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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1:41:45 作者: 余姍姍
    她這副模樣透著點可愛,倒不像是二十六七歲的人。

    「你。」許景昕言簡意賅的回道。

    周珩卻說:「可我不想聊這個。」

    許景昕又問:「那你想聊什麼,或者說,你有什麼要問我的?」

    周珩眨了眨眼,語氣認真起來:「景燁哥哥,死了麼?」

    許景昕似乎有些驚訝,但仔細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他說:「我不知道。但我估計他還活著,他活著會更有用。」

    周珩糾結的皺著眉,又問:「那你能救他麼?」

    許景昕沒有搖頭,只是說:「我不知道他在哪裡,如果我知道,我會救他。」

    「程崎一定知道他在哪兒。」周珩突然說:「你去跟他說說。」

    許景昕沒有接話。

    周珩又道:「要是我能見到他,我就自己說了,可我不是見不到嗎?要不,你幫我帶句話?」

    許景昕問:「什麼話?」

    周珩想了想:「你就告訴他,只要他讓景燁哥哥回來,他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安靜了幾秒,許景昕緩慢點頭:「如果我見到他,會幫你轉達。」

    周珩笑了:「謝謝。」

    她的態度很真誠。

    許景昕盯著她的眼睛,片刻後,坐起身。

    兩人的距離近了些,他含笑著問:「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周琅,還是周珩?」

    這一次,沉默的反倒是她了。

    周珩盯著那雙眼睛,眼中的笑意一點點褪去,表情也漸漸沉澱下來,流露出一絲藏在骨子裡的野性。

    許景昕審視著這一切,反倒有耐心陪她耗下去。

    直到周珩再次咧開嘴,樂了,然後問他:「那你都叫『她』什麼呀?」

    許景昕說:「我叫她阿珩。」

    「哦,那你也可以這麼叫我。」周珩說:「名字麼,只是稱呼罷了,我無所謂的。」

    許景昕也跟著笑了:「她也有一句話讓我帶給你。」

    周珩好奇地問:「是什麼呀?」

    許景昕說:「她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是一直在晚上,還是白天也出來過?」

    聽到這話,周珩的眼神漸漸變了,不僅銳利而且帶了一絲厭惡。

    許景昕一時不解,想要看清楚些。

    然而周珩卻坐起身,還用兩隻手撐在面前的床褥上,就這樣傾身靠近他,眼睛亮的出奇:「這個問題,應該問她啊。」

    怎麼?

    許景昕皺起眉。

    周珩又一次彎了眼睛:「你也幫我帶句話給她,這具身體好好的,為什麼她非要跳出來分走一半呢?」

    第161章 11

    插pter 11

    ——為什麼她非要跳出來分走一半呢?

    許景昕漸漸眯起眼, 琢磨著她話里的含義:「你是說,你一直都在,她才是後來的?」

    周珩咯咯笑起來:「當然了!」

    許景昕卻仍有懷疑, 這是他的習慣動作:「如何證明?」

    周珩仿佛認真地想了一下,搖頭:「我證明不了,也不需要證明,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啊。而且我也不在乎你們是不是相信, 就算你們都說我鳩占鵲巢也無所謂,我不高興了, 自然有辦法讓所有人一起不高興。」

    這個脾氣,這個性格, 還真是白日的周珩判若兩人。

    許景昕沉默了片刻, 腦中再次閃過之前看過的周珩和周琅的資料,包括自己的分析判斷, 若說白天那個是「周琅」, 他認為和資料是符合的, 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 也令他的想法有了轉變,只是他並沒有跟她說。

    如今再看眼前這個周珩,他此前那些想法又一次跑了出來。

    十幾年前在周家的那個周琅, 斷然不會是眼前這個性子, 這種性子是顯然縱容出來的。

    許景昕半晌沒說話,眼神卻仿佛能看透一切,被他這麼盯著, 周珩也有點不適應, 隔了片刻終於忍不住問:「你在看什麼呀, 景昕哥哥?」

    她語氣很嬌嫩,當然也有故意拿捏的成分,可她叫「哥哥」卻很自然,顯然她很擅長這一套。

    許景昕卻不是好忽悠的,他問:「既然你說你一直都在,那麼十一年前發生的事,你也參與了?白天的周珩剛好忘記了那段,我想你應該還記得。」

    周珩的臉色很快變了,不僅笑容沒了,就連看他的眼神也變成了瞪視,陰沉沉的。

    許景昕將手撐在膝蓋上,又問:「不想說?」

    周珩冷哼:「我跟你很熟嗎,為什麼要告訴你呀,你現在是在審問犯人嗎,不要以為我叫你哥哥,你就說了算了!」

    得,變臉了。

    許景昕好笑道:「你也太容易炸毛了,我只是問了一嘴。」

    「你這個人,真的沒勁兒。」周珩抓著枕頭下了床,扭頭就走。

    許景昕沒有動,就坐在原位看著她,直到人出了門,不會兒又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周珩回屋了。

    許景昕嘆了口氣,又躺下來。

    雖然周珩什麼都沒說,可她的情緒反應,卻透露出一點東西。

    他只是說了十一年前發生的事,可沒有提「綁架」二字,周珩立刻就耷拉了臉,顯然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綁架案,而且對那件事很有牴觸。

    自然,那件事也的確刺激了她。

    而周珩的牴觸情緒,似乎又不像是做賊心虛,反倒像是在遮掩,或者說是保護什麼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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