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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21:30:09 作者: 瀰瀰
    那些無人在意的漫長歲月里,如果沒有顧溪的那句祝福,祝他「金榜題名」,他可能根本不會回頭。

    「紋身,就在西北那邊,沒有打麻藥,紋得有點疼。」謝西逾勾了勾唇,毫不在意地說,「當時沒有感覺,後來我發現我是那種感覺遲鈍的神經,一個小時後就開始疼了。」

    顧溪輕輕說道:「我那次和你不一樣,打了麻藥還是疼。」

    謝西逾頓了幾秒,盯住她的側臉,睫毛卷翹,忽閃忽閃的,他突然懶笑道:「怪不得,這麼怕疼啊。」

    「沒弄幾下,就喊疼了。」

    「……」顧溪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她光腳從床上站了起來,抓住床頭的一隻枕頭蒙住他的臉。

    謝西逾摁住她的手腕,順勢坐在床邊,柔軟的被褥下陷一塊,他仰起頭看她。

    她的腳直接踩在他的腿上,「你亂說什麼啊?」

    「嗯?」男人半分含笑的抬了抬眼,語氣吊兒郎當的,懶笑,「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頓了頓,他舔著唇接了句。

    「還總要喝水。」

    「真有那麼累嗎。」

    顧溪抿了抿唇,鼻腔里哼了一聲,將枕頭鬆開,坐在他旁邊,瞪了他一眼:「有。」

    倒也不是累,而是困,又累又困就變成了很累。

    想到這裡她免不了打了個哈欠。

    謝西逾勾了勾唇,好整以暇:「那再來一次?」

    顧溪懷疑男人開了葷是不是真的就是這副德行了,什麼事兒都能想到那上面去。

    幸虧當時沒答應和他同居。

    她從床上站起來,穿鞋走下床,撇了撇嘴:「這幾天你別碰我了。」

    「嗯。」謝西逾嗓子有點啞,牽著她的一隻手放在膝蓋上,輪流捏著她的每一根手指,樂此不疲,似乎能玩很久。

    麻意順著指尖蔓延。

    顧溪想把手抽回來,被制止了。

    他低了低眸,烏黑的眼瞳又深了一重,握著她的手語氣有點低,「那能摸嗎?」

    「……」

    「不能碰。」謝西逾聲音壓得很低,語氣格外溫柔,唇角上翹,懶散的勾著,「能摸嗎?」

    顧溪:「……」

    她瞪了瞪他,面色緋紅低聲罵了句「流/氓」,穿好衣服匆匆往廚房裡走。

    身後傳來他的大笑聲。

    她的臉更紅了。

    -

    屋內空氣有點稀薄,窗戶開了一條縫兒。米白色的窗簾似有若無的卷過他們這邊一角,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她起身喝了口水。

    踩著拖鞋走,有點急,手挨著柜子,不小心碰到了金屬制的物品,砸在手背上悶悶的疼。

    臉上的熱氣沒有消散。

    這時,她看見了書房柜子上的大大小小的獎牌的證書,以前她沒有來過這裡,所以不知道他原來獲得過這麼多獎。

    一隻占地面積有她家兩個書房那麼大的柜子,透著木質的香味,最上一排用玻璃格子封著,但不難看見裡面耀眼的金。

    顧溪怔了怔。

    他的履歷閃閃發光。

    世界錦標賽射擊大會金牌

    全國運動會50米氣步/槍全國金獎

    京華射擊隊年度十佳「最佳教練獎」

    溫哥華青年射擊俱樂部榮譽金牌

    ……

    「你知道嗎?」

    他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肩膀懶洋洋的靠在書架上,「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顧溪的心臟被揪了一下。

    他輕聲說,嗓音低磁緩慢:「那時,我想要站在你身後,不卑不亢。」

    顧溪聽著眼眶發紅。

    咬了咬唇,克制住淚流的衝動,鼻腔里的酸澀卻不減。

    再多的獎抵不過她的一句金玉良言,無論重來多少次謝西逾還會義無反顧的走向他的身邊。

    不關天氣,不關季節,不管有多遠。

    她是多麼幸運,能夠遇見謝西逾,遇見青春中的那些真誠的人。

    因為這個世界上,很多離別就是永別,那些不敢的,膽怯的,從未說出口的話,都將化作緘默無言。

    她沒有那個勇氣在青春說出口,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暗戀著,但是長大成人後,他來找她了。

    一生那麼長,四季有太多離別,和分離,慶幸的是他們仍舊是他們。

    尋尋覓覓,他們終究還是在不同的路上相遇了。

    「我愛你。」

    謝西逾靜靜地看著她,嗓音從喉間滌盪出來,磁啞低沉,卻異常清晰堅定,「你的喜歡我來負責,所以,不會到此為止。」

    第59章 有聲

    謝西逾今晚去總隊開會了。

    聽說關於是西北射擊隊選地問題的會議, 這個射擊隊剛剛成立,掛名挨著西北那邊的一所信息技術大學,隊員只有不到六個人, 其中一個還沒轉正,隊伍建設仍舊是個問題。

    顧溪其實對這一塊兒並不了解,儘管她實習過體育欄目的記者, 可是隊內部的事她也沒有渠道知曉。

    隊裡很重視謝西逾,而李林立指導京華射擊隊多年, 隊裡的幾個小伙子都仰仗他,很難抽身。西北射擊隊那塊就交由謝西逾管理, 算是教練一把手。

    西北隊裡有幾個刺頭小伙子,整天不知道好好訓練, 覺得沒希望去總隊有點自生自滅的意思。

    那次吃飯時, 顧溪偶爾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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