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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1:32:41 作者: 夏末秋
    「你認定我和媽會搶走你爸,可你想過嗎?接受我們,你不僅有爸爸,還有媽媽和弟弟。」小寧延認真地分析道,「我媽很聰明,沒有她,爸只能一輩子在廠里做饅頭,你以後很可能只能跟著他賣饅頭。」

    「可現在,媽能帶著他做生意,還越做越好,以後他們會掙更多的錢,我們會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鋪子,你可以買漂亮的衣服,可以去好吃的。」

    時隔多年,姐姐講到被一個小蘿蔔頭說服的過程仍是又想哭又想笑,「這小子還對我說,雖然他比我小一個年級,但腦子比我聰明,輔導我作業不成問題。」

    「他能幫我提高成績,讓我和他一樣被老師喜歡,考上初中、高中、大學,畢業後有一份好工作,而不是去廠里做女工。而且有了他這個很牛的弟弟,以後在學校里沒人敢欺負我,即使有,他也會幫我狠狠的揍回去。」

    姐姐反手握住丈夫的手,眼眶微微發紅地自嘲,「被他這麼一頓忽悠,我越想越覺得,爸媽結婚好處多過壞處,就自己回家了。」

    寧母凝著兒子,寧父則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奚也望著寧延眼底里有欣賞和玩味的笑意,不愧是資本家,小小年齡就知道分析利弊,用利益來誘惑對手。

    回憶往事,說說笑笑,搓搓麻將,很快就到十點,牌局也到尾聲。

    出乎意料的是,玩到最後,寧父一贏三,贏了個滿堂彩。

    周奚和寧母小輸,倒是揚言要從弟弟女朋友身上贏回來的姐姐輸得最慘,氣得她撅起嘴直說手氣太臭,石頭爸則從旁哄著她說,寧父燒飯最辛苦,應該贏錢。

    但寧延知道,這不是周奚的真實水平。

    待兩人回房洗完澡,他幫她吹頭髮時便問,「你晚上故意輸的?」

    「不算故意輸,只是沒有想贏。」周奚說。

    她沒有放水,但也沒有刻意去記牌、算牌,只是憑著感覺在玩。

    「為什麼不想贏?」寧延問。

    「懶得費腦子。」

    寧延懂她的意思,其實,過去他和姐姐們玩時也沒有刻意去記和算,只是他學數學出身,對數字和推算要比常人敏感得多。

    周奚抬眸,望著鏡子裡的他,玩笑道,「我既不圖他們錢,又不圖他們的色,那麼認真幹嘛?」

    這是在打趣在HK玩德撲時,她機關算盡贏了他,是因為貪圖他的色。

    寧延對上她鏡子裡的視線,四目交匯,空氣中瀰漫著水蒸氣,耳邊是吹風機發出的嗡嗡的白噪音。

    周奚察覺到他目光不對,沒等她開口,下一瞬,他便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吻住了她的唇。

    這記吻特別長,長得周奚依稀覺得有點缺氧,腦子昏昏沉沉地被他抱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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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涔涔的周奚洗了第二個澡,回來躺下時累得眼皮打架。

    寧延將摟進懷裡,幫她按摩有點抽筋的腿。

    力度不輕不重,很好地緩解了肌肉的緊繃感,周奚緩緩閉上眼睛,手壓在他腰窩上,睏倦的嘟囔,「最近這頻率是不是有點高。」

    寧延笑著在她發頂落下一個吻:「你不是說了,我在走上坡路?」

    「你這那才是走上坡,是撒歡跑上坡。」周奚在他腰上拍了一下,「悠著點,還要到55呢。」

    沒給他反駁機會,她又道,「其他再舒服,也不能和真槍實彈比。」

    寧延笑出聲,將她往懷裡攏了攏說,「照你這麼說,那更應該享受當下才對。」

    周奚困意上來,沒力氣和他辯論,只說了句:「困死了,睡覺。」

    「好,睡覺。」寧延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卻沒有闔上眼,而是靜靜地望著窗外懸掛的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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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高高興興地玩了兩天後,初四傍晚,寧延和周奚啟程回北城。

    上飛機前,兩人手機上都跳出了一條最新的財經新聞——【監管「節日」緊急開出整改通知書,涉險違規企業和銀行可能將面臨嚴重處罰】

    周奚掃了眼標題,並未點開信息,卻知道裡面所有內容。

    約莫兩個小時前,本應在休假的懷省監管部門十萬火急地開出了一張問詢函,要求懷省的D行立即對兩個半月前發放的三筆貸款開展自查,這三筆貸款合計33.4億元,貸款對象分別為:長風機械、紅輪貿易、飛俠化工。監管要求D行必須在下午五點半前將這些貸款的真實用途、資金流向、三家公司的信貸調查報告全部逐一報告。

    接到問詢函的D行頓感大事不妙,幾個行領導更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因為這三筆貸款正是長山利用手上的空殼企業,在D行違規套取的信貸資金,至於流向——幾經輾轉後,這些錢全部用於購買長山集團剛在懷省拍下的那塊地。

    這事本做得相當隱秘,D行和長山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幹,可現在,監管一針見血地指出,他們便知肯定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D行行長捂著狂跳的心臟,苦地閉上了眼睛,他這個行長怕是干到頭了,鬧得不好,他恐怕得去鐵窗里寫懺悔書,而今將功補過的法子就是趕緊讓滕向陽把錢還回來,看看能不能上蹲兩年。

    D行行長在思考的是懺悔錄要先寫對不起dang,還是先寫對不起zuguo,身在南城的滕向陽卻暴怒地把一個價值萬元的水晶杯砸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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