才的爭執。「沒關係，我們有很多時間，我們一起慢慢想。」

  「好，我們慢慢想。」他不認為有那麼多時間，但至少今晚他們將一起共度。「對了，我們還沒有試過書房，我想用毛筆在你身上寫字，然後把你抱到浴室洗乾淨，你說怎麼樣？」

  她呆了幾秒鐘，終於找回聲音。「呃……。你哪來的靈感？」

  「喔，我一直想這麼做，只是以前我們還不太熟。」

  「白御棠，我覺得我都不認識你了，你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相信我，自從遇見你以後，我早就不認識自己了。」

  他低頭給她一個熱吻，希望她能明白，他愛她愛得無法自拔，四周人群都不見了，超市貨物都消失了，在戀人的小宇宙之中，只剩兩顆熱烈纏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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