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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1:32:41 作者: 夏末秋
    黑夜裡,寧延笑出聲,摁住語音鍵,回:「好。」

    然後,捏著手機的他就這樣想起了她臨走前的那個晚上,他們如何在她家地板上胡天胡地,她又是如何「可愛」的回應他的話。

    他說:「所以,我的女朋友是特地在臨走前餵飽我?」

    「難道不是你送上門來讓我吃干抹淨?」她傲嬌地反問。

    ————

    陽光照進屋子,季郁彤和吳應望著臉上突然漾起笑容的老闆,眼底寫滿了問號。

    季郁彤側了點臉,用眼神問吳應,「啥情況?」

    吳應輕輕搖頭,回以眼波,「不清楚。」

    季郁彤正想再給他遞眼色,不料跑神的寧延突然發聲,「翔朝那邊怎麼說?」

    季郁彤下意識啊了聲,好在吳應反應夠快,立即接過話,「王董已經聯繫過何董的女兒,但沒用,他們還是堅持挺鴻升。」

    在決定把股份賣給鴻升後,鄭國富按程序向雲衍董事會提交了股權轉讓的議案,而董事會決定在春節前,也就是下周召開會議,審議是否通過這次轉讓。

    如周奚所料,KR聯合了部分董事會成員,一起反對這次轉讓,藉此阻攔鴻升順利拿到股權,進入雲衍,而翔朝醫藥就是其中之一。

    翔朝原本已應諾會和KR同一戰線,可是三天前,卻突然改了注意,說將同意鴻升持股雲衍。

    起先,他們以為是鴻升或鄭國富做了工作,後來卻發現,這兩家自始至終就沒接觸過翔朝,也就是翔朝自己主動改了主意。

    翔朝創始人何董早在半年前就中風神志不清,目前公司的控制人是他的女婿柏遠山,而這次臨時反悔正是柏遠山親自通知的寧延。

    「跟我們想的一樣,何小姐並不知道這件事。」吳應匯報查來的消息,「她雖然暫代董事長,但什麼都不管,王董說她連鄭國富要轉股都不知道,但是她很堅定得回絕了王董的要求,說一切聽老公的。」

    季郁彤輕哼一聲,「她還真是夫唱婦隨。」

    「何小姐很挺她老公,王董搬出乾爹身份都沒勸動她。」吳應說。

    「廢話,她老公是她千辛萬苦、跋山涉水從美國追回來的,當然要力挺。」季郁彤想了想,「柏遠山那邊呢?還是聯繫不上?」

    「他仍然沒接我電話。但我早上得到消息,原來他三天前去了日本,現在還沒回來。」

    三天前?日本?

    季郁彤挑眉,看著寧延,「周總是不是也在日本?」

    寧延輕輕頷首,算算她明天就回來了。

    「那不用說了,肯定是周奚說服了柏遠山倒戈。」季郁彤直接給了結論。

    「我認為不是。」吳應不同意這個推測,「柏遠山這次是去參加一個老同學婚禮,去的是京都,周總出差的地方在東京。而且,按照原定行程,柏遠山隔天就要回國,周總不可能在知道他行程如此倉促的情況下,還特地跑去京都找他談合作。」

    「隔天回來?」季郁彤抓住關鍵,「那他現在還沒回?」

    「對。」吳應說,「公司的人說他還有事沒處理好。」

    「在日本處理什麼事?翔朝又沒有日本的業務。」季郁彤費解。

    「不清楚,就連他特助都不知道。」

    「這人神神秘秘的,搞什麼?」季郁彤吐槽,「他這一變卦,我們變得被動了。」

    董事會一共13個席位,除掉鄭國富因為關聯交易要迴避外,其餘12個代表中,KR和鴻升原本各鎖定了5票和4票,局勢暫偏向KR。可是,翔朝臨時變卦,局勢就反了過來,變成4:5,鴻升勝率更大。

    按照吳應的說法,柏遠山被周奚說服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那麼,是什麼能讓他在三天前突然臨陣倒戈呢?

    第38章

    日本, 東京,成大醫院。

    周奚沒什麼表情地看著病床上的男人,「你確定明天要出院?」

    「我問過醫生, 我這種情況回家好好休養也是一樣的。」男人微微一笑, 「在這邊什麼都不方便, 而且我出來太久了, 再不回去,家裡該著急了。」

    周奚視線從他頭上的繃帶移到打著石膏的手臂, 「你這樣能上飛機?」

    「沒問題的, 我已經同航空公司聯繫過,只要帶上醫院的出院單和診斷說明就可以登機。」男人說。

    周奚挑了點眉, 「隨你。」

    男人笑笑, 問:「你呢?什麼時候回去?」

    「明天。」

    男人臉上有些微驚訝,「明天?」

    周奚看著他,「怎麼,你也訂了明天的航班?」

    「國航387,1點10分,飛北城。」男人對上她的視線,主動解釋, 「我需要去北城拜訪一位領導, 行程是一周前就訂好的,我不知你也是明天回, 我等下讓秘書改……」

    「柏遠山。」周奚打斷他的話, 「你用不著那麼卑微, 我那天在機場就說過, 我和你之間, 只有選擇有別, 無關對錯,你沒有對不起我,更不用擺出一副內疚負罪的模樣。」

    「我這人從不沉湎過去,我和你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早就拋開了。」周奚目光澄澈地注視他,「我今天會站在這裡,單純就是感謝你那天出手相救。但這是做人的基本禮貌和良心,無關其他。」

    「我知道的。」柏遠山勉強地牽了下嘴角,「你放心,我不會多想。」

    「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周奚不以為意地說,「你愛多想少想,都影響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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